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落笑了:“我明白的。只是,是不是爱情有那么重要吗?也许他的不忍心是超越了爱情的一种感情呢?人这辈子会爱许多人的吧,我们爱过的人爱过我们的人又有几个会不忍心丢开彼此的呢?能遇到那么一个不忍心丢了你的,也许就能一辈子走到头了。”
麦妆梧的眼泪陡然流下来。舒离落往前走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麦妆梧的手拉住了,拉着她一起走。麦妆梧哽咽问:“他留下了些钱,我该拿它做些什么好?”
舒离落应:“人总是要吃饭穿衣的,那钱能吃一辈子也便罢了,如果不能,自然是要自己做些事情才好。不如你开家时装店吧,我明天陪你去找个店面。”
进了小区的大门,各自上楼。舒离落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沉思许久不知是谁。那女人倒还礼貌,说:“是我家费舒的妈妈吧,我是孙瑶娟。”
呵!舒离落点头,把手里开门的钥匙又放进了包包里,在门口站着,细细打量了孙瑶娟一番。模样自然娇丽,皮肤也是光洁嫩滑。
孙瑶娟也望着她,眼里都是胜算的得意。原本她们之间,是没有任何话可以说的,但既然有一人找上门来,就定是有话要说了。“你跟临风既然离婚,就应当再无瓜葛才是。我倒不是怀疑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存在,毕竟我比你年轻了十岁,这个社会的男人哪个不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的呢?只不过,最近他给你的电话多了些,我是在移动公司上班的,他的电话记录我只要一查就查得出来他都在跟些什么人联络。按说你们偶尔问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出于好心来提示你,对那种曾经抛弃过你的男人,你应该怨恨才是,就不必再做朋友也不需要他的记挂和关心了。只要稍微有自尊心的人,只怕都不想再看到那个人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你认为呢?”
舒离落笑了:“你说的对。”
“那么,你们以后不会再联系了吧?至于你们的儿子费舒,他如果愿意回到你身边跟你一起生活,我没有意见。你知道,后妈就算对他再好,他也总是心存不满。我辛辛苦苦养你生下来的儿子,到头来也图不了什么好处,想起来没多大意思,等你将来做了谁的后妈就会知道我的难处了。”
舒离落又道:“你说的对。”
孙瑶娟眨巴着眼睛,笑说:“你们离婚也有两年这么久了,难道你就没遇到比临风更好的男人?话说回来,到了你这个岁数又是离过婚的,要再嫁一个条件好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的男人,稍微混得有模有样的,就连十八岁的女孩子也会一堆堆的往上扑,他们倒是有太多的选择。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公平之处了,女人过了三十岁,如果保养得好,走出去还是会有人瞧两眼,如果身材一走样,皮肤一生斑,只怕免费都没有男人肯睡一回。这男人一旦连生活都不愿跟你过,就说明他真的是对你生厌到了极点了。你说是不是?”
舒离落望着她,陡然展颜一笑:“还好,我跟他签字离婚的那天,是先做了爱再才签了字的,那天,他还激情得很,可能知道是最后一次了想要好好表现。”
舒离落眨巴眼睛,小声说:“以前,他天天晚上都想要,而我不想给。现在,你要把他好好守住哦,万一他哪天真的又想睡我这个前妻了怎么办?”随即大笑着把门打开,进门后把门“砰”地给关上了。
外边半天没有声响,想必是气极了。舒离落靠着门,她何尝不是气到了极点。这是她第一次跟孙瑶娟见面,没想过这女子年纪轻轻却厉害得很,七零后的女人败给八零后,八零后的女人又败给九零后,女人落败的原因除了年龄之外,再就是女人一代比一代进化得更精明更老道了。
很多时候,明明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反而自己成了理亏的一方。所谓的公道真理,在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的战场上永远都立不住脚,谁赢了谁就是对的。
不恨?那是假的!虽然舒离落确实没有吵没有闹没有哭没有上吊,越懂得压抑的克制的人,内心越是翻江倒海。她若无其事的成全了费临风跟孙瑶娟两个人,是自知有些失去根本就不可扭转,倒不如成全自己的尊严。她可以让孙瑶娟抢走丈夫,却不等于给了她永远可以践踏自己的权利。
舒离落打开衣柜,找出些衣裙来,随手撕成几块,再随手用锁针把那几块布裹在了身上,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地走了走,兀自笑了一会。
凌兮眸手里拿着的笔在桌子上敲,头也不抬地说:“把裤子脱了!”
病人在这样的注视之下,羞愧难当,问:“医生,我的病没大碍吧?”
她的眼神终于收回去,说:“我给你开些药,注射的吃的喝的,反正都是药,坚持打针吃药一个月也就好了。这个月最好不要跟女人同房,你有老婆没?如果有可得把她瞒好了,如果她知道你得了这样的脏病只怕要跟你不依。”
“我说你们男人吧,在外面搞也就搞吧,搞也得戴个套吧。”
对方把头埋着,不答话。凌兮眸把手里的单子往他面前一推,说:“去缴费拿药,别以为外面的女人就是那么好睡的,你睡她得给钱吧,你病了又得花钱吧。男人有了几个闲钱,整东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