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死的臭石头!”花突然坐起大吼,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在一处石洞中,一旁还躺着秀妮,因为她的一声大吼,秀妮也清醒过来,看着她,眉黛舒展,如初开莲花一般。
“这里是……!”秀妮有些疑惑,她们本在月明山中,怎的眼前与披云山山洞相似?
“你们醒了?”说话的正是云浩,看着二女叹息了一声,又道:“还好你们受的伤不算太重,只是伤了筋骨,我已经帮你们接好了。”
“是你,你这臭石头,比茅厕里的更臭,你害本姑娘险些死在妖怪手中。”花大吼,但听云浩说道:“你可死了?”
花一怔,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本姑娘福大命大,没死,没事!”高兴了一阵,又道:“你说的探察,我可是完成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得算话。”
“我云某,虽然臭,但说过的话却然做不得假,你今日开始便找秀妮教你,此后不用再问我什么。”云浩说道。
花一听更是高兴地跳起,拉着秀妮的双手,说道:“姊姊你可听见了?”
秀妮一声娇笑,说道:“谢谢!”这句话却是对云浩说的。
“谢他干嘛?”花撅了撅嘴,又道:“这可是我们姊妹自己出力,与他有什么事!”
云浩自然不便听她们女孩间的谈话,这“谢谢”二字落入还没落入耳中,人已经不见了。
“妹子不知,这谢谢二字却必须得说,若非云哥哥,我姊妹恐怕已经死了。”秀妮说道。
“你说什么?”花摇头,想了又想,说道:“不可能,这家伙怎会救我们?他就是没安好心,又臭又硬,而且……而且还,算了,目前还没发现其它的问题。”她板着指头算,却也只得出不安好心的臭男人,但她动作却十分俏皮可爱。
秀妮也未多做解释,而是快步来到下面空地上,说道:“云哥哥!”她轻唤了一声,随后也在一旁盘腿坐下,调息气息,昨夜的伤虽然好了,但是气息不稳,久积之下必受内伤。
花得了允肯,既高兴又急切,三步并做一步,蹦蹦跳跳,到了秀妮身旁,说道:“姊姊,好姊姊,你可快教我吧!”
秀妮叹了叹气,她十分清楚花,即便不同意自己也是练不成了,实在无可奈何。
云浩被花吵得不耐烦,一个纵身去了,他到的地方正是月明山。
“这里究竟有何异常?”他站在山下望着山上,这些妖兽几十年来都没出现动乱,不可能此时无缘无故出现异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一袭白衣,行走于这阴暗之地,便如黑夜中的灯,人未行多远,前方一凶兽挡住去路。这家伙头长犄角,一张牛脸正中长着一颗铜铃大的眼睛,周身散发出炙热的气息。
“蜚?”云浩惊讶,这是一种太古凶兽,十分厉害,“这种凶兽怎会出现在此?”
昂!
蜚一见生人,发出震天吼叫,四蹄一翻,直冲撞过来,它身带烈火,树木一一燃烧,顷刻之间,这里已是一片火海。
“不好!”云浩惊呼,脚一跺,人直冲云霄,捏出剑指,剑气直射蜚。
蜚使出的火乃是真火,火分五色,内为黄,再是白,而后是赤色,外面两色以此是蓝、绿,这火也叫五灵火。
蜚抬头,口一张,一团五灵火吐出,与那道剑气碰撞,自己也踏步而上,御空冲撞。
云浩微微一笑,剑指上,剑气吞吐不定,人影一闪,剑气划过,天空出现一条黑白相间的痕迹,这是他体内灵力的表现。
只见一条黑烟向下坠落,紧接着一声巨响伴随一股尘土飘散开来。而后,一声吼叫,震耳欲聋,地上烈火从土中直冲天际,火光涛涛似要将天也烧个干净。
“爬虫,你惹怒我了!”这声音如孩童,但怒气却难以掩饰,正如这火光一般。说罢,蜚又冲将上去,眼见犄角撞上云浩,他伸出两指,于蜚头部正中一点,一股柔劲,却又暗藏一股刚猛劲道,就在这一指点出,瞬间炸开。
蜚被这力道炸退数丈,头顶滚落比岩浆还要滚烫的血液,一遇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
“你的年纪也不大,火气确实很大,不过修为太低,不值得我出手,你快去吧!”云浩甚是潇洒,双手背在背后,发丝随风而动,颇有高人的气概。
“你你你!”蜚连呵三个“你”字,却不见下文,但从其身亦可看得出它已经怒不可遏。
云浩微笑,说道:“你是不信我会杀你呢,还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他这样笑着,但却有说不出的威严,蜚的三个“你”字与其怒火,分明就是不愿就此罢休。
“好好好!等我成年之后,我必去寻你,届时我便看看你是否还有这样的口气。”蜚张嘴一喝,只见山间之火,如水流入海,灌进了它的腹中,而后又道:“你可千万别死了,枉费我一翻苦练!”这几句话,虽听来说得甚是冷酷,但它眼神中却有一些期待。
“好,我便等你,在你没找到我之前,决不会死。”云浩淡淡一笑,他可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而且,蜚这一脉本就稀少,如此诛杀未免可惜。
蜚自然不知云浩所想,被人这么轻易就击败了,那有什么感激之心,这脸面都没了,此时只剩报仇之恨。
“最后,我想问你,你方才怎么打赢我的?”蜚很是郁闷,自己第一次出来,竟然给人简单一下制服了,寻思:“要想寻仇,自然要知道对方如何出手,若是连这也不知,即便潜心修炼个几十年,那也未必能赢。”
云浩笑道:“这可不能说。”这可真不是小气,而是不能随便说的。
蜚听得这一句,冷哼一声,正要走时,云浩却又道:“你若真想知道,我也可以说于你,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
“我想知道这山中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妖兽暴乱?”云浩问道。
“此事无可奉告,谢你手下留情,我且去了!”说着急欲离去,却被云浩闪身上前拦着,又说道:“怎地,出尔反尔了?”
云浩不语,反手向蜚头部打去,蜚见的这般,当即后退,但它不论怎么后退,这一指却始终离它寸许,只急得方寸大乱,扑通一声,脚下一滑,直接倒在地上。
“你只有一眼,目光所至视线局限,你见我一指,始终如此,乃是进入了你的视野盲区。而且,你横眼正中,我这一指,点得正是你的眼上框。”云浩方才并非食言,而是想要当场示范,这才又指点,更加让蜚更加明白自己的缺陷。
蜚先前还以为云浩食言而肥,这下却想:“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亦如此,我又怎能不回报?我虽为妖,但我妖族亦有义气。”想到此节,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才来不久。大约五日前,我本四处闲游,在沧江时,遇得一人,闲聊之下发现此人甚是豪爽,于是结伴同游。但两日前,听闻这一带风景秀丽,又多生灵草仙根,于是这才到了此地。”
“那人什么模样?”云浩问道。
蜚想了想,说道:“那人穿的白衣长袍,面容俊美,谈吐温文尔雅,看起来像一儒道弟子,似三十年岁,还留着一缕山羊胡,说叫什么大易先生。”
“大易先生?”云浩皱眉,又问道:“此人可有什么明显特征?”
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有,我记得他的眼睛有些诡异,一只眼睛瞳孔是白色而眼白却是黑色,只有一只是正常的,就像太极阴阳之眼。”
“此人莫非是魔道之徒?”
“这我便不知了,不过这几日来,我们在这山上洞天之中,喝酒吃肉,吃得也非什么人肉,闲玩畅谈,你说的乱,我更不知晓了。今日,我也不过出来瞧瞧,想看看能否遇上什么奇缘,那想,遇到你。”蜚说到此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他们一战,自己先动手,而且被人直接看穿破绽,此时回想,自然不好意思。
“你既然来了,我看别急着回去休息了,这天下之大,一味静修可不行。”云浩绝对此事不简单,于是想要让蜚相助自己,“你的实战太少,就连自己的弱点不清楚,如何完善自身?”
蜚有些犹豫,想了想,但觉得说得颇有道理,于是说道:“我游走天下,本就是为此,常玩下修行却荒废了,与你去倒也甚好,不过,你可得助我一臂。”
“你且说来听听,我虽修为有限,但若是能相助,必不推迟。”云浩正如其名,他亦立志如此,做事浩然坦荡,问心无愧。
“近些日子,我对化身人形有了些许领悟,但我等妖道化形必会牵动灾劫,你若助我,我也助你如何?”修行者,恩义二字对他们来说少有,有的只是利益,相互帮助就是利益,蜚需要人助它,当然也要回报。
“好!”云浩爽快点了点头。
他这一行,可说是有收获却也没收获,但也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