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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9)约会

“刘宇明,快过来,我们在这里合个照吧!”陈曼莉站在一个雕塑前对我喊道,我很无奈的走过去,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十二张照片了。

这已经是我和陈曼莉的第五次约会了,还是在玉都公园那里。自从认识她以来,我们俩就几乎公开以情侣的身份走在一起,于是我们就成了班上为人所羡慕的情侣。就连龙妙也经常指着我们跟她的欢喜冤家叶柳青(虽然叶柳青一直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羡慕的说:“你看人家。”

赖星霖之前一直在追求陈曼莉,不过陈曼莉都是直接拒绝了他,而且刘翊也经常从中作梗,去阻止赖星霖。而且他一直在劝我接受陈曼莉的感情。对于这个,我曾经问过刘翊,但他只是含糊其辞的回应我:“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悲剧了,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场悲剧了。老兄,你得好好珍惜她,否则,当你失去了,才会发现一切都晚了。”每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总会带有一些茫然和悲伤,似乎想起了过去一些往事。

其实我和陈曼莉这样算是早恋了,对于这个,学校里一直是公开明确反对的。但不少老师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持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并没有太过干预。所以在学校里经常可以见到情窦初开的情侣,虽然不清楚是否能长久。

看见眼前快乐的像个小孩的陈曼莉,我心里似乎也打开了那沉溺已久的心扉。我想起了当时刘翊劝我接受自己对陈曼莉的感情时所说的话:“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个时候,但很多时候自己要么没意识到,要么缺乏勇气。可是当你发现失去这一切的时候,后悔已经迟了。”我还记得自己当时回应他的话:“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可对于我来说,爱情不是你爱我我爱你这么简单。爱情不是游戏,还是责任。可我目前还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承担这个责任,我也不清楚能否接受一段感情。”刘翊听了我的话后,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出了一段《大话西游》的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然后他对我说道:“我刚开始听到这段话就想笑,但后来我发现这段话其实很正确。”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好好珍惜她。”

“喂,在发什么呆啊?”陈曼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了,陈曼莉?”我拍着自己的胸口问她。“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陈曼莉有些奇怪的问我。

“哦,没什么。”我含糊其辞的敷衍了一下。“是吗?”陈曼莉看起来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她拉着我在一处长椅坐下,又恢复了原来的笑脸。看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那样,永远天真无邪。但她有时又像一个女巫那样,给人感觉充满着神秘的色彩。她平时最喜欢听的是广东的童谣《月光光》,但她有经常看霍金的《时间简史》之类的能把人催眠的物理学理论书,或是一个叫大刘的人写的叫《三体》的科幻小说,显得跟别的女生有很大区别,但又能跟他们相处得很好。而现在,她手里就拿着一本文科生手里不怎么可能出现的《量子物理学》。

“其实,我说,你怎么看这种书啊?”我忍不住指着她手里的书问她,“这种书你看得懂吗?”

“可以说看得懂,也可以说看不懂。”陈曼莉说出一句有些矛盾的话,然后有些调皮的看着我。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她的话。

“作为一个文科生,我当然理解不了里面这些太深奥的内容。”陈曼莉拿着那本《量子物理学》对我说,“但是你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它。比如说,物理学,特别是理论物理学你看起来十分的深奥,可它诠释的却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东西,跟我们任何人都有联系。就像这个世界上那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东西,其实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天下万物,终究不离其宗。而区别其实是我们硬加上去的。”

“你说的跟大刘的《三体》里写的物种共产主义的理论差不多。”这本书我是在刘翊那里看的,虽然我一点也看不懂,“不过我在现实生活中要忧虑的事多了。考试成绩,老爸老妈的唠叨,特别是高考……总之我烦心的事太多了,有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学生。”

“真好笑,你和大史说的话差不多,不过我更喜欢罗辑。其实你也可以像今天一样,出来放松心情的。”她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真的,她笑起来的确很迷人,无法不令人心动。

不过我想起来她一大早就叫我起来,说什么“要带我出来放松心情”我心里着实感到有些不爽。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不满,然后就笑着对我说:“行了,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今天想睡懒觉,不过,常出来走走不也挺好吗?”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无言以对。

不过,我心里对她的疑问还是一直存在。根据之前刘翊的调查,陈曼莉无论哪个家庭地址都是不存在的,拿刘翊的话说,她就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但我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她却一直没有跟我说过她自己的事情,而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她。

这时,她突然问我:“你在想什么?有心事啊?”我被她这样突然发问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就回应她:“没什么啊……就是很好奇,追你的人中比我帅气优秀的多了,可你为什么偏偏就看中我这个学习一般样子也一般的人呢?”

她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我问的问题很可笑吗?”不过我问的问题也是我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我:“刘宇明,你知道弦理论吗?”

我摇摇头:“没听说过。”我一个文科生怎么会懂这些理科生才会的玩意。

她对我笑笑,然后说道:“这是理论物理学中一个很知名的理论,只是现在在国内一直不受重视。他是为了解决大统一理论而提出的。这个理论认为,自然界的基本单元不是电子、光子之类的点状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线状的‘弦’,这些弦可以有端点,或者他们可以自己连接成一个闭合圈环,就像是小提琴上的弦一样。而这些弦从宇宙大爆炸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它们连接着世间的一切,就像是月老的红线,又或者说,两个人之间的缘分一”她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看着她那靓丽的脸,我不免有一些心动,但她下面的举动却更令我意想不到。她直接抱住了我,把头靠在了我胸前。不知为什么,我也下意识的抱住了她。此时我屏住呼吸,感到脸上有些发热,而我也能感受到她的胸脯的起伏和她那急促的呼吸,还有她那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这时,我听到她说的一句话:“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我们或许真的早就被联系在一起了,爱是唯一可以超越空间和时间的事物,能超越所有维度,无论在哪个宇宙。”

“陈曼莉,你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她的样子怪怪的,不免有些紧张。

“刘宇明,我曾失去过最重要的,我不希望再次失去了……”陈曼莉此时哽咽起来,我能感受她此时已经流下了眼泪。我心里不免有一丝怜悯,于是就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起她来。

没想到,她又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我感到有一个湿乎乎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脸上,我感到整个世界似乎模糊了。“大家都希望成为神,于是去追求神,去膜拜神,无论他存不存在……可神终究是由人想象出来的,是虚无的……”陈曼莉在我耳边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我放开她,然后忍不住问她:“陈曼莉,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大家都敬畏神,可我不喜欢虚无的神,我更喜欢现实的人。”陈曼莉对我说道。

“你说没错,我也不喜欢神……可有时我也觉得你就像神一样虚无而神秘……”我忍不住向她提出我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你,可你身上有太多秘密了,让我一直琢磨不透……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我以后有机会的话会亲口告诉你的,可我一一”没想到陈曼莉居然抽泣了起来,“实在不想再提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心里不免感到有些愧疚,忍不住再次上前抱住她,“如果提到和你以前有关的的伤心事的话,就不提了好吗?其实你说不说对我来说都没关系,如果不是刘翊那小子好奇心这么旺盛的话……”

“你是说那个喜欢说自己是个侦探,还暗中调查我的刘翊啊?”陈曼莉忍不住笑了,“我还记得他钱包里还放着他那个小女朋友的照片呢!”

“啊,你都知道了?”这一点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或许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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