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用挑衅的眼光望着他,“天极宗的人都讳莫如深,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苏渐离挑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用激将法,真是…太可爱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他是孤儿,四岁时被江掌门收养,无名无姓,从江掌门姓江,唤作江无名。”
这么随意的名字,想来江掌门并不爱护他。自己也是捡来的,相比之下,明昭给自己取的名字好听多了。
苏渐离自然不懂得明霜的念头,见她饶有趣味的听着,精神一振,接着道,“江无名从小孤僻,不与众师兄弟合群,却是个武学奇才,剑法过目不忘,看一遍就了然于心。十六岁起,众师兄弟中无敌手。”
“宗门长老中,颇有一些人器重他,推举他做少掌门。江无名认为,自己是个剑痴,酷爱习武,德行比不上江翊,难担大任,故而婉言相拒。”
“可是江掌门这个人呢,气量狭窄,又护犊子,江翊被众人诟病武功修为不够高,他便迁怒于江无名,让他教新弟子演武。说起来,是他剑法超群,堪为典范。其实是让宗门所有人知道,他剑法再高,也得听掌门的话,掌门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今天让他演武,明天可能就让他扫山门。”
“原来如此。”明霜点头,“难怪刚才那个宗门弟子什么都不敢说。”
苏渐离合上扇子,又唰的一声打开,扇了几扇,接着道:“宗门弟子讳莫如深,还有更不可言说的缘故。”
“哦?”明霜忽闪着大眼睛问道,“什么缘故?”
苏渐离得意洋洋,“天极宗为武林正宗,受天下敬仰,历代天极宗掌门,还有另一重身份,藏剑阁阁主。”
“藏剑阁?”明霜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江湖上纷争不断,各门各派争夺第一的虚名,死伤无数。一百多年前,一位高人在论剑大会上提出成立藏剑阁,各大门派封剑于阁中,剑法最高明的人当选阁主,可凭阁中剑,号令江湖各大门派。从此江湖不起纷争。”
“历代阁主都是天极宗的掌门。可如今,天极宗出了一个江无名,所有人都知道,江无名是武功第一。江掌门想要自己的儿子当选阁主,就必须服众。一个月前,江翊和众师兄弟练剑,江掌门突然出现,称江无名的剑法误入歧途,要亲自指点江无名。”
“不就是找个机会打架,挫挫锐气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明霜不屑,这点小心机,骗谁呢。
“不错,江掌门就是这个意思。更有甚者,他想趁机废了江无名的武功。”苏渐离说到这里,神色也变得郑重,“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快说!”明霜张牙舞爪。
“江掌门输了。”苏渐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输在他亲自传授给江无名的剑法上。江掌门气的当场吐血,闭门三月不出。江无名后悔一时失手,伤了恩师,在江掌门房前跪了七天七夜,后来还是江翊看不下去,跟他一起跪,江掌门才发话,让他回去。藏剑阁阁主之位,以武功至上,江掌门输了比试,便要让出阁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