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姑娘,不知道青梅醋和青梅酒有多少啊?”
“青梅醋我只能提供四个陶罐,青梅酒只能提供三个。”青梅醋总共泡了五罐,青梅酒只有四罐,家里自留一罐,其他的都给八珍楼。
“话梅腌了五罐。”田蜜儿不忘告诉康永丰。
“那个河嘎啦和田螺,村民能提供多少呢?”
“河嘎啦和田螺可以水养两三天,村民两天供一次货,每次供货五十斤,如果八珍楼用量太大,可以由柳家村对外收货,八珍楼绝对不允许对外收货。”
“那价格?”马乐山同意,现在就剩价格了。
“话梅五罐差不多三百斤,每斤二十文,总计六两。青梅醋四罐差不多二百五十斤,每斤三十文,七两五,青梅酒三罐有一百五十斤,八百文一斤,一百二十两。河嘎啦每斤两文钱,田螺每斤四文钱。”
田蜜儿给的价格都实在,康永丰也无所谓,才六两,马乐山就有点压力了,一百二十两的青梅酒...
九玄见他犹豫,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答应她,答应她...
“没问题。”马乐山坚定的说,有九玄在,什么价格都可以接受...
又是签契的时候了,阿花自觉地来到桌边等着。
签完后,康永丰和马乐山就告辞了。
因为约定好,明日开始供货今天必须抓紧时间去摸河嘎啦和田螺,阿花便让帮忙弄笋子的两个叔伯去村长家里传个话,组织一些会水的叔伯去摸河嘎啦,田螺可以交给小朋友,在小溪里摸就行了。
“好好好,好啊。”柳平连声说好,他此刻觉得,让阿花母女住到柳家村来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柳平即刻去了老才家中,老才是村里水性最好的,他对村里其他人的水性也是最了解的,找他再合适不过了。
以老才作为队长,组织一支摸河嘎啦的队伍,每两天摸一次,水性好的就摸河嘎啦,水性不好的则专门砍竹笋,在柳平的分配下,大家没有怨言,充满动力。
今天第一次摸河嘎啦,叔伯们都高兴,也不管村长如何分配的,大家一溜烟的全部到河边,齐心协力,竟然赶在午饭前就把五十斤河嘎啦摸好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阿花把河嘎啦养好后,感慨极了,这才多大会功夫...
田蜜儿也是深有感触,“还是柳平村长管理的好。”
院子外,正要过来找田蜜儿的柳平听到了,不知道该继续进去,还是退回来。
“村长,怎么?不好意思了啊?”玉兰取笑道。
“呵呵。”柳平只好走进去,“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他走到田蜜儿身边,“蜜儿啊,晚上摸田螺的孩子已经找好了,我让他们吃完晚饭到这里来集合,你带他们去,可以吗?”
田蜜儿当然愿意。
“你跟他们都讲一下,怎么摸,摸什么样的...”柳平知道,之前摸田螺,田蜜儿也是说了一些规矩的,太小的不能要,得放生,说是为了保护生态什么的,他也不是很懂,怕和孩子们说不清楚,还是让田蜜儿去说比较好。
“好的,村长叔叔放心吧。”
村长跟田蜜儿说完后,也离开了,阿花家只有女子,男子都不便多留。
“瞧瞧,村长啊,把蜜儿当成招财童女般了。”玉兰取笑着田蜜儿,她从来没见过村长这样和孩子说话。
“不过,蜜儿可不就是招财童女,就酸笋和河嘎啦这两个买卖,给村里人不知道带了多少铜板呢。”玉兰继续说。
阿花打断她,“你啊,少说这些话,免得她小尾巴翘上天了。”
“蜜儿这么厉害,翘上天也无妨。”玉兰说得好像田蜜儿是她女儿似的,沾沾自喜,与有荣焉。
三人简单用了午饭,正要休息,院外传来马车的声音。
“这时候,是谁来了?”玉兰疑惑,走到院外。
马车上下来的居然是傅景山,玉兰显然很惊讶,竟忘记说话,只是看着他下马车,走到她面前。
“那个...玉兰姑娘...”傅景山局促的站着,手都不知道放哪,最后还是交替的放在身前,摩挲着。
“傅...傅掌柜?”玉兰想起昨天傅景希说的话,再加上她走后,回头看过一眼,傅景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明显就是很不满。
“玉兰姑娘的伤...没事吧?”傅景山鼓起勇气问,“我带来一些补品...”
“这怎么使得...”玉兰想拒绝,可是傅景山已经走回马车,车夫搬下来一个大包袱,交到他手中。
傅景山再回来,手里抱着硕大一个包袱,“玉兰姑娘...”
“那个...傅掌柜...我这伤没事了,我真的不能收你的礼。”玉兰和他僵持着,就是不肯收。
傅景山没辙,只好先将包袱放到脚边。
“那个...玉兰姑娘...那个...”傅景山思索着该怎么开口,他是木讷,可是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他还是希望她能知道自己的心意。
“傅掌柜,先进来再说吧。”玉兰看他把东西放在地上,才想起,她把傅景山直接拦在了院门口,这待客之道...
“不...不必...”傅景山透过玉兰的肩头,看到里面的阿花和田蜜儿,到她们面前,他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傅景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直盯着玉兰,“玉兰姑娘,我...我...我中意你...我想照顾你...我...”
玉兰身后,阿花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田蜜儿也错愕了,她们两一致的看向她们。
“那个...我们...蜜儿...进屋,娘给你试试衣服...”阿花手忙脚乱的,走到田蜜儿身边,拉着她进了屋,将空间留给傅景山和玉兰。
“娘...”
“天啊,蜜儿,你看的真准啊,傅掌柜真的中意你兰婶...”阿花边走边嘀咕,玉兰那边脸上更红了。
待阿花和田蜜儿进去后,玉兰回过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认真的看着傅景山,“傅掌柜的,玉兰命苦,刚刚失了夫君,现在得阿花姐照顾,我只想好好的生活,其他事情不会多想。”
“可...可是你还年轻...”傅景山急了。
玉兰知道,自己是个年轻的寡妇,她也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落人口舌,尤其是上次柳小清的事情后,她就更加注意了,她自认为没有和傅景山有什么牵连,不明白为何他会看上自己。
“傅掌柜,不必再说,我对你并无此意,抱歉。”
“玉兰,我...”傅景山泄气极了。
“如果没有其他失去,傅掌柜请回吧。”玉兰心狠的说道,关上院门,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屋里,阿花和田蜜儿正等着她,见她进来,同时看向她。
玉兰耸耸肩,坐到她们身边。
“阿花姐,你说...我都没怎么样,怎么...”玉兰沮丧,“难道真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难怪,昨天那个康夫人后来对我态度突变,原来是怪我勾搭了她弟弟...”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兰婶...”田蜜儿怕她继续胡思乱想,赶紧的出声转移她注意力,“人正不怕影子歪,你行得正坐得端,管其他人怎么想呢。”
“对。”阿花赞同,只差竖大拇指了。
“可是...人言可畏啊...”玉兰惆怅,她现在真的没想那么多,也恪守本分...
“谣言止于智者。”田蜜儿感兴趣的凑上前,“兰婶,你到底在意什么啊?是别人对你的看法,还是傅掌柜对你的感情啊?”
她见玉兰不作答,继续说道,“其实傅掌柜这个人,木讷了点,但性格脾气是不错的,在县里还有个自己的店铺,要是真能成了,也是不错的归宿。”
“不错什么呀,蜜儿,你是没看到,昨天他姐姐...”玉兰摆摆手,“这样...这样...明显是嫌弃我是个寡妇。”
“如果康夫人真的不赞同,那也不能嫁。”田蜜儿点点头。
玉兰猛的回头,“什么嫁?我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还嫁捏,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碰到的好。”
阿花和田蜜儿只是笑笑,怎么可能不碰面呢,县城也就那么大,总要见面的,而且傅景山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吃过晚饭,孩子们如约而至,集中在田蜜儿家院外,不吵不闹的等着,想来一定是家中长辈叮嘱过了。
田蜜儿、阿花和玉兰吃过晚饭打开院门看到的便是孩子们排排站着等待。
“蜜儿姐姐...”一群比田蜜儿小的孩子,羞涩的喊着。
田蜜儿走过去,揉了揉他们的发顶,被揉到的孩子害羞的退后一步,偷偷瞄着她。
“走吧。”田蜜儿小臂一挥,孩子们跟着一起往溪边走去,正是吃过晚饭消食的时候,有一些村民也往溪边走来,看到阿花和玉兰便凑上来打招呼。
孩子们到了溪边,挽起裤脚,扎在小腿上,纷纷下到溪水里,上次摸过田螺的孩子都有经验了,带着没摸过的一起,有疑问的时候便向田蜜儿提问,田蜜儿一个个的解答,溪水里时不时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阿花和玉兰在岸边和村民聊着家常,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也就一个时辰,孩子们便完成任务了,提着大桶小桶回到田蜜儿家中,将田螺养起来,孩子们围着水盆逗闹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