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崔大人携随从一同返回了魏国帝都平城,魏焘亲自送到了城外。另一边贺小安也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跟随着一起到城门。
送走了崔浩,魏焘带着贺小安与阿骆,三人一起离开了朔州城。朔州城留守的最高守城将军是丘林曜,经过幽州一战,邱林将军的实力再也隐藏不住了,虽然柔然已经退兵,但朔州座位边境之城,魏国的第一道防线,城防任务十分重大。魏焘觉得邱林将军完全具备了独自领兵作战的能力,便让他驻守在朔州城。而小格一心想从军,做一名真正的战士。因此他央求魏焘,跟着他的叔叔一起留在了朔州城磨练自己。
朔州城外,崔浩的车马往东前行,去往平城,魏焘带着贺小安还有阿骆一起出发,指着北方说:“这就是我们将要前往的方向”。
在朔州生活了一个月,贺小安早已同这里的人成为了朋友,尤其是小格,一个月的陪伴让两人有了真正的友情。单纯善良的小格,贺小安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临行前,她依依不舍拉着小格说话。
“安安姐,你就像我的姐姐一样。认识你真好。”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勇敢的战士。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贺小安依依不舍的说道。
“放心吧,安安姐,我已经是一名男子汉了,我知道照顾自己。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像魏将军一样的大将军,成为整个西凉州的大英雄。到那个时候我也会保护你的。”
“嗯,我期待那一天”这是两个人离别前的互相说过的话,贺小安竟然不知道这一别,再见竟是遥遥无期,直到多年以后再见丘林格他已经长大成人到认不出来。这是后话。
因为贺小安不擅长骑马,而且担心旅途遥远她的身体吃不消,这次他们选择了坐马车出行。连带车夫一共四个人,魏焘陪着贺小安坐在车内,而阿骆则陪着车夫在前面驾着马车聊天。马车一直行驶在官道上,并不曾走到荒芜的地方。贺小安拉起一旁的布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贺小安突然问道
魏焘懒洋洋的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去胡夏国长安城”。
贺小安惊呆了,“我们要去胡夏国做什么?你都派人攻打了幽州,就不怕出现在胡夏会被抓吗?”
“想去胡夏玩玩当然是随意行走了,这有什么怕的,没人能抓住我。若赫连圭保住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他还会感激我的相助之恩呢。”魏焘依旧闭着眼,悠然答道。
“可是在胡夏国内,你总不能作为魏国的将军出现吧?那我们总是要伪装一下自己吧。”
“这个很简单,你就继续做我的娘子,我们冒充从燕国来的客人,去长安参加万盛节。”魏焘睁开了眼,眼神掠过邪魅之神,盯着贺小安说道。
“我不要做你的娘子”贺小安提出了抗议。
“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魏焘突然伸手将贺小安从面朝窗外拉回身,贺小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表情很慌张,不敢直视魏焘的眼睛。
“看着我”魏焘用手托起贺小安的下巴,贺小安抬起头,两个人终于直视了对方。“那天你离开朔州,要跟着商队一起南行。你离开以后,我才知道,我早已离不开你了。上次你问我娶妻没有,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至今尚未婚娶。”魏焘的眼神很炙热。
贺小安支支吾吾的说道:“你是否婚娶,又关我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其实她的心,早已经不知道全都牵系在魏焘身上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我要娶你为妻”魏焘的表白不仅很直接而且很霸道,省略所有比例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表白之词,让贺小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啊,将军,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你要娶我,都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不知道我要不要嫁给你呢?”
“你不嫁给我能嫁给谁”魏焘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如果不嫁给你魏将军,就没人要,嫁不出去咯”
“不,我是说没人敢娶你。只要有人动了一点念想,我便会杀了他。你是我的魏焘喜欢的女人,天底下除了我,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动你分毫。”这边的冷面将军最温情的表白,也是最重的诺言。
贺小安觉得魏焘的思维很不可思议,而且杀人这个念想更是闻所未闻。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内心有一丝荡漾,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与众不同,他的身上有阴霾,也有光芒。那些阴霾贺小安很害怕,可他身上的光芒又让自己忍不住仰望。
“你能别再说关于杀人这句话么,我害怕”贺小安胆怯的说。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魏焘再次问道。
贺小安怔怔的望着他,她想点头说愿意,可是在她的意识里却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贺小安,你清醒一点吧,你不属于这里……”
一个激灵,她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她问道;
“将军,是说是得不到更痛苦还是得到以后失去更痛苦。”魏焘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贺小安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半天,他醒悟过来说道:
“如果是问你对于我而言,这两者都很痛苦。除非先前我没有遇见你。可是,上天让我遇到你,这边天神的意志。我以草原之神阿嗜尼起誓,今生我非你不娶。”魏焘抓起贺小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你看我的心,它在猛烈的跳动着,你能感受到我的爱意吗”。
贺小安闭上眼睛,轻轻的点头。这一刻,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从来没有听过那么热烈而真挚的情话,她承认自己好像也爱上了他,这个威武的草原男子。尽管他留着长长的辫子,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疯狂而野蛮,他的心思好像捉摸不定。可是当他望向自己,眼里尽是温柔,没有意思杂质。
“等我们这一趟去胡夏长安城看过了万盛节,我就带你回魏国。去陛下安排的修养之地,我们就在那里成亲,我要给你一个草原上最瞩目的婚礼。”魏焘托着贺小安的下巴,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贺小安感受到他粗粝的掌心,在脸上划过有些痒痒的。
“好,魏将军,你别忘了你今日跟我说过的所有的话。”
“什么?”
“我等你娶我呢”贺小安朝着他笑。
魏焘将贺小安搂入怀里,贺小安小鸟依人一般的温顺,静静的躺在他怀里。马车继续在颠婆中继续前进,阿骆坐在车前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