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坐下,五心朝天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掐诀念咒低呼玉帝,很快她所见到的场景就已经完全不同。
“臣参见玉帝。”
她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心宿,你身上为何没有恩赐光环。”
武曌柔声道:“臣已拒绝了。”
她耳朵里响起了惊呼声:“你怎么……你疯……唉,幸苦你了……”
“这是臣的本心,不辛苦。”
张未定心中非常的感动,他知道真武庙的封号有多么的难得,心宿拒绝这个封号,肯定下了很大的决意,这牺牲太大了,大到他觉得沉甸甸的。
“真武庙准备给你的封号是什么?”
“文德王!”
张未定心情激荡,连忙道:“这个没了就没了,朕另外补你一个封号,比他那个更好,你在家好好等着,不日我就让人封你一个武德王……”
心宿沉肃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松动:“劳陛下挂心,微臣有罪。”
“这是你应得的,你有什么罪。”
张未定细细思量,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还是挺正的,如果自己忽然间封赏心宿,那肯定说不过去。
但现在是真武庙走在了前面,做出了表率,自己身为玉帝也算是“善解人意”,真武庙说不定还要“感谢”自己呢。
忽然,心宿小声地道:“陛下,其实今天的封赏并不是来自于真武大帝。”
额,什么?
张未定有些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亢金龙忽然间怒吼道:“心宿,你竟敢算计玉帝?”
这下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宿似乎是先通过卖惨的方式得到了武德王的封号,接着才抛出了实情,这确实有算计自己的嫌疑。
他沉声道:“怎么回事?”
“真武尚黑,其封赐也往往以黑色为表里,然而这次的封号却是七彩光芒的……”
七彩光芒?!这确实有点不对劲,真武大帝一向很牛皮的,牛皮的人从来不会玩花里胡哨的东西,赏赐下去的东西无论是兵器、丹药还是别的,都是一律的黑色。
不过正因为这样,反而显得很有逼格。
不过既然来自真武庙,又不属于真武大帝,这情况确实有点不对劲,到底……
他还没想明白,旁边的亢金龙又怒吼道:“心宿,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未定飞起就是一脚将他踢飞:“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烦都烦死人了,有事说事,下次还这样老子弄死你……说吧,你想到什么了?”
亢金龙道:“我哪里知道什么……”
张未定冷冷地看着亢金龙:“说!”
“刘府以七妙宝树立家,所传封号皆为七彩。”
咔咔咔,张未定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劈啪作响。
特么的,真是哪哪都有他们呢。
不过即使是刘府的封赐,她能拒绝也非常的了不起……不对,等一下,张未定忍不住摸着自己的额头思考起来。
心宿为何下界来着?貌似就是因为与振武天君刘长生不合,当时老玉帝宠信振武,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让他在凌霄宫横行霸道,之后振武与心宿发生矛盾,心宿于是私自下界躲避。
“心宿啊,你我君臣一场,最怕的就是互相猜疑。我身为玉帝,如果你们心中有事不告诉我,那我就是瞎子聋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如果你心中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行吗?”
啪嗒!
心宿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倒是把张未定吓了一跳。
“别哭,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会帮你十倍百倍地讨还回来,来,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亲自下界去找你……”
心宿被吓了一跳,连忙抹了一把脸道:“玉帝宠爱振武天君,将他放在真武庙里,目的是真武大帝后备,然而玉帝可知真武大帝是封神大战就存在的人物,那时候他就已经历经风雨,他实力这么强,天下间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呢?若是服从了陛下的指派,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呢?”
张未定心中不详的预感更重了:“你继续说……”
“与真武大帝相反,玉帝就弱了许多,这么多年了还在太乙境界晃荡,如果天庭发生了什么大灾祸,身为玉帝被人针对的可能性也更大。”
心宿眼睛里的泪水又涌出来了:“这是小孩子都会做的选择题,不是吗?玉帝为何看不到呢?”
张未定的心中一片冰寒,是了,比起跟真武大帝争,还不如跟玉帝争呢,反正他跟玉帝有渊源呢,只要与真武大帝合作,那不是无往而不利吗?
会是假的吗?不,这更符合人性,也只有这个真想能解释许许多多的谜团。
比如真武大帝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这完全没有道理,因为他是刘天君的儿子,玉帝的假儿子,论资质论能力都不是顶尖,就是这个振武天君的位置他都很难胜任,可真武大帝却一直放任他到处乱来,甚至心腹腾蛇也一直在努力地配合他。
辛亏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十分的反感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便宜儿子,因此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
“当初你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逼下界的吗?”
“是,他说只要我恪守这个秘密,将来就封我做玉后……我不同意,他便痛下杀手,慌乱中只来得及逃出星界真灵下界……”心宿说得轻描淡写,但张未定却知道她当时肯定害怕急了,绝望极了。
老玉帝可真是个害人精!
张未定恨得牙痒痒:“这个账我们迟早要跟振武和刘府算,你且看着就是了……另外这次的事情你觉得振武发现你的身份了吗?”
“应该还没有,不过我已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个秘密怕是保不了太久的……”
“你先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最好是邀请一些修行者保护一下自己,遇到问题随时联络凌霄宫”
“微臣知道。”
“嗯,你保重!”张未定掐断了联络,满腹心思地回到了披香殿。
这屁股还没坐热,箕宿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原来这修订会马上就要开了,他才发现了一个很致命有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并没有参会人员的名单。
这世上最容易的是嘴炮,最难的是躬身做事,箕宿就是嘴炮习惯了,却忘记了正确做事有多难了。
这名册很重要吗?当然重要,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矛盾,而且身份上也有差别,如果没有名册,随便安排座次,到时候说不定能现场打起来。
如果是往常呢,张未定说不得要给他出点主意,可一想箕宿这家伙,貌似跟刘长生走得挺近的,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总之事情我已经全权交给你去办了,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看到我需要的结果,如果不能,我就砍了你。”
箕宿苦着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