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啊，打人是要进政教处的，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蒋暮云抬眼，注视着对面的程然。
如果此时程然头上有汗，她大概会抹个不停。
“知道……”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怂，程然试着给自己壮胆，“可是我还没开始打啊……”
蒋暮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废话！我能让你打吗？！啊！”
程然低着头，作认错状。
“你自己说，你错在哪里。”蒋暮云又呡了口茶，看着程然的眼神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程然觉得她总不能理直气壮吧，万一气到蒋暮云了怎么办……于是，她深呼吸一口气，往窗外望了一眼，然后下决心似的道：“我错了，我不该打架。打架是破坏同学感情的行为，打架它……”
程然balabalabala地说了一大推，停下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突然有点明白蒋暮云之前为什么要给她倒茶了。
蒋暮云静静地听着程然说，边听边喝茶，待到程然说完，他眉头一挑：“说完了？”
程然：“嗯……”
“救兵还没来呢，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是程然你说的太快了还是沈佳凝不行啊……”
程然的内心，因为蒋暮云的这几句话近乎崩溃……
“要不然你再说一遍吧，我觉得应该是你说得太快了，你再说一遍，我们再等等救兵。”蒋暮云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看着程然的目光温柔慈祥。
程然：“……”我不要！我不想！
蒋弦年！！！
你来管管你舅啊！！！
你再不来我要疯了！！！
程然的内心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蒋暮云将手里的保温瓶放下，正视着程然，表情突然带了几分严肃：“程然，你刚刚说了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想说了。”
站了半天一动不动的程然，难得地点了点头。
“那就我来说吧……今天这事儿呢，算是个警告，警告你不要再有打架的念头，懂吗？”
程然点头如捣蒜，仿佛这一刻蒋暮云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是班主任，你最大，你说什么都对！
蒋弦年没来，她只能自救。
“程然，如果你真的打架了的话，第一次今进政教处会被记过，第二次，就会直接被开除，我一开学就有说过吧？”蒋暮云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你要为自己着想啊，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起码也为我想想吧？……你要是打架，记过退学了，我怎么办？”
前面听着还挺正常，听到后边，程然一脸的懵：“啊？”
尤其是他说“我怎么办”的时候，程然彻底懵圈了。
蒋暮云给丢她一个“你居然不懂”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要是退学了，蒋弦年他妈来找我麻烦怎么办，当初可是她让我好好管教你的。你退学了，我怎么和她解释？……”蒋暮云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程然低着头，咬着唇，一副认错的样子，不说话。
蒋暮云：“还有……”
“报告！”
一道熟悉清脆的女声响起，程然听见声音，身子一颤，条件反射性地朝门口看去。
沈佳凝看见蒋暮云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跟在她后边的，是面无表情的蒋弦年。
蒋暮云将保温杯放下，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冲着程然慈祥的笑了笑。
“喏，救兵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