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几月后,她浑身浴血地落在我眼前,将魅魂幻术的诀钰交给我,让我到源公国,有人会助我。她说,她此次身负重伤,灵魄即散,源公国有她的机缘,而我要做的,便是助她找到源公国的一魂一魄,此间,她赐我叶姓,赐名纹闲。”
说着,叶相停了下来,看了流鸢一眼,见流鸢正仔细地听着,便接着往下讲。
“她当日答应我,只要我助她一臂之力,他日必有重谢。我并不是为了谢礼,只是为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信任,所以,我来到了源公国。”
“果不其然,有人接应我,我们寻遍了一整个源公国,可却都没有她一魂一魄的半丝儿消息。只有一个地方,我还没有去过,那便是皇宫。”
“于是,我便入了仕,这么多年,渐渐成为了源公国内的叶相。还记得第一次进入皇宫的时候,诀钰有了动静,我更加肯定了她的魂魄与皇宫有关。某一日,我府中上空蓦默然闪过一道红光,诀钰震荡得厉害,我便寻着方向前去,可待我前往那处之时,那儿只有一位女婴冷冷地盯着我,你知道吗,那明明只是一个女婴,可她的眼中却是……却是……”
“如何?”
叶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好半晌才继续说下去,却是绕开了这一话题。
“当时漫天流萤,鸢尾乍起,故名叶流鸢。为了掩盖她的身份,我这才娶妻纳妾。可是三年之后,流鸢越来越喜静,我本想着给她单独买个庄子,可那天晚上……她也是一袭红衣……”叶相怀念地看着流鸢,“也带着一个面具。”
“当时,她还是个孩子吧?”
“按常理来说,是这样的。可她在三年内,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家。那日,她说,多谢我助她一臂之力。作为回报,将保我相府十年无忧。而我只需要将它当成一般的庶女即可,只不过,她要做的,我不可插手。”
“可这么些年,她却一直安安分分的做着一个庶女,安分到,我都起了疑心。可每次,我去她院中,若非有她授意,我根本就进不去,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她一直,是我永远不可触及的奢望。”
流鸢听完,静默了一瞬间,随机说道,“可如今,她便是我,我便是她。”
叶相毫不惊讶道,“我知道。”
“你知道?”流鸢心中不免有所怀疑。
“姑娘是来与本相做交易的吧?”叶相突然转移话题。
流鸢笑着,“叶相可真是一个聪明人啊!”
叶相没有回答,只道,“姑娘放心,自今日起,叶相府七小姐身染重病,需要静养,即日起,流云院不见客。”
“叶相放心,只要叶相不背叛本座,本座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叶相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
流鸢勾了勾唇角,离开了。
流鸢离开后半晌,叶相仿佛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流鸢先前站的位置,神色幽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