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安拿出早已没电的手机,借着屏幕作为镜子,递给魏焘
“你看看,没有胡子的魏将军果然更好看。”
“我可不想听你夸奖我好看,只有女子才在乎自己的相貌是否好看。不过,那你我也听见你夸,赫连昌那厮好看。那你说我与赫连太子谁更好看?”
“这个嘛,还不太好说。赫连昌皮肤可比你白,五官也不错……”贺小安调侃的说道。
“你确定他长得比我好看嘛”魏焘站起身,摇着贺小安的肩膀,一脸醋意。
“不过嘛”贺小安话锋一转“你武功比他厉害,你板着脸的时候样子很酷,开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可爱哦。不过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是你,在我的世界里,你是谁也无法代替的存在。”
魏焘不说话,伸手将贺小安揽进自己的怀抱。
“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魏焘声音的声音有些沙哑,鼻尖有些酸。“上次我就说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你不见了,我才知道竟然如此的患得患失。”
“你放心吧,像我这么聪明的姑娘,这皇宫哪里关得住我。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一直都很坚信。所以当我被关在黑乎乎的地牢里,我都不害怕。你说,我是不是很勇敢啊。”贺小安说完,冲着魏焘甜甜一笑,顺便撒了个娇。
魏焘拨开贺小安额头的刘海,俯身低头一吻她的额头,贺小安冰凉的额头感受到他粗粝的唇。只是轻轻一吻,都让她心颤。魏焘皱着眉头说道:
“你身体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穿得太少了?”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夏国的夜晚温度比较低,明明还是深秋,感觉都到冬天了。”贺小安转身,脸上假装很镇定的掩饰刚刚的尴尬,但心里却很开心。
“去被窝里吧,这里也没有生火,我身上可以很热的,可以给你取暖。”魏焘轻声在贺小安的耳边说道。
贺小安的耳朵瞬间就发烫了,这种暧昧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悸动,让她难以拒绝。于是两人又再一次回到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贺小安没有反对,上次在客栈自己被夜流觞迷晕了劫走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魏焘不仅为她提供暖床服务,还可以保护她的安全。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喜欢他”她在心里想,嘴上却说“就看在你武功很高强的份上,就让你在睡我旁边了。但是你不可以对我有其他的想法,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法三章吧。”
“当然记得,不许对你动手动脚,不许有非分之想,不许磨牙放屁……诶,你说我什么时候磨牙放屁了啊?”魏焘反问她。
“这条不重要,重点是前两条。”贺小安红着脸说。
魏焘苦笑着不说话,他心里的苦贺小安哪里明白,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睡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如果都没有非分之想那岂不是不正常吗?可他从心里尊重她,也不愿意伤害她,他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成为自己的妻子,冠上他的姓氏。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为了那一天,他可以忍受身体里的燥热与欲望。
“好啦,你早点睡吧,天都快亮了。这些天,你一定没有睡好。”魏焘侧躺着抱住她,身体的热量慢慢传递到贺小安身上,贺小安原来有些冰凉的手脚才慢慢暖和起来。
可魏焘却睡不着,夏国之行虽然凶险,可是既然来了都城,他还想着这几天能够去亲眼看看赫连勃勃训练的骑兵。贺小安轻轻的在他怀里翻身,她也还未睡着。
“安心睡吧,上次在长安城同福客栈,晚上我在你入睡以后,出去见了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也才让夜流觞有可趁之机将你劫走,是我太沉迷于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你的安危。”魏焘自责说道。
“原来你出去了啊,我还以为你也是太累了,才没有发现他。否则按照你的警觉和灵敏的听觉,夜流觞肯定没机会抓走我是吧。不过,将军,你也不要自责了。你说还要带我去西凉州,我们什么时候会去?”
“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会成亲?”
“怎么,你已经着急要嫁给我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给你。而且都没求婚,我岂不是太亏了?”
“什么是求婚?”
“求婚就是你要向我提亲啊,三媒六聘,请求我嫁给你”
“提亲哪有我向你提亲的,得是请媒婆去你家,向你的父母长辈提…”
“呃,这恐怕难以实现了…睡觉吧”贺小安在昏昏沉沉中睡去,而魏焘还在思考她说的难以实现这个问题。
第二天清晨,薛辨到访,里娜知道魏焘同贺小安昨晚半夜才入睡,不忍打扰。但魏焘听到外面院子里小声的交谈声,还是惊醒起身了。
薛辨正同里娜在交谈些什么,突然看到魏焘出现在门口,起身致歉:“我竟然忘了公子听觉灵敏,几里之外的轻微声响便能听到。我与里娜的谈话声一定打扰你休息了。”
“无妨,我平日里就只睡两个时辰,本来就到了该起床的时辰了。”魏焘淡淡的说道,说完走到庭院的石凳上坐下,里娜站起身,她知道二人有事要谈主动退去门口守卫,待魏焘坐下之后薛辨才敢坐下。
“跟我说说吧,外面现在什么情形。”魏焘问薛辨。
“启禀王爷……”薛辨正待禀报,魏焘一挥手打断了他。
“叫我魏公子就行,忘掉那些虚无的爵位和称呼吧。”
“是,公子。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两年前我以乐师的身份带着花间里的姑娘们去皇宫里的宴会助兴,偶然之间认识了西秦公主乞伏宓萝,也就是昨晚帮你进宫的宓妃娘娘。因为她与赫连勃勃有杀夫之仇,所以我策反她做了宫廷里的内应。在她的帮助下,多次出手挑起赫连勃勃的儿子们之间的争端。”
“昨晚我将她绑起来,也是不希望她被牵连。你特意跟我说起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魏焘问。
“赫连勃勃发现公子您是冒充替她诊治的大夫入宫,虽然说她有可能是胁迫,毫不知情。但赫连勃勃生性多疑,最后还是杀了她。”
“她死了?”魏焘听到这个消息很震撼。
“是”
“赫连勃勃果然心狠手辣,即使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处置起来也毫不手软。终归是我害了她。”魏焘叹息。
“公子不必自责,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西秦是小国,一直被夏国奴隶侵略。她的郎君也死于赫连勃勃的屠刀之下,也许是复仇的力量才让她在夏国有活下去意志,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死无憾。”薛辨安慰道。
“话虽如此,总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她也不过是这乱世之中的可怜之人罢了,却也还成了一颗我们的棋子。赫连勃勃生性残暴,杀人如麻,草菅人命,有违天道。”魏焘感叹道。
“公子生性仁厚,自然是不愿意看见这等诡谲残暴之事。不过有些事情总有人来做,看看公子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是江山社稷,薛辨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江山是我父皇的,作为他的儿子自然是替他开阔疆土,守卫江山。”
“可陛下总会老的,百年之后,魏国的江山需要一位英明仁厚的君主,而您……”薛辨劝解道。
“此事休要再提,你怎么同崔大人一样,总是在我耳边念叨这些事情,我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魏焘淡淡的打断了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薛辨盯着魏焘面上阴郁的表情,知道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起身作揖谢罪:“你看看我,谈论宫里的形势却扯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公子恕罪,是在下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