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的脸就黑了,我真怀疑这个张婶子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否则这种话怎么当着当事人的面就说出了口,我板着脸说:“张婶子我是杀了你家儿子,还是偷了你家东西,这种逼死人的话也能说出口。”
那张婶子无所谓的说:“你这丫头咋说话的,家里人都不管教的吗?好歹我也算你的长辈,没你这么不敬长辈的,要是传出去了,看谁家还敢娶你。再说了,这话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村里都传遍了,我就是想问清楚免得大家误会你不是。”
这个时候不远处几家在院子里逗弄孙子的老太太听到动静都开了门,像这边张望着。
这话说的快把我气笑了,看着那些打开的大门我把声音提高了一些,确定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了,说道:“这话我就从你嘴里听说了,村里的爷爷奶奶,叔伯婶子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人大家都清楚,不是你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的,再说了,村里人都是好人,才不会说这种毁人名节逼死人的话。”
距离枣花她俩最近的一个老奶奶,坐在她家院门外的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鞋底纳着,听完枣花那些话,一个没忍住,对着她俩喊道:“我说富贵家的,人家枣花说的对,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我咋不知道村里传了这些个腌臜话…”
张婶见有人出来替枣花出头,撇撇嘴,对那老人说道:“刘大娘,我这跟枣花说话呐,你该干啥干啥去”
刘大娘一大把年纪了,在家儿女媳妇孝顺,还真没人跟她这么顶话,听张婶子说话这么不客气,心下就恼了,语气不好的说道:“你这婆娘,老婆子好心提醒你,要不是看在富贵的份上,我才不愿意管,人家枣花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被你那样说,万一一个想不开再……嘉福他们能饶了你才怪。”
我看那老人脸都气红了,胸脯也跟着上下起伏,我还真怕她气出个好歹,忙说:“刘奶奶,有些长舌妇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把自己气坏了也不值得。”
过了一会儿,刘奶奶还过了气,微笑着对我说:“枣花,你可别信她胡咧咧,咱村里可没人这么说你,前些日子你不在家村里人都知道,前天你二伯接你回来的时候你们手里提了好大一串鱼,好多人都看到了”
那天和二伯一起回来,村里静悄悄的当时我还真以为村里没人看到我跟二伯呐,原来他们都见着了只是我们没发现罢啦。而从山洞里带回来的鱼确给大家带来了这么个误会,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说:“刘奶奶,我知道了,谢谢您为我说话。”
“没事没事,你也赶紧走吧,甭里她”
这时张婶子不乐意了,又大声的嚷嚷道:“我哪里胡说了,前些日子,她家来那么多人闹事,又是要钱又是拿东西的,都把她二伯娘吓病了,他爷爷还在村里四处借钱,我听那些闹事的人还说交出女儿啥的,她家只有这妮子一个女儿,不是她惹事了还能是别人不成…?我看八成是这妮子勾引了人,人家才上门闹事的。”
此时在张婶子的背后有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从一个拐角处走了过来,只是那速度有些快,惊的我有些害怕,只见她人未到声先到了:“哪个碎嘴的婆娘在这里说我家枣花的坏话,欺负我家没人是不是?”
我急忙迎了两步,扶住那人说:“奶奶您慢点,别摔着了。”
奶奶拍拍我的手说:“没事,我家孙女被欺负了奶奶能不着急吗?”说完扭过身看向张婶子。
“原来是富贵家的,这富贵不在家,就没人管你了是不?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喷。”
张婶子看到奶奶过来有些心虚,转念一想自己也没说错,哎呦一声说:“王大娘,我可没欺负你家枣花,我实话实说罢啦。”
奶奶不客气的回:“那你到是跟我说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枣花做那事了,否则这事我跟你没完,我好好的一个孙女被你这么说还要不要活了…”
张婶子也不急,切一声说道:“前些日子你家来那么多人,我可听见他们说,要带枣花回去,还说什么带回去调教啥的…要不大娘你给解释解释,到底咋回事,要是这事传到外村里,可不能因为一个不要脸的姑娘,连累的整个村子的姑娘都坏了明生。”说完还抬起手扬了扬她手里的红色拍子,瞬间一股难闻的脂粉味传进了鼻间,我难受的摸了摸鼻子。
话一落地,奶奶动作利索的抬手就给了张婶子一巴掌,怒斥道:“打死你个嘴不把门的婆娘,说谁不要脸呐?”
张婶子显然没料到奶奶会出手打人,那圆圆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巴掌印,只见那张婶子“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手拿那红色帕子捂着脸,眼神狠毒的就要伸手推奶奶,我急忙扯住奶奶往后拉,可能因为扑了个空,而那张婶子也是卯足了劲推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趴在了地上,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吻,好半晌才听到她哎呦哎呦的叫着爬了起来,这会她直接坐在地上,两手拍着地开始嚎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这是看我家当家的不在家欺负我孤儿寡母啊,救命啊,还有没有天理啊,老天爷咋不来到雷,劈死那些个恶人啊……”诸如此类的话劈了啪啦从那张婶子嘴里一直往外冒。
我看奶奶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地上拍着地哭嚎的人,我也不着急了,扶着她,也拿眼睛盯着坐在地上唱大戏的人。那模样还真滑稽,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的会大笑出声。
除了刚才为我说话的刘奶奶,周围还有几家出来看热闹的老人,媳妇,可能大家都知道这富贵媳妇什么德行,见她那样,也没谁上去扶她一把,都切切思语的在一边看着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