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雅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程然丝毫不惧蒋弦年的脸色，甚至还举起手，伸出拇指给他点了个赞：“年年啊，不是我说，你和绿真的太有缘分了！你怎么就那么棒呢！”
蒋弦年：“……”
终于忍不住，蒋弦年一把抓住程然的手腕，看着她那个“顶呱呱”，脸色更沉：“程然。”
“我在的。”程然笑得恣意，眼底笑意不浅，即使此刻手腕被抓着情绪也不受影响。她抬起头来，正视着蒋弦年。
突然想起什么，蒋弦年视线一转，看了眼他抓着的手腕。
抓的是左手……没事。
手腕有些软软的，有肉感，明显被养的很好。
被抓住手腕的程然感受着那不轻不重的力道，转过视线，盯着手腕处看了好几秒，才把五指张开，稍微使了点力，将手抽了出来。
蒋弦年表情依旧严肃。
他抿了抿唇，脸色不再如之前那般阴沉，但仍算得上严肃：“程然，你和我说过什么。”
“……我说了什么吗？”女孩的嘴角仍旧扬着。
“你说我不怎么爱说话，一说话就是闹你。”蒋弦年一字一句开口。
呃，这个她的确有说……不过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我现在不闹你，但是，你在闹我。”蒋弦年脸色微青，佯怒道。
男孩子的脸色说不上可怕，语气也算得上平缓。但程然知道，她要是再闹，蒋弦年可能真的要生气了。
她定了定神，双手合十，卖出个讨好的笑：“好了好了，我不闹了，我知道错了，真的。”
蒋弦年看着她堆起来的笑脸，嘴角抽了抽，明显不太相信。
“我现在不闹了，以后……以后也尽量不拿这个闹你，好不啦？”程然俏皮的眨了眨眼，话音未落，眼尾又是一挑，“你看我都道歉了，美人儿，你笑一个呗~”
旁边的陆思雅和杨知祁：“……”
看着程然服软，原本对蒋弦年没什么好感的陆思雅顿时觉得蒋弦年更讨厌了。可程然最后那突如其来的一句“美人儿”，让她的内心，忽地有些复杂。
程然这山大王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既视感是闹哪样？
明明觉得是姓蒋的讨厌的。不近人情，拒人千里，冷若冰霜……程然和他开个玩笑，还得道歉。
但程然此话一出，她怎么突然就感觉……
蒋弦年微青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看着程然，面无表情开口：“以后不拿这个闹我，拿别的闹？”
而且他听的清楚，她说的是尽量不闹这个，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闹的。
“……年年你不要钻牛角尖嘛。”程然瘪了瘪嘴，“你这样忒不可爱了。”
“……”谁要可爱。
“你明明喜欢我闹的，我小时候闹你那会儿你都没说什么。年年啊，做人不能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要学会坦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程然说得头头是道，表情专注认真。
“……”
“年年。”程然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盯着蒋弦年，“我说了这么多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我说的都很有道理的。”
“……”
看着女孩生龙活虎和他讲大道理的样子，蒋弦年叹了口气，转过头，伸手去拿棋盘边上的绿珠子：“嗯。”
“！”
闻言，程然的眸子亮了亮，眼底的光一晃而过，带着一丝丝狡黠。
哦吼吼，初步教学成功！年年懂坦诚了！
而石桌另一边，某个男生托着下巴，微微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要坦诚。
他已经够坦诚了，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需要有越挫越勇的坚定信念？
学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