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然捏着钱的手都是抖的，抽出只手把作业合上，火速离开了程妈妈所在之地。
她最近牙齿松了，就算想买糖也不敢买。
程然到门口小超市时，才发现蒋弦年也在。
这两个月对蒋弦年没什么好感，她没和他招呼，直接走到柜台：“阿姨，我要一个橡皮擦，五毛的。”
“是然然啊，橡皮又掉了？”
是啊！我又被逼着写作业呢！我妈妈可爱我了，又给我买了几本作业呢！
程然在内心吐槽道，面上却笑嘻嘻的。
“嗯。”程然点了点头，等着阿姨给她拿橡皮。
阿姨转过身翻了半天，没等她找到，蒋弦年就走近了柜台。
程然愣了一下，偏过头假装没看到他。
“哎呀，然然，五毛的橡皮阿姨没找到，这儿只有一块的了，你还要不要？”
“要……吧。”程然迟疑了一下，还是买了一块的。
她把头偏过来，看着阿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蒋弦年。
他拿了一包烟。
烟？他买烟干什么？
好奇害死猫，程然压下心底的好奇，付了钱转头就走。
程然小跑着回了亭子。
凑近亭子时，程然停了下来，慢慢走过去。
她感觉程妈妈有点不对，但再不对她也不敢不过去。程然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忐忑不已。
妈妈不会是看了她的作业吧？
心里默念了十来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程然还是鼓起胆子走到了桌边。
“妈妈？”
程妈妈冲她笑了笑，直接开始质问：“你刚刚在楼下干嘛呢？”
程然不敢说话。
“问你话呢！刚刚在楼下干嘛？！”程妈妈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
“我不会做。”程然抬起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双目正视程妈妈。
她以前说那些题目都会，程妈妈就又给她买了一套卷子。
她不想再写卷子了！
程妈妈冷笑：“不会做你还有理了？又不会做！你给我过来。”
程然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过去。走到离程妈妈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过来！蠢猪！我教你怎么做。”
“嗯……”
程然写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总算把今日份的数学写完了。她抬头，扭了扭发酸的脖子。
“写完了？还有语文吧？语文写完了再去玩。”
……还有语文。
程然此刻想仰天长啸，可迫于程妈妈的威压，她只得趴下，乖乖翻开语文的《字词句段篇》，开始与语文大战。
写了一会儿，她实在无聊，找不到借口休息，她转过头看向程妈妈。
抬头的时候，她突然愣住，她看到蒋弦年从小区门口进来了。
他居然在阿姨那呆了那么久才回来。
正在看书的程妈妈感觉到程然的视线，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紧锁：“怎么了？想上厕所？”
“不是……”程然回过神，给自己抹了把汗，“我这个题不会做。”
程妈妈起身凑近：“什么题？”
程然把作业递到程妈妈面前。
程妈妈看了一眼题目，是个造句题，顿时就不是很想教程然，她抬头，刚要训人，就看到刚好路过的蒋弦年。
“诶！蒋弦年，你过来一下。”
蒋弦年在原地站了几秒，朝程妈妈她们走了过去。
见蒋弦年走近了，程妈妈亲切地开口：“蒋弦年，你作业写完了吗？”
“嗯。”
“——啪！”
程妈妈闻言，突然蹿起一股子火气，整张脸都变了，伸手就给了程然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有多重，但程然的头，因为这一巴掌，偏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