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了很久,估摸着得有一个时辰,才到了地方,能这么准确的找到地方,也得益于柳大清和柳小清一路留下的记号。
“来了。”柳小清看到她们,迎了上来,然后带着她们继续往前走了一会,来到一棵差不多四五人高的果树下。
田蜜儿走过去,树上已经没有多少果子了,荔枝的成熟季节是七月左右,时间早就过去了,不过树上还留下了一些。
田蜜儿摘不到,只好求助的看向柳大清,柳大清麻利的跑上去摘了几颗下来给她,她接过来,就往剥开往嘴里一塞,虽然已经过了最好的时间,不过肉质爽脆,清甜带着特殊的香味。
吃完一个后,田蜜儿递给阿花一个,也给柳大清和柳小清递了一个,手上余下一个,她仔细观察着,果子几乎是圆形,果皮暗红带绿色,裂纹及缝合线明显,果肉是乳白色。果子环绕着一圈绿线...看这个特征,居然有些像现代增城有名的挂绿。挂绿可是荔枝中的珍品,封建时代更是列为贡品,后来某年间因官吏勒扰,百姓不堪负重而砍光挂绿荔枝,万幸只存县城西郊西园寺一棵,西园挂绿弥为珍贵,在她父母还在世的某一年举行的挂绿拍卖会上,曾创下单颗55.5万元的天价。
其实田蜜儿年幼的时候并不喜欢吃荔枝,尤其不喜欢荔枝的那股甜香味,连带着桂圆和红毛丹也不爱吃,可是她的母亲尤其爱荔枝,渐渐的,她才爱上吃荔枝。
“好甜啊。”阿花尝了一个,顿时喜欢上这个味道,“好独特的味道。”
柳小清更是吃的意犹未尽,又到树上去摘了几颗。
“妹子。”柳小清看出阿花喜欢吃,给她分了一大半。
田蜜儿仔细看着周围,这棵荔枝树的果子还挺多的,现在过时了还有挂果,很有可能,附近有授粉树,荔枝是雌雄同株异花的树种,雌花和雄花生在同一花穗上,开花顺序因花穗着生部位和性别有差异,一般是两小穗之间的单花先开,其次是每小穗的中央花,最后是两侧小花,这些先开的花以雄花居多。雌雄花的开放顺序大致有三个类型:单性异熟型、单次同熟型和多次同熟型。单性异熟型是指雌、雄花分别开放而造成雌雄不遇,后二者则均有雌雄花同时开放或称雌雄相遇的情况。
荔枝如单一品种栽植,在花期尽管在群体中有先有后,雌雄花有相遇机会,可以互相授粉,但在气候条件异常的年份,同性花同时集中开放,雌雄花不能相遇或相遇的机率很低,会造成当年花而无实或花多果少的现象。特别是一些初果期的幼树,花期早而短,同性花又非常集中,在整个花期中,雌雄花几乎无相遇机会。
所以这棵荔枝树挂果这么多,很有可能这附近还有其他品种的荔枝。
看田蜜儿又往四周寻找,柳大清、柳小清和阿花也赶紧跟上。
“蜜儿?”阿花疑惑的跟上,“怎么了?”
“我找找看,周围还有没有这样的树。”田蜜儿找寻着,看他们都跟上来,“大舅小舅,娘,你们也帮我找找吧。”
“好的。”柳大清点头,跟柳小清和阿花比划了下,三人按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找寻开。
田蜜儿循着自己的方向找着,却一直没有看到第二棵荔枝树,她失望的回头,希望大舅小舅他们可以找到。
她回到原地的时候,柳大清柳小清和阿花还没有回来,她便坐下静静的等着。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柳大清和柳小清回来了,两人均表示没有找到。
三个人继续等着阿花,可是很久都不见她回来。
“蜜儿,你和小舅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你娘。”柳大清放心不下,决定去找找。
田蜜儿忙点头,她也想去找,不过两个舅舅肯定不同意。
柳大清离开后,又过了一炷香,仍不见人回来,田蜜儿更加慌乱了。
“小舅,要不我们也去找找吧。”田蜜儿提议。
柳小清没有同意,“蜜儿,我们还是留在原地等吧,万一大哥和你娘回来,看我们不再,又得找我们。”
想想也是这个理,田蜜儿只好留在原地,时不时的往阿花去的方向看。
好半晌,才听到远处原来一些树枝踩碎的声音。
“有人来了,是舅舅和娘。”田蜜儿往那边走去。
柳大清扶着阿花,阿花的腿好像受了伤,完全使不上力。
“娘,你怎么了?”田蜜儿赶紧上去,用胳膊撑起阿花的另一侧身体。
阿花虽然受伤了,可是也没有将力气放到她身上,“蜜儿,娘没事,没事的。”
“从树上摔下来,划伤了腿,骨头倒是不碍事,伤口有点深。”柳大清将阿花的伤势说清楚,防止田蜜儿胡思乱想。
“娘,你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田蜜儿加重树上两个字,她娘亲怎么好好的爬上树了。
阿花提起手,田蜜儿才看到她手上抓着两根树枝,“你看,我在那边找到两棵一样的树,我就是想摘两个枝条,带回来给你认认,娘怕找错了。”
“娘。”田蜜儿有些哽咽,她自来到这个时代,和阿花就是相依为命,哪怕有了玉兰在一起,她也是比较缠阿花的,这么久以来,阿花从未受过伤,可是现在为了给自己找树...
到了他们之前铺好东西的地方,柳大清将阿花放下,他和柳小清稍稍侧过身,“蜜儿,你给你娘稍微处理一下,然后大舅背她下山,回去再好好处理。”
“好。”田蜜儿接过柳大清身上的帕子,蹲下挽起阿花的裤腿,裤腿上已经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腿上近二十厘米的划伤暴露在田蜜儿面前,如柳大清说的,伤口挺深的,隐隐看到里面的血肉,伤口上还站着树枝上的泥土和碎叶子。
田蜜儿用带来的水给她简单清洗了下,尽量把泥土和碎叶子冲掉,这个过程,阿花一直抓着田蜜儿的衣襟,疼痛的时候便死死的捏着,田蜜儿可以清洗的感觉到衣襟被她抓的一阵阵的抽动。
“娘...”田蜜儿不知道为何,眼泪竟不知不觉掉了下来,落在了阿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