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落在苏余卓耳边说悄悄话:“请你来是要你帮忙看看,我这个朋友的男朋友是否可靠,你知道,我们实在是不懂怎么看男人。”
苏余卓莞尔一笑,也不答话。四个人闲话了许久,喝了几瓶啤酒。
随后,四个人分成前后两对散步,舒离落故意落后很远,望着麦妆梧的背影说:“她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女子,我怕她受伤害,其实这样的事情,你不见得会说真话。”
苏余卓温和回应:“对你我做不到说假话,首先,他戴着很粗的金项链和很大的金戒指,不代表他的事业很成功,而是需要这些行头得到一些认可。当然,你朋友不是拜金主义者,这个不重要。其次,他对她太过细心太过讨好,倒不等于出于真心而像是弥补对她的亏欠。最后,我们一起几个小时,他的电话都没掏出来过,不是已经关机就是设置了静音,因为他有不方便当着你朋友面接电话的来电。这样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帮你查他的底细。”
舒离落望着他,思考许久他的话。他对视她的眼睛,柔声道:“其实,女人一定要上过当之后才能学乖,如果你们还想再婚,就不要害怕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也许还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苏余卓送舒离落走向小区,就看到小区的大门处围着一群的人,像舒离落这种从来都不爱凑热闹的女人自然是不会挤进去看的,但苏余卓却拽着她的手从人群里硬挤了进去,这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女人扯着麦妆梧的头发,像耍猴子一样在那里绕圈圈,围观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去阻拦。
这是舒离落首次亲眼看着两个女人打架,被打的人还是自己的朋友,她只是骇得手足无措,不停喊:“这是怎么了?妆梧,这是怎么的了?”
那女人将麦妆梧按倒在地,又撕又打又咬,尖叫着:“你敢抢我的男人!我跟了他四年,为他流产就多达五次!他敢不要我,除非他不想活了!你敢跟我的男人乱搞,你也不想活了!”
苏余卓使了全力才将那个女人拖开,失去理智的女人往往是最可怕也是最不要脸的,她丝毫都不介意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揭她自己和翁狄的短。
“他每回陪我几天就要玩几天失踪,电话关机找不到人。他说爱我?说跟我结婚?这样的话说了四年这样久。他在外面的野女人,我骂走了这个又来了那个,我打跑了那个又来了这个,老娘已经想好了,我这辈子就打算跟他耗到底,只要哪个女人敢跟他在一起,我就闹到她身败名裂为止。”
舒离落去扶倒在地上的麦妆梧,但她全身抖得根本就站不起来,就连她的辩解都那么的小声和无力:“我不知道他有女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女人!”
那女人早已身经百战,当然不会听这样的辩解,辱骂的言辞更加的不堪入耳。在这样的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让她一个人闹,苏余卓帮着舒离落把麦妆梧扶起来,把她送回家去。
一进门,麦妆梧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舒离落的眼泪也是顷刻下来。何其无辜!一个单身女子以为可以跟一个单身男人正大光明的交往,哪里会知道,男人没有老婆不等于外面没有别的扯不清扯不脱的女人!
苏余卓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出来,擦了擦麦妆梧嘴边的血迹。说不清为什么,在此刻他突然非常的自责,虽然从来没有女人为他打过架,但他到底给过多少女人伤害呢?那些伤害是不是比挨打更残忍?
舒离落边哭边给凌兮眸打电话,凌兮眸来了之后,很平静地问了前因后果之后,冷冷道:“不要紧,我让这个男人在巫山永远都别想再混下去。”
这样的境况,苏余卓不便再呆下去。舒离落把他送到电梯口,轻声道:“今天谢谢你。”
他用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唇边居然是很伤感的笑容。
麦妆梧哭了个够之后,换了件衣服对凌兮眸说:“请你送我去公墓,我想去看看老公,我好久都没有去看过他了。”
其实麦妆梧前夫去世之后,她都没有去过他的墓地,心里的埋怨不能释怀。而就在此刻,她突然原谅了他的背叛,回想起他所有的好处来,他到死之前都没有给过她伤害。
凌兮眸开车送了麦妆梧去七星墓地,麦妆梧在前夫的坟前又是一通嚎啕大哭。都说真正的爱情不存在活人世界,也许真的在对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才会去相信肯定那份爱情吧。
这样的打击,不是麦妆梧短时间可以恢复的,她明明没有抢任何人的老公,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个第三者,受到的屈辱让她对翁狄憎恨到了极点。凌兮眸只是打电话稍微的暗示了几句,翁狄在巫山承包下来的建筑工程被叫停,而且再也没有任何建筑商与他合作。这,即便可以让麦妆梧稍微的心生快意,都修复不了她在这次感情经历里所受到的创伤。
女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两个女人陡然意识到,男人特别特别的可怕,甚至几乎让她们断了再婚的念头。
经过麦妆梧那件事,舒离落的心情低落了好多天,而秋天的雨水就跟她的心情一般,薄凉又稠密。她靠在沙发上,听着苏余卓在电话里絮叨。
“我最近都在珠海,忙得有些晕了头,学习一些大都市里各大酒店的一些经营模式,许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刚才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天气,知道家里在下雨,记得你说你是喜欢下雨的,这会心情肯定是很好了。这边炎热,我在想我的身上肯定都是汗味,幸好身旁没有佳人,要不然就活生生出了丑。”
她的心情瞬间好转,轻笑道:“知道你这人讲究,身上喷着香奈儿五号。第一次跟你握手其实就闻到了,事后我还想着,我的手上是不是沾有余香,洗了真是可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