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逐渐升高,女人的藕臂轻轻的挂在沈烨的肩膀上,眯眸浅笑,媚态横生。
沈烨眸子清冷,直直的望着叶舟轻的双眼,竟逼的叶舟轻不敢直视。
“沈老板,你等了这么多天,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难得叶舟轻把语气放软,姿态放低。
他应该顺势往上爬才对。
突然,叶舟轻感到头顶传来一声冷笑,抬眸看去,沈烨还是那副神情。
沈烨弯弯腰,尽量与叶舟轻直视,那股让叶舟轻熟悉的冷气压又席卷而来……
“叶舟轻,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叶舟轻:?
女人气鼓鼓走的时候,不仅被绊了一跤,还跑掉了一个珍珠耳环,以及地上的男士西装。
沈烨盯着地上的衣服,讳莫如深。
回到房间的叶舟轻,已经是第二次被沈烨噎着喘不过气来了,她翘着二郎腿,心里骂了好几句脏话,正欲点烟却发现打火机已经退休了。
遇上这个男人,就没有一件事是顺的。
还有那句“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疾病?叶舟轻气笑了。
她斜着望过去,钱包里的那张名片上赫然写着,心理医生,高辰。
还被他猜对了,女人玩弄着已经不会亮起来的打火机,闭上了眼。
她最不会处理的就是别人的温柔。
正因为不会处理,才会一股脑的全部以物量化的方式回报,正因为不会交心,才会以让别人厌恶的方式去隔绝亲密关系。
她的的确确,有病。
烦闷之时,手机铃声传来,叶舟轻探手拿过,语气不耐:“谁?”
对面一阵寂静,接着传来一个略带着轻佻的男声:“是我,姜祁。”
叶舟轻睁眼,渐渐清明,眉眼划过一丝清冷:“什么事?”
对面的人笑了几声,语气宠溺:“来找你啊。”
*
回到房间的沈烨,顺手将那件男士西服扔进了垃圾桶,袖口上有定制时特意绣上去的标志——JQ。
男人伏案于刻板,双眸清冷,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捻钻细细雕刻,是上次被叶舟轻打断的半成品。
也是他目前以来用时最长的作品,繁琐精致,更难得的是整体清雅不俗。
榫卯之间,凹凸之巧,阴阳之妙,向来是雕刻的匠意。
两物化柔为整,必须要契合,男人的手飞速而灵敏的移动,木屑纷纷落下。
那字体俊秀,大致是“一叶舟轻“,旁的细细密密,暂时还未看出什么。
时间缓缓流过,沈烨的额间已经渗出些许汗珠,渐渐沿着肌理流下,深邃的双眸一刻也未停的看着那木章。
或许是最近逼得太紧,榫卯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求之过急,有些东西需要徐徐图之,有些人,需要徐徐诱之。
男人唇边溢开一抹笑,温柔缱绻,望着那四个字,停下钻,用手轻轻抚摸那三个字。
都等了快十年,还差这几天吗?
闭上眼,沈烨眉头微动,那是十年前——
有一个女孩,在十二岁,经历了车祸,认亲,抑郁。
而她昂着头,尽量不使自己的眼泪滴下,笑得很难看:“哥哥,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啊?”
因为叶家给了一笔让他们无法拒绝的钱?
这样的标准答案,男孩却说不出口,而是低低的回应:“因为你有两个爸爸妈妈了,可以有双倍的亲情了。”
女孩的眼泪一滴,两滴,落在男孩的手背,他只感到烫手。
……
睁眼,已到凌晨,沈烨感到喉咙像是被重物压制着,压得他心口疼。
顺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摁下几键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沈哥,什么风啊,把你招过来给我打电话。”
沈烨用镊子轻轻的敲打着案板,语气漫不经心:“高辰,你认识一个叫叶舟轻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