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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恶缘背后的阴谋

没事说这些做什么,就算事实如此,也没必要现在就说出来。搞得好好的一顿饭,吃得沉默寡言的。

雨完全晴了,吴音换回自己的衣服,又帮着柳临风换了回药。柳临风安静的斜躺着,不躲闪,也不说疼,只是看着她出神,完全是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荒岛情节。一男一女流落到深山老林,没得挑没得捡,只有相互扶持才能活下去。而一旦眼前的困境过去,一切就都云淡风轻,不值一提。

何况,柳临风穿的虽是棉布衣服,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尤其拿筷子的动作,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平时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

一个生来衣食无忧,一个整日为一口饱饭奔波。他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她不会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就心存妄想的。

默然安顿好一切,看到柳临风闭眼躺着,似乎睡着了,便没有吵醒他,放轻脚步离开了山洞。

临时去找附子是不可能了,只能见什么挖什么。

山中河湖暴涨,随处都能看到雨水汇成的小溪,一些风化的很厉害的石头被冲塌,拖泥带水的横在山里,好多地方都要绕行。

出山时的路,比进山时更加艰难。

爬过一处峭壁的时候,肩上的背带突然断开,枝枝蔓蔓的药材散落了一地,竹篓翻滚着跌下山崖,一直滚进湍急的山涧,瞬间被冲出老远。

逝者如斯,回天无力。吴音双手紧紧抓着树藤,默哀了片刻,终是不得不舍弃,继续用力爬上山顶。

轻装前行,倒是弥补了速度上的缺陷。只是这空手而归……怕是要颇费一番口舌来解释的。

村边的小河比平时宽了一倍,往日里踩着石头就能过去,如今要蹚过没膝深的水。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里,几乎成了一个泥人。

道路泥泞不堪,吴二柱这天竟没有出门,闷闷不乐的坐在堂屋里。吴二婶正唯唯诺诺的,给他端来饭菜。

“阿音,回来了?”

吴二婶搁下饭菜,说完这一句,才抬头望向她,整个人不禁一震:“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药篓呢?啊?”

“药篓丢了,掉进山涧里,被冲走了。”

吴音疲惫不堪,打了声招呼,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身后吴二柱冷冷哼了一声:“不中用的东西,怎么不把你也丢了?白养你这么大,半点都指望不上,还有脸回来……”

“当家的,少说两句吧。阿音她一个女孩子家,已经够努力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吴二婶劝的适得其反,更加勾起了吴二柱的火气。吴二柱一拍桌子,将饭碗菜碟震得一跳,骂道:“死丫头片子,采药这点小事做不好。这要是个儿子,早就把房子都盖起好几间了……”

这口窝囊气,倘若生咽下去,怕是等不到明天早上,就能给自己气死。

吴音脚下一顿,愤然转过身来,快走几步,踩着地上的泥水,踏进堂屋,冲到吴二柱跟前,居高临下道:“口口声声儿子长,儿子短的,你真的准备好生儿子了吗?

一年到头下不了几次田,只会赶在秋收的时候,把收成全部卖掉买醉。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你拿去换了酒。倘若真生了儿子,你要他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住什么?拿什么来养活?要我看,这是老天在替你着想,免得生下来,再活活饿死!”

“你……”

吴二柱气血上涌,憋的脸色通红,额前青筋暴起。指着吴音,手指却不听使唤的颤抖不止,好一阵,才将一口气顺过来,骂道:“你这是在跟你爹说话?反了你了!我今天……”

吴二柱低头找着,实在没什么趁手的工具,便将脚上的布鞋扒了下来:“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赔钱货不可……”

这吵一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真要动手……终究还是要考虑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

吴音几步躲到门外,吴二柱穷追不舍,不防一脚踩进泥水,墩到泥地里,滑了一个四脚朝天。吴音侧身一闪,鞋拔子便贴着鬓角飞了过去。

吴二柱虽正值壮年,却终日里酗酒耍疯,早已是外强中干。这一跤跌倒,竟是半天没能爬起来。吴二婶跑上前去搀扶,又向吴音斥责道:“看把你爹气的……还不赶紧回屋去。”

吴音应了一声,心怀不安的走出几步,只听吴二柱一边哼哼,一边中气十足的骂道:“看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大逆不道,反了天了……”

如此看来,这一跤虽然狼狈,却并不曾摔出个好歹来。吴音放下心来,回到房里换了身干净衣服,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才摸黑溜到厨房。

吴家生活拮据,向来不会有饭菜剩下,这晚吴二婶也没有刻意给她留饭,到处冷锅冷灶的。吴音疲累困倦交加,也懒得做饭,只烧了锅热水,慵懒的泡了个澡。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起身爬下床,只觉口干舌燥,身重如裹,脚下轻浮。

堂屋那边鼾声如雷,吴二柱还没睡醒,厨房里只有吴二婶在忙前忙后。看到她进来,便摸出几个铜板:“竹篓丢了,去巧梅家再买一个吧。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次小心一些,可别再弄丢了。”

巧梅家以编竹器为生,只有百十步远,一家人已早早吃过了饭。婆婆抱着圆滚滚的大胖孙子,做出各种逗人的表情。丈夫吴平在月台上划着竹篾子。巧梅穿着件杏红的短衫,坐在厢房的门口,绣着一方帕子。

村里没有大白天锁门的习惯,吴音喊了一声,就推门走进院子。

寒暄了几句,吴平便去杂物房里拿竹篓。巧梅缠着吴音,非让她给描个绣花的样子。不容分说,便将人让到厢房里,掩上房门,拉着她在里屋坐下,一脸担忧的问起来:“阿音,四奶奶,是不是给你说了门亲事?”

突然问起这个,吴音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的点了点头。

巧梅嫌恶地哼了一声:“可是大柳树村的瘫子,赵有福?”

“你都知道了?村里……传得挺快哈。”

吴音接过她倒来的茶水,依旧不知她究竟是何用意。

“你家里没答应吧?”

“还没。”

得到回复,巧梅脸上松了一松,与她并肩坐下,瞥了一眼门窗。虽然义愤难平,却尽力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前天的晌午,我给阿平送饭回来,从四奶奶家门口路过的时候,正赶上你那个大娘鬼鬼祟祟,从人家门缝里挤了进去。

我就多长了个心眼,绕到她们家屋后,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哼!吴大娘一大堆好话,请四奶奶出面,说成你跟赵有福的亲事。好让她那个瘸腿的二儿子,娶人家的妹子!我一寻思,这不是换亲,又是什么?”

吴音只晓得村里人心凉薄,无所不用其极的踩低自己,竟不知背后还有这一桩。

但听巧梅继续说道:

“我嘴巴直,阿音你不要恼我。就你那个二堂哥,要模样没模样,要本事没本事,家境又说不上多好,脾气还暴躁,人又落了残疾……但凡知根知底的,谁肯将女儿嫁过去?想来,也只有换亲这一条路走了。

你大娘生不出女儿,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可得让二婶多长个心眼,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话说到这里,就听院子里一声儿啼,巧梅婆婆高声嚷道:“哎呦,我的宝贝孙子,这怎么哭了?巧梅啊,快来看看,是不是饿了啊?”

巧梅无奈的叹了一声,轻轻握了握吴音的手,关切的望了她一眼。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吴音是有名的绝户,山桃连生两个女儿,被休回了娘家。在红叶村累世传承的价值观里,都是极不光彩的。可是巧梅不一样,巧梅是生了儿子的,到哪儿都扬眉吐气。

巧梅婆婆自然不喜巧梅与她两人交往过密。只是碍于宝贝孙子的情面,不好说什么,只好旁敲侧击。

吴音识趣的付了钱,背上竹篓告辞。这卖给她的,总是比卖给别人的,多一文钱。

河里的水污浊浑黄,水位与昨日相差无几。田里的虽已无积水,却泥泞不堪,一脚下去,能陷下去半尺多深。

天时地利依然不适合外出。吴音远远望了一眼自家的茅草屋,她实在想象不出,要如何待在那间四面透风的房子里,听吴二柱指桑骂槐,看吴二婶怨天尤人。

四下无人,吴音将裙子高高卷起,从河里蹚了过去。山里虫鸣蛙噪,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这说起来也是座危机四伏的险山,却不知为何自己置身其中,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该不会是因为,这里有个柳临风吧?

吴音想起小时候念过的一本儿童读物,竟忍俊不禁,凄楚的笑了出来。

手脚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直到正午,才挖了小半筐的野菜草药。挨到山洞,只觉天旋地转,视野中出现一圈黑边,挥之不去,无法抗拒的向着中间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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