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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绿阴扬里白沙堤(5)

一九九九六月末尾

大三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我们大三考试的的最后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大学的这几年过的特别的快,就好像坐火箭一样,“咻”的一声就没了。

此时此刻的我,说不上心慌,也说不上平静,可以说是用波澜不惊来概括。

“好了,下面分发试卷”,监考老师一声令下,让做好一切准备的我们心里多少都有点“咯噔”一下。

考试一人一座,为此学启用了以平时开会用的“梯形教室”,而我就在这所谓的“梯形教室”中。

试卷从上分下,一人一张试卷,一人一张答题卡,一人一张的草稿。

待试卷分发完成后,监考老师环顾四周,说:“注意考场秩序,严禁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一经发现,当零分处理并记录在册。“

而我们听惯了这些说辞之后,就认真的开始答题。

姓名,学号,班级,开始用黑色的0.05黑色笔一一的写上。

……

考试过后,我问过华年:“考试之后暑假来了要干嘛?”

华年说:“打算去干两个月的暑假工。”

我问华年准备去哪里,华年说:“还不知道,不过已经打算好了。”

我说:“如果当暑假工的话那不是少了很多的自由时间么”,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深有体会,两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说只有上班,上班,和休息。

华年说:“因为也快毕业了,就一年了呢,所以呀,要适当的积累一下经验,不然,出去社会了当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那才是最不好的。”

后来,我问华年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时候,华年说:“因为当初你们当暑假工的时候我也去了,去了一个完全不符合我们中文系的暑假工作。”

……

当我们大三考试结束的时候,可以说暑假也如期而至,大概为期两个月的暑假供我们消遣娱乐。

这期间,我见过华年一次,她穿着的是很体面的职业装,黑白相间的样子,画着微微清雅的淡妆,充满自信和干练,而我也仅是人群中匆匆一看,就离开了。

……

一九九九年八月末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把林致远、郭跃叫了出来,步行来到我们共同度过的地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干,就只是静静的走在这段暂时属于我们的通往新益大学的路上。

我问林致远,说:“致远,这是我们最后一年或许也是和珊珊得最后一年,想好了怎么办了么?”

林致远没有即可回答,沉思一会儿,说:“这最后一年,我打算对珊珊采用糖衣炮弹式攻击,之前我是怕给珊珊带来压力,但现在是大学的最后一年了,所以我加把劲,磊子,你知道我爸和我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什么么?”

我说什么,林致远说:“我爸我妈在我耳边念呀,要是把珊珊娶回来做老婆就好了,而且基本可以说是一天一小说,三天一大说。”

郭跃突然说:“一天一小说我见识过,可三天一大说我还没听过,说说看呗。”

原来,所谓的‘一天一小说’,就是林致远的父母一直在他的耳边时不时碎碎念,而所谓的‘三天一大说’就是把黄珊珊的优点说的怎么样怎么样,另外还说,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差林致远这最后的一步了。

林致远父母的年纪比我们其他三人的父母年纪都要大,偶尔的听我爸说过。林致远的父母可以说是老来得子,所以林致远的父母对林致远很疼爱,但同时也很急需抱孙子,而且林致远的父母说,如果不是黄珊珊的话就不娶,而黄珊珊的父母虽然也喜欢林致远,但最终结果还是得要黄珊珊自己决定。

当我听完林致远所说的一切,我脑海里不由的想起华年的身影和她可爱的笑容,我会不会和华年有结果?

我们走到新益大学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结伴同行的华年、黄珊珊、林巧还有夏初。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遇见她们,就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初说:“这地方你家开的呀,就许你走,不许我们走啊。”

虽然我有被夏初说教的准备,但还是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说我家开的。”

“什么?”

我急忙说了句:“没什么。”

我转移话题的问夏初:“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夏初说:“什么?”

我说:“就你平时在学校和宿舍的生活用品之类的。”

夏初说:“要你管”,之后转身就快速的跑开了。

而我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看到夏初的嘴角微微翘起。

……

当我们回到宿舍后,我发现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归位,准备着接下来的大学生活。

这时候刚好宿管老头来了,说:“诺,你们403的信,前天就到了。”

我向宿管老头说了声谢谢。

而每次宿管老头都会把信帮我们拿上来,这也是我们说好的,每拿一封信,我们就会给宿管老头五毛钱,这在我们宿舍楼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当然宿管老头也很乐意做这事。

我看了一下,是杜撰的,我叫林致远和郭跃过来。

里面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杜撰说他快退伍了,就剩几个月了,也做好了退伍的准备。

杜撰还问我有没有把发卡还给杨雪。

杜撰说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大吃大喝,不醉不归一次,

剩下的就是在说零零碎碎的事情,就不细说了。

杜撰从一九九七年的一月到现在一九九九年的八月,一共两年零五个月,九百四十一天,一千七百零一十八个小时的时间。

为什么感觉明明是昨天的事情,可是时间却告诉我,这是九百四十一天的日日夜夜,而杜撰当兵也是两年零五个月之前的事情。

……

第二天早上

我自己早早的起来,走到学校外,去早餐小店买了“我的最爱”,之后并没有什么立刻的回去,而是蹲在马路牙子上吃了起来。

吃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浆,看一遍路人。

吃着包子喝着豆浆,看着路上的学生和路人,突然就感觉时间好像会变得慢点。

我看到华年从这里过去就问:“华年,你不是在宿舍呢么,怎么在这?”

华年看到我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说:“你怎么在这?”

我扬了扬手上的包子说:“你猜。”

华年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那你蹲马路牙子干嘛?”

我双手扬起说:“这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华年说:“那我也买一个。”

就向老板买了早餐,我看了一下,是和我一样的,就问:“为什么你每次都买和我一样的?”

华年说:“谁,谁,谁跟你一样了,你没看到这个褶子都不一样么,不知道不要乱说,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我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但我又想不起了,也就不去仔细的想了。

华年和我两个人就蹲在马路牙子,旁边就是早餐小摊,六点的早餐还有些微微的凉意,但辛好,早餐小摊会偶尔的带来丝丝的暖气,我说:“吃完我们就回去吧”,华年说好。

……

吃完之后,我又卖了两袋早餐,一袋给林致远,一袋给郭跃,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插着口袋就和华年一起走了。

快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华年突然轻轻的撞了我一下,之后很快的就进到教室,而我也没怎么在意,把手重新的插回口袋里之后我感觉到口袋里好像有什么其他东西有点硌得慌。

我一想,早上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怎么就硌得慌?

手探了一下,入手有点凉,质感不错,尖尖的,我拿出来一看,映入我眼的是一支钢笔,一只支派克牌钢笔。

钢笔上夹着一张小纸条,而我的眼里现在只有钢笔,钢笔通体黑色,亮黑圆润的笔身就预示着手感的不俗,笔盖与笔杆之间的衔接处的金黄色耀眼夺目,金黄色的笔帽与笔夹笔盖轻轻一拉,发出清脆的开盖声,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赏心悦目完之后,我的打开原本夹在笔夹上的小纸条里面写着:送你的礼物。

我却突然清醒过来,是谁送的?回想起刚刚华年轻轻的撞了我一下,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我想也只有她才会送我这么好的礼物吧。

记得华年问过我,说我喜欢什么,我说,喜欢钢笔,一支属于我自己的派克钢笔。

不知道为什么,我如豹子一样的快速的跑到中文系(1)班,像雄鹰一样的寻找华年的身影,我看到她在和林巧还有夏初聊天,用似牛一般的力气把华年抱起,在在场同学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像疯子一样的转起来。

这一刻,我好想和华年说:“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处于什么样的原因,想说,却说不出口,而是对华年说:“感谢有你,真的,很感谢。”

我明白,我再一次的认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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