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收了刚才那副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轻轻的转过身，慢慢地抬脚，往窗户边靠近。
脖子伸得老长老长。
蒋弦年看着她这副样子，抿了抿唇，坐在原地，不说话。
就在程然再一次凑近窗台边时，那只拳头大的小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扑棱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唉。”程然心头划过一抹失落。
要是能再凑近一点点就好了。
“程然。”
“……嗯？”闻声，女孩儿转过了头。
许是因为刚刚看鸟时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温柔，此刻的程然刚将头转过来，一张素净的小脸写满了无害，甚至还有几分呆萌之感。
蒋弦年微微颔首：“该我回答你的问题了。”
“……哦。”
重新坐回沙发上，程然舒了口气，脾气似乎也没刚才那么大了，看着蒋弦年，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年年，你是不是趁我蒙着眼睛的时候偷偷看电影里了。”
“没有。”蒋弦年正视着程然，干脆利落的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那段戏过没过，还说什么……打滚。”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程然控制不住的顿了一下，表情些微不自然。
打滚什么的……咳。
“我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有看了，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捂着我眼睛的时候，有没有看手机屏幕？”
话音一落，程然抿了抿唇，沉住气，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蒋弦年的脸。
“看了。”
“……”
“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说没看？”程然眉头一皱，觉得自己的拳头快要控制不住了。
刚刚问他看了没……
他说“没有”。
现在她说她问最后一遍……
他说“看了”。
程然：“……”我刀呢？
压下想要胖揍他一顿的想法，程然鼓着腮帮子，眼珠一转，看着蒋弦年，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年年你怎么偷看呢，男孩子年少无知，气血方刚，我能理解……但是你这样好不公平，我俩一起看电影，你看得完整了，我却有一段没看。”
蒋弦年：“……”
“你说是不是，不公平？”程然说着，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万一我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情节呢？”
蒋弦年：“……”
重要的情节……
“年年啊，等下咱俩一起重新看，你不捂我眼睛行不？”程然眨巴了两下眼睛，期待的看着蒋弦年。
“要是我觉得看到我不该看的了，我保证我会自己捂上眼睛的，真的！”
蒋弦年面无表情：“……”
“你是不是不信？”程然看他没什么反应，举起手来，作发誓状，“我发誓，我真的会自己捂眼睛。”
“……”
听着程然不停叨叨，沉默了许久的蒋弦年终于轻微的动了动唇。
“程然，我第一次和之前回答你‘没有’。是因为你问的是‘有没有偷看’。”
“最后一次，你问我问的是‘有没有看’。”
“所以我回答‘看了’。”
程然：“……”
合着他是在和她玩儿文字游戏？
之前压下去的火气又有要窜上来的趋势，程然轻咬下唇，正欲说些什么，就看到蒋弦年又接着开口了。
“不捂眼睛可以。”
程然眉头一松：……嗯？
蒋弦年面不改色，继续道：“其实电影也没放什么，就是把被子一盖，然后闹了点动静，如果你不看，只听声音，反而会更觉得他们是在做什么。”
程然：“……”
“这感觉就和隔靴挠痒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