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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学的时候,她因为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话,冷汗淋湿整个脖子,胆子很小,特别是在老师面前的时候,她打从心底里敬畏老师,所以他们说的话她都信,包括班主任说“你怎么就是比别人不害臊呢?别人都知道站在离人远一点的地方躲起来,你却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罚站是班主任的指示,但是结局却总不同于其他几个女生,她总是最不懂事的一个,母亲总替她找借口,说她年龄小不懂事,放在现在,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做的那些错事。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吗?难道这错一直不用承担吗?既然没有这么好的事,何不让她早点承担呢?可惜都没有想通这一点。

是因为班上她最小吗?不是,宁花雾知道还有很多个比她更小的,93年的不在少数,她挨近93,但是她还是92年的。那样的环境中,独生子女唯独娇惯得出奇,但凡家里有个别的姊妹,可能她就不敢这样为所欲为。为什么她不得不犯错,如果不犯错,她就不可能成长啊,如果她是像表姐那样的家有大姐还是双胞胎这样的家庭,或者弦兄妹那样的多孩家庭,她肯定的得不到那么多的容忍,但是事情只是假设,她也不知道父母会如何平分那样的爱,只知道即使没人分散母亲的爱,父爱的缺失还是够她犯更多错了,父亲扮演的是教会孩子什么是责任感,什么是自尊的角色,宁花雾从小连父亲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所以只能从犯错中寻找答案,吸取教训,才会成长吧!

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父亲早逝的同学,面对那样一个独立,冷静的独生女同学,她也知道了父亲的重要,可是她同学毕竟是父亲在身边陪着到高中毕业的,在宁花雾小时候,甚至叫隔壁的叔叔爸爸,她根本不清楚那是什么称呼,还以为只是逗别人开心额新词。

回想起小时候她不会流眼泪的成长经历,母亲一直给宁花雾灌输她是一个好孩子,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这样的思想,让宁花雾无从得知真正的自己。宁花雾就是这样学会的自恋,自我,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不需要通过努力就可以得到,那为什么要去做那些做不到,自己又觉得很困难的事呢?所以她随心所欲,想怎么做,怎么做,完全可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学校的氛围,老师的想法,同学之间的相处的正常方式。

她只知道她对自己充满好奇,她非常爱自己,总想着别人也都爱自己,因为妈妈是那样说的,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小学5年纪,转学过来了一个讨人厌的同学,他就是宋,这个人告诉她,爱你可以,但是你必须得有我要的东西,所以宁花雾那时候非常讨厌那样的索取方式,这个男生每天骚扰自己,后来竟然说因为爱她,她才终于开始讨厌自己了,为什么她会被那样恶心的人喜欢,她找不到原因,她当时最好的朋友是堂姐,可是她只被嘲笑和利用。

因为对男性的不了解,到了三年级,她都分不出好坏。还以为是正常的,那种喜欢也如同长辈对自己的爱一样...老师叫她到办公室,坐在他膝盖上,然后习惯性的抚摸她的头发,闻头发上的味道,这恶魔不止对她如此,至少她那会已经清楚,还记得班上一个早熟的女生天天喊那个班主任是“色鬼!”

最近那个混蛋终于被举报性侵了,这时候母亲才想起来问她,知不知道那个人的不端行为。此时的她根本无颜面对,她怎么跟母亲说呢,说那时候她无知,她不懂事,那不过是母亲经常用来骗别人的伎俩,她知道母亲只是想保护她,但是真的保护了吗?

如果当时的宁花雾知道那是错的,当场拒绝,那个混蛋早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侵犯别的孩子了,就算她没胆举报,至少也可以像早熟的那个女生一样,喊出自己的正义!她得谢谢最近举报那混蛋的小孩,也谢谢现在的教育。

她总算不用再担心还有多少人要处于这样的危险当中了,她总是羞愧,后悔自己当时没做正确的选择,她看到母亲帮助那混蛋抓猫去他家,看到母亲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只是在帮女儿搞好师生关系,还觉得这个老师很看重自己的孩子,但是现在想来,那时候在那混蛋眼里,不过是为了建立跟更稳定的“关系”好让宁花雾,继续一错再错,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感觉到了恶心和恐怖,却没有拒绝。

她的错,没人指出,她到5年级才知道自己原来,因为后面桌的宋开始做一些她觉得恶心的事,她才终于忍无可忍,她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可是她又没敢开口告诉父母,她又胆怯了,她以为这种事自己能处理好,实际上她根本无心学习,成主每天要担心宋又踢她屁股,她反击,还会被扯掉鞋子,护着被抱住腿,这仅仅是玩笑吗?难道男生都这样的认为女生好欺负吗?这时候终于知道当时那混蛋老师的做法是什么行为了,她被宋当众羞辱,扯她衣服,把玩她头发,拿到手上闻,所以她初中把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剪了干净,她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就是看到这头发就觉得满满都是耻辱。

宁花雾发现自己太弱小,力量太薄弱,她不懂反抗,不会动手打人,她不像堂姐,说打就冲了上去,她总是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斯文”,动手跟男的去打架她从没有过,大概就是这样,后来包信虐待自己的时候她也认为不应该动手,她不反驳,不会反抗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样,她从小没见母亲打过父亲,但是母亲打自己,同时女人的自己,她以为这是爱的表现,所以打人就是爱人,那会小学很多人都这样调侃“打是情,骂是爱,打骂是爱情!”她不能动手打男的,她发现她只要一准备动手,手就不听话的退缩了,她这种懦弱让她总被男生逗着玩。其他的女生都会反抗,她就是不会打人,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想法子躲开,记得调皮的男生用绳子绑住班上几个女生玩,那些好玩的女生都是目标,她很安静,很不讨喜,却还是被顽皮的男孩子困住,所以那时候开始,宁花雾就懂了一个词“防身”,她拿着小刀以备不时之需,果然用上了,她虽然不能打男的,但是她会躲,进女洗手间男的就无能为力了,她知道男孩子要扯头发,就把头发盘上....

即使她很会躲,她也没有法子躲开所有正常的男女交流,她得学会面对,她又要犯错才能学会,她不知道比人怎么做的,但是她真的无法正常的说话,总会脸红,或者局促,只好用写信的方式交友。

她无法回避所有的交流,所以写信是她不得不做的事,当然有人会说,她就不会好好学习?怎么就没像别的学生一样只做对的事?她读书难道会有人怪她读错了吗?

读书要是真的能读进,她就不叫自己坏学生了,在初一她英语考过96,仅次于第一名的堂姐98,她很骄傲,但是她后来一直没及格了,甚至到了初三只考了4分,她努力想要忘记她当时在看小说的那场考试,正好跟当年的96凑一百,这不知道算不算巧合,但是她确实不懂怎么学英语,这一点她从不否认,再说数学,她看到金秀就像看到了一道闪电,似乎随时都会把她劈得全身烧焦,她耳边总回响一个词“恶魔~~”“恶魔!~!~”“恶魔!!!!”那种阴影跟童年阴影一样,挥之不去,她对数学更不可能认真。所以她只能靠语文,但是天知道她造的什么孽,语文老师听她怂恿全班写信的事情就开始对她各种不满,挑刺,她上课没讲话,只是回头拿了下书包的书,老师一进来直接点名,冲着他就是一句“你怎么回事,全班就你在讲话”,无独有偶,那会高中她也是慢慢从好学生变成坏学生,老师也是这样对她改观的。当时说的话口气几乎都一样,就是没你什么事,也是你犯的错,那种欲加之罪她习以为常,谁叫她就是做不了好学生呢?如果能够做个木头,她真的更愿意做个木头。

在她眼中,那时候的静静就是个木头,上课眼睛看着黑板,像是很认真一样,也没有睡觉,眼皮总是半耷拉着,似睡非睡,看不清到底有没有跟着老师的思路,静静16名,座位表是按名次排的,所以刚好她两同桌。

有一回老师上课教室里面有点沸腾,就是都在讲话,宁花雾就跟静静一直巴拉巴拉,说啥也不清楚出,就是有话说,她向来话痨,静静看着宁花雾,嘴角一滴口水不经意掉了下去,她以为静静是故意的,就没提醒,谁会知道高中生还这样呢“你流口水了”瞬间笑疯,难掩尴尬的静静,擦了下嘴角,随便扯个谎说“你好看呢!”这样的木头,真的是班上的好学生,成绩不会太差,但是也抢不到第一,得了第一也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宁花雾不想做这样的,但是她也做不到第一的那样,班级第一名之一是网络小说的忠实粉丝,白白胖胖,每天除了去教室上课,就是在宿舍看MP4上让别人带去网吧下载进来的电子书,嘴角总挂着神秘的笑容,上课考试戴着厚厚眼镜,所有第一名似乎都这样,宁花雾总想着,为什么成绩要好就非得牺牲视力呢?另一个第一名也不例外,经常抢第一,眼睛一寸厚,体弱多病风刮会倒,拿起笔杆比谁都高大,放下就要开始担心,他还能干点啥呢?后来遇见他,知道是当了老师,她几乎不意外,那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好工作,这让从小也想改变教育制度的宁花雾在心里羡慕了一把只是只限于那一瞬间,她既然不想做好学生,也抢不到第一名,那她就只能做别的事了,写小说,改编故事,那会儿教室消息封闭林俊杰的歌她听一遍就几乎会了,她就在班上唱给同学听一下就传到了隔壁班,还有人邀请她独唱,这些事用宁花雾的话说,才是必须做的,她从来都没想过学校是为了好学生而存在,反而是为了坏学生而有了学校那种地方,为的是让坏学生能够不那么早去危害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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