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友珊觉得华迎波将绿晶石用来研究黑暗魔法有些可惜了,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她把书放到一边,继续问:“你细细说给我听听。”此刻的她,像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等待一个饱读诗书的教授传授知识。
华迎波是喜欢她的,更准确的说,她是他心里的女神,已经爱了一辈子但却从未有所回报的女神。这份爱,很沉重,爱得很苦。华迎波原先是天梁国人,从小便是一位魔法爱好者。他遇到章佳友珊的时候,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华。
章佳友珊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女法师,出现在众人面前,总是穿一身白色的长衫,腰间扎一条淡粉色的系带,秀雅绝俗,轻灵之气在体外横溢。肌肤如雪,纯洁的白,让年轻的华迎波万般遐想。
即便是现在,她的双目仍犹似一泓清水,闪烁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华迎波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但她只有有求于己的时候,才会展现她的温柔,更多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冷傲独处的姿态。
华迎波喜欢这一刻,他与她独处,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于是他告诉了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只是自己与追猎和坚鹿国有所联系的事情,并未提起。他心里觉得那是一种背叛,不只是对于她,而且对于整个无心会。
“按照书中的记载,第一位使用黑暗魔法的是荒芜之地的一位法师,据说他精通多种元素,其中自然包括我们通常的火雷电,但他还掌握风系法术,并且能够与周围的所有一切我们能看见的实体建立联系。第一次施法是将平地拉起,地面的土块从他站的位置耸立,然后一块接一块的将他送到空中,他就像在平地上行走一般。”
他见章佳友珊听得入迷,继续说道:“之后还有关于他建立坚鹿国的传说,但是实际上坚鹿国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他们后来也采用了这个说法。起初他只是建立了一只黑暗军队,当然这也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因为他们的战士总是穿着黑色的铠甲,并且都戴着完全看不到脸的黑色头盔。他们的法师也是穿黑色的长袍,使用的魔杖也是黑色的长棍。这和我们使用的柳木杖或者玄铁杖都不同。书中说,他们的一切事物都是以黑曜石为基础,进行打造而成。”
章佳友珊很困惑,打断了一下:“你刚才说风系魔法?还有把平地拉起来?”
“是的,关于风系魔法,我们如此偌大的藏书阁,除了写他的那段介绍,再无半个字提及到。至于将平地拉起来,也一样,没有任何记载有其他人会用。”
“所以,下午密室里的那封信中,写的黑晶石十字军,就是他们自己的称呼?”
“应该是。”实际上就是,因为章佳友珊早就知道了,不过只是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看章佳友珊没说话,继续说:“之后黑暗魔法在其他地方都有出现,包括‘剧痛’,‘腐蚀术’,‘灵魂碎裂’,‘烈焰焚身’。”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对了,关于凝神法术,我们修炼了凝神之后,魔法能量会源源不断的汇聚,哪怕晶石消耗殆尽,也仍然在短时间内能够继续施展一定的法术。黑暗法术中,有一招,叫‘灵魂榨取’,它可以吸收敌人的魔法能量变成自己所用,而且会让对方不断虚弱直至精疲力尽。”
“这招这么恐怖?如果你会,你是不是就可以吸取我的能量?”章佳友珊紧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我不会,灵魂榨取严格的说并不是法师的法术,而是一种叫灵魂术士的巫术。但它也记载在黑暗法术的列表中。”
“灵魂术士?”章佳友珊拼命的从自己的记忆中抽取关于这四个字的记录,但实在是找不到。
“是的,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种职业,或者是某种人,记录太少。这里的书,我也没有时间全部读完。可能在别的书里记载,但我没看到过。”
“有时间再问问其他人。对了,你刚才说在其他地方都有出现过黑暗魔法,为什么我却知之甚少。”
“那是因为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云杉宗师建立无心会的时候,法师只是作为一个重要的职业出现罢了。而实际上同时期的法师,对于法术的研究已经精湛至极,远比现在要强盛很多。不过关于黑暗法术的记载从那个时期开始一直就有,但没有学习的书籍,只有历史记载。这一切维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一段消失的历史。”
“什么意思?你说细一点啊,慢点说。”章佳友珊听得有些迷,责怪道。
“无心会是在明月纪元476年成立的,这你知道吧?”
“当然,明月大陆纪元476年,云杉宗师创立了无心会。”章佳友珊作为无心会的五长老,怎么会不知道此事呢。
“然后无心会一路发展,都有记载会长是谁,长老是谁,又或者谁是当时的法师奇才,又或者谁对无心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总之一切与无心会有关的,都会在镌刻在魔法圣堂中间的石碑之上。”
“这我知道,我们的名字不是现在也刻在那吗?”
“没错,但是纪元550年至582年,这一段没有任何记载。我称之为消失的历史。”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或者是忘记刻了吧。我记得当时我们因为一些事情,延误了很久才把我们的名字刻上石碑的。”
华迎波听到了之后,神情有一瞬间显出了慌乱,但很快他便重新开口:“如果只是我们忘记的话,倒也还好。关于这段消失的历史,我去燕海境内的书馆寻找相关的书籍,都没有找到,天梁国也没有找到。”
章佳友珊不以为然:“战火连连的,连我们都没空去弄这些历史的话,那些国家打来打去的,就算是有也可能丢弃了。何况那都是快一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都已经是644年了。”
华迎波知道她讨厌历史,但还是要说服她关于自己的猜想:“我也曾经这么给自己解释过,但是我后来进入无心会之后就不这么想了。这一点我还是要感谢你,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章佳友珊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笑着说:“我们从前可真是天真可爱的一对啊。”
华迎波听了苦笑了一下,心想你也只是这么安慰我而已,我何曾是你的另一半过。他继续说:“我没进入无心会之前,我以为法术不过是火雷电的各种招式罢了。进入无心会之后,我才发现法术的世界大得超乎我们的想象。我现在虽然是个宗师。”他顿了一下,摸了摸胸口的宗师徽章,自嘲道,“如果我生活在550年之前,我恐怕也就算是个三阶小法师,甚至可能都算不上法师。”他语气中竟充满了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