秦无双愕然,看见儿子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由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的他,是何等威风凛凛,曾经于风雪夜逐敌三百里,一路尸横遍野,令敌胆寒。
如今自己英雄迟暮,但儿子依旧少年风采,念往昔风华绝代,不觉有些泪目。
“秦泽,一旦支撑不住,立刻喊停。”女帝安然微笑道:“不要硬撑。”
“多谢陛下关心,但臣觉得,喊停的应该是莫尔哈才对。”他与莫尔哈孤峰相对。
这股子狂傲,与庆国公年轻之时是何等相似!
女帝没说话,只是看看秦泽那单薄如纸的身形,又看了看一旁肌肉虬结的莫尔哈,心里终归是没底。
“陛下,如今双方都已经准备好,是否开始?”张宇望着焦急的百官,马上转身询问。
开弓没有回头箭,女帝面露一丝忧色,点了点头。
秦泽做了个应敌的手势,表情极是坚定。
那种目光与平常败家子的神态判若云泥,带着凝肃之感,让旁观者为之一振。
而莫尔哈则很是轻松,他扭了扭脖子,又转了转手腕,目光极为不屑的看着秦泽,随便勾了勾手指。
确实,秦泽还不配让他放在眼里,可自古轻敌者,都没什么好下场。
“陛下口谕,比试开始。”张宇语调悠扬。
秦泽率先动作,厅堂中刮起了一阵狂风,他脚下生风,如转陀螺般将莫尔哈围在中心。
大臣惊呼阵阵,因为他们甚至看不清秦泽的身影。
这确实是《两仪拳法》,只是到了秦泽手中,却像变了一门功夫,变幻莫测。
陈留王原本无神的眼中忽然灵光一闪,站直了身体定睛细看,只感觉秦泽身上杀机四伏。
这股气息除了当年在战场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了,难不成不只是自己,这毛头小子...也动了杀心?
海大户的【天罡童子功】,被称为清风城至强武学,罕见敌手,以绚烂华丽著称。
然而,见到秦泽的身形,也是立刻被吸引住了,细细观摩,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莫尔哈依旧没察觉到危险,轻浮的厉害,竟然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
“阿嚏。”
不知道是谁,赶在这么激烈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迅速吸引多人向声音来源望去。
可当他们回过神来,只觉场中间响起了一声闷响,紧接着扑通一声,莫尔哈整个人砸在地上。
众人定睛再开,秦泽远远负手而立,而莫尔哈跪在地上,嘴里无一牙齿剩余,用手臂强行支撑着身子。
他的身下,有大片血污,颜色猩红,触目惊心。
“赢了,赢了,我儿子赢了,还有谁?”
此刻,没有比庆国公更开心的,他激动的要跳起来,甚至已经忘却这里是皇宫。
琼宝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秦泽比之前几天,又有极大的进步,令他极为咂舌。
秦泽忽然转过身,对琼宝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脸,一瞬间,那笑意竟然像阎罗一般。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敬我如敬神!
“莫尔哈,你怎么样?”陈留王焦急问道,但实在是有点挂不住脸。
自己觊觎厚望的莫尔哈勇士,连一招都没到,就被秦泽掀翻在地,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亘古罕见。
“王爷放心,秦某手上有分寸,别说他是个人,就算是条狗,我都会留一手。”
秦泽一面笑着说道,一面转头禀报女帝:“陛下,如今你可相信臣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女帝龙颜大悦,秦泽是海大户在京城为她布下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有这样的本事,让人心中欢喜。
“不错不错,用的确实是《两仪拳法》,皇叔,你还有何话说?”
“臣无话可说。”陈留王默默低下了头,这是被打脸了呀。
女帝摆了摆手,让他起身,吩咐张宇带莫尔哈下去疗养,而后狂饮一杯茶水,格外豪爽。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吧,退朝。”
女帝有些困倦了,正要回宫,忽然一位甲士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陛下,江南急报!”
江南急报!?
秦泽有些嗔目,他听说江南水灾越来越严重,至今仍然没有解决办法,百姓困苦,民不聊生。
女帝忧心之事就在此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女帝只得乖乖坐回座位,一脸幽怨的问道:
“怎么回事?”
甲士如实禀报:
“江南洪涝灾害自今天凌晨统计,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一千三,当地官员对尸体处理不及时,竟然爆发了瘟疫...”
“瘟疫!?”女帝一下子从龙椅上站起来,定了定神,又沉稳坐下。
她是一国之主,怎能如此失态?
听到这,陈留王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刚才失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雪国越乱,越是民怨沸腾,那个时候,他这个皇叔的呼声便越来越高。
这皇位根本就不属于眼前这个丫头,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自己皇兄看到当年的决定是多么愚蠢。
我陈留王,才是真正的雪国之主!
“死者的尸体是个什么情况?”女帝又问。
甲士说道:“死者印堂发黑,浑身上下长满黑斑,黑斑处如火山,并在半个月之内黑斑开始溃烂,腐臭不堪,为了便于调查,已经有几具尸体被带回了京城。”
百官:“------”
海大户立刻怒了,骂道:“愚蠢,你是怕瘟疫传染的速度不快?尸体一入京城,整个清风城百姓将被殃及池鱼。”
甲士砸吧砸吧嘴,他只是为了查明尸体的死因,完全没想到这些后果。
“海爱卿,既然事已至此,就不要责怪他了。”女帝开始为甲士求情,旋即问道:“诸位爱卿,可知此瘟疫是何种疾病?”
凌云阁堂中一百余人,竟然无一人应答,全都低下了头,他们没见过这种病,人人自危。
“看来只能让宫中的御医去看看再做定论了。”
女帝有些失望,真到了为自己分忧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你们真真切切诠释了饭桶的定义!
这时,秦泽忽然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觉得,这瘟疫听起来像是死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