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股无可媲美的气息瞬息即至,饶是凌雨箫心里有所准备,也被吓了一大跳。
他黑枪一挑,刺入一闪而过的气流中。
“咦?”那股恐怖的气息中有一丝惊疑声传来。
凌雨箫狠狠地撞出十多丈,胸口撕裂,鲜血迸溅,没想到这人如此霸道,一出手就没有丝毫留情。
只见一个青袍老者平空出现在空中,他面容清癯,两眼蓝幽幽发亮,给人一种至冷气息,看一眼就要冰冻人的心神。
那人踏立长空,没有丝毫的言语,却让整片天地都要凝固
“什么人?”
“什么人?”
谷中巡视各方的护卫都没惊动了起来,一个个纷纷喝道,迅速包围过来。
“给我走开!”凌雨箫一声爆喝,传遍山谷,“没有的我的话谁也不许接近。”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不想他们平白无故地丢掉性命。
那些原本正要赶过来的护卫闻言都四散开来,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却没有丝毫怨言。
要知道他们的这位寨主一出面,即使连凌空城的城主都要好言相陪,因此凌雨箫的话在他们心中有着不可抗拒的权威。
老人一只手正滴着鲜血,他原本如寒冰般的目光首次有着震惊的意味,这一手攻击别说金铁了,就是上好的玄铁都要化成一团泥,而这一黑枪竟轻易就洞穿了他的手掌。
“好多年都没有人能让我流血了。”老者开言道,哪怕他正正常常地说话都让天地温度下降。
咔咔!
凌雨箫眸孔一凝,只见老人周围全都结起了厚厚的坚冰,附近的岩石都被冻裂。
这老人太过可怕,他猜出了这人的身份,赫然便是巴伐尔帝国十大强者之一的寒猎老人,人称冰血屠手。
此人做事最为无情,没想到帝国还真的把他给请来了,而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凌雨箫心微微一沉,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有商讨的余地,但此人做事毫无顾忌,曾因好友战死,屠杀过邻国的一座大型城池。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李可怡将那位老前辈寻来。
“二爷爷,就是他。”一道白裙飘飘的倩影坐在五彩的飞行妖兽上降临。
君兰白衣翩翩,此刻换成女装,出落得清丽动人,眼若秋水,眉如远山,不过看向凌雨箫却咬牙切齿:“你个人小鬼大的混蛋竟还敢呆在这,二爷爷,好好教训他一顿。”
寒猎踏立空中,就如一尊山岳,气凝山河,让凌雨箫感到极为压抑。
凌雨箫昂首挺胸,哈哈一笑:“原来大名鼎鼎的帝国十大高手竟只会欺负一个小辈。”
君兰一瞪眼:“你人小鬼大,还小辈,如果不是我们机灵,早就被暗算了。”
“暗算?”凌雨箫嗤笑一声,“如果我想杀你,还需要暗算?”
君兰语言微滞,其实她也有些想不通为何当日有黑影人破坏阵旗冲了进来,如果是想杀他们,为何走错了方向。
“哼,那是你派来的人不中用,本公主吉人天相,自会化险为夷。”君兰一扬秀美的脖颈道。
“幼稚!”凌雨箫嗤笑道。
“你…顶嘴!”君兰气得跺脚,“不管怎样我都逃出来了,二爷爷,不要听他废话,好好折磨一下他,这人太可恨了。”
寒猎厚重的嘴唇动了:“你很镇定!”
凌雨箫一挺胸脯道:“哈哈,我为何要怕?你动了我,死的就是你,还会覆灭你的整个帝国。”
“可笑!”君兰反唇相讥,“你不过一个臭小子,有什么能耐?”
凌雨箫冷冷一笑,只是盯住寒猎。
寒猎眸子也如寒冰一般,反射着幽蓝的光芒,一股股寒气自其体内蒸腾而出,天上的月亮一眼望去也如冰冻了一般。
凌雨箫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似乎在试探自己的虚实。
“你很会说,或者我认为你在拖延时间。”寒猎语气冰冷,每说一句,地面的冰层都厚一分,突然他袖袍陡然挥动,如同幻影一般,凌雨箫什么都没看清,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扇了出去。
一旁的君兰拍手称快:“二爷爷,好,就不要听他废话,先把他打得骨断筋折,看他还嘴不嘴硬,然后交给我来折磨一番。”
凌雨箫心中怒火大起,但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做不了什么,他需要用神秘感让其不敢对自己下杀手。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然后勾起嘲讽的笑容,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你心态很好。”寒猎再度开口,然后凌雨箫又被甩到了山壁上,将山壁都砸开一道道粗大的裂纹。
再不远处的武千莲捂着嘴,她知道这时候还是不要多说,武青亭缩到武千莲身后,牵着武千莲的衣角,大眼满是恐惧以及愤怒。
“这个老头太不讲理了。”武青亭嘀咕了一句。
寒猎骤然转过身来,武青亭打了一个激灵,紧紧缩到武千莲身后。
“我出手向来没有顾忌,可不会在意你们什么小辈不小辈的。”寒猎浑身寒气腾腾,举手投足都有无穷的能量,一时间山谷寒气四绕,远处的不少护卫都打了一个冷颤。
“哈哈,什么没有丝毫顾忌,不过是欺凌弱小罢了。”砰地一声,山壁四裂,他脸上一片灰尘,鲜血浸开了花。
他挣扎着从碎石中站了起来,这一击力道相当之大,如果是其他人,即使不死也要重残,他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忍下来,少年骨子的桀骜让他紧捏双拳。
一切归根到底还是他太弱了,如果他如父亲一般,又岂是他人想辱就能辱的。
“没想到面上说得如此好听,真是可笑。”凌雨箫颤颤巍巍,手上大片破碎,隐隐间森森白骨。
他要吸引寒猎的目光,他不想武千莲和武青亭两人受到伤害。
他相信寒猎内心已经忌惮了,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表现得足够好,还能威慑住。
君兰看着一身鲜血却不屈的凌雨箫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你上面有人?”寒猎道。
“看来你也不笨嘛!”凌雨箫咧嘴一笑,他语言放荡,他知道对付这种人不能表现丝毫的弱势。
“不过对我无用!”寒猎踏出一步,凌雨箫整个人再度被压得紧贴山壁的石面,鲜血顺着口鼻汩汩直冒。
“你以为我是如何敢继续呆在这里,因为我的师尊是一个你永远也惹不起的存在。”凌雨箫露出灿亮的牙齿,他只能这般狐假虎威。
“那么一开始他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呢?”寒猎如一轮寒冷的巨月,衣袍无风猎猎。
“这十三陵不过是我师尊对我的历练,如果你真杀了我,哈哈,除非你没牵挂,不然整个帝国就等着覆灭吧。”凌雨箫心中恼怒,只要老前辈一来,以后十三陵再也无虞了。
寒猎有所顾虑,他怎么可能没用牵挂,整个帝国的皇室都是他和上面的老妖怪在撑着,这些可都是他的后辈啊。
他性格古怪,做事向来放荡不羁,即使凌雨箫说这一番话原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震慑,毕竟大话谁不会说,但这个少年给他的惊讶实在太多了。
先是那无坚不摧的黑枪,再是堪比精铁的肉体,还有那种不惧一切的态度,这让他第一次生疑,别说巴伐尔帝国,就是附近的几十个帝国也没多少人能真正威胁到,何况他背后可是有着皇室。
但这黑枪绝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兵器,即使帝国都没有比起更凶悍的兵器了,要知道这少年不过星辰境的实力都可借此枪让他受伤啊。
当然这也可能是后者机缘偶得,这片天地从来不缺什么机缘。
君兰看见寒猎犹豫了,她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二爷爷真的信了这一套,那自己来的目的岂不是白费了。
想起凌雨箫之前对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叫道:“二爷爷,他胡言乱语,哪有徒弟被人打成这样还不出手的道理。”
寒猎点点头,凌雨箫感到肌体都要冻裂,他知道寒猎或许真的不再顾忌了
实际上寒猎却想的是即使真有什么厉害的大人物,但观其行动,应该是那种比较严苛之人,希望后辈多接受一些锻炼,那么自己好好折磨一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凌雨箫知道寒猎的想法,估计只有吐血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