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一秒还说着话，后一秒就移开了视线，程然觉得他哪儿不太对劲。
她想伸手拽他进屋时，才知道他的不对劲源于什么。
他穿得整整齐齐，而她……还是睡衣。
突然有点窘……
程然还算淡定的转身，给他拿了双拖鞋。接着，她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溜进了房间。
呼……
反锁好房门，程然整个人贴在门背上，想起刚才蒋弦年的眼神，耳根不禁发热。
她撇嘴，低头顺着睡衣领口往下看，缓了缓，庆幸自己有穿小背心睡觉的习惯。
程妈妈因为她这个毛病叨叨过好多回了，说对身体不好，但她改不过来。
诶没事，她穿着小背心呢，应该看不到什么……没穿那才真尴尬。
自我安慰了一番，程然还算迅速的换好了衣服。
客厅。
蒋弦年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程然从房间里出来时，他似乎还在发呆。
“年崽你吃早饭了吗？”本想问他来找她是不是有事，见他坐在那里发呆，话到嘴边又变了。
蒋弦年点点头。
程然往厨房走：“那我就不给你盛……咦年崽你帮我盛好啦？”
“嗯。”
程然弯了弯眼，夸了句年崽还是这么贴心，走到厕所洗漱。
……
等程然吃完了饭，蒋弦年才再次开口。
“叔叔阿姨要去多久？”
程然不疑惑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父母出远门，按程妈妈那大包小包的，明眼人都知道。
“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吧。”回蒋弦年话时，程然正收拾自己的小背包。她听见他“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
收拾好东西，她走到门口换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蒋弦年，默了默，笑着开口：“年崽我出门啦，去道馆。”
男孩起身，走到门边。
“一起。”
“？”
程然带着疑惑抬眼：……一起？
他是说一起出门还是一起去道馆？
不是不肯和她一块儿学跆拳道？
想起这个，怄气般的，程然回：“我和田珞珞约好了一块儿……”
蒋弦年看着她，没说话。
怕自己多想，程然补道：“还是说只是要一块儿出门？”
“去道馆。”
程然：“……”
“你不是说那玩意儿无聊，浪费时间？”
蒋弦年看着她关上大门：“我送你，而且说过要来接你。”
谁稀罕啊……
空气陷入一阵静默，落针可闻。
尴尬气氛以程然抬手敲蒋弦年家门结束。
十秒钟左右，蒋妈妈拉开自家大门。
她刚要探脑袋，一股疾风刮过，面前突然多了个人。接着，她家大门被人从外边“砰”的一声关上。
只听见外边传来程然清脆的喊声。
“阿姨早，阿姨我出门啦！”
门内的母子俩：“……”
蒋笙离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伸手去抓门把手，想开门问程然是怎么回事。
但目光落到被硬塞进门的某个人身上时，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住。
“年年？”
儿子的脸色并不好看。
男孩没应声，一双眼如鹰般盯着大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门外的程然。
于是蒋笙离也没再说话。
时间仿佛静止。
好半晌，男孩才转过身来，半垂着眸子，敛去眼底那抹失落：“我好像……”
“什么？”蒋笙离皱眉。
“好像惹她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