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三月,八月,次年三月都是盛廿王朝最热闹的时侯,三月乡试,八月会试,次年三月就是殿试,若能连中三元,便能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那可是读书人的无上荣光。自三试制度出现并被各大王朝采纳后,不知有多少原本贫苦的读书人连中三元后被点为状元,迎娶公主,成为王公贵族,光宗耀祖。因此各地读书人都以参加殿试为自己的最高成就,哪怕不能被点为状元,可每年来参加殿试的人不过百,都是各地的精英,全国官位那么多,随便分一个都能捞到不少油水,因此很多人倾家荡产也要来参见殿试。他们身上不只带着自己家的钱,还带着官府发的盘缠。说是盘缠,不还就是给的犒劳费,等到日后飞黄腾达了,还得记着他们的好。
木清源和陈复生自然也都是成功渡过乡试和会试难关的人,当地官府收了不少孝敬银,不然就算你名列前茅,也会被当地的富家子弟和官员亲戚给顶替了去。不过很明显让自己的亲戚朋友顶替前三甲是最不亏的,不过那些人有多少斤两自己心里都清楚,仕途走不了多远,还不如让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去,自己既收了孝敬银,又给了他们恩情,到时候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有?不过木清源和陈复生那时候却是想一块去了,给你交了孝敬银,你要给我发盘缠我能嫌少?我还能多要,碰上这两个无赖,官员也只能忍着肉疼把银子吐出去,要是不给,万一人家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官,捏死自己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反正全县考生又不差他们几个,还有很多交了孝敬银还没能获得会试机会的人呢。
今日是便是殿试的时间,叶寒旌天还没亮就来找木清源和陈复生,手上还提着两件衣衫。前些天叶寒旌跟木清源和陈复生说皇帝陛下喜欢才子佳人,得弄两件好看的衣衫,便匆匆要了两人的尺码,去给两人制作衣服。此时终于是好了。
叶寒旌打量了一下两人,两人都未及冠,因此头发只是扎了一下。木清源身材修长,面容清秀却不失刚毅之气,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若是此时再佩上苍泉剑,活脱脱的一个名剑风流公子哥。再说陈复生,虽然比木清源矮了一点,但也不差,更有着木清源没有的浩然正气。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人之前的气质都不怎么凸显,此时一换上一身白衣,立马就成了公子哥,丝毫不比叶寒旌逊色。此时两人拿了官府发的灯笼,就在叶寒旌的陪同下上街去了。街上有很多来参加殿试的子弟,无人不为他三人伸颈侧目。
到了皇宫门口,叶寒旌一拱手,对二人说道:“木兄,陈兄,祝你们金榜题名,我就在客栈,静候二位佳音。”
木清源和陈复生都对着叶寒旌点了点头。排好了队列,在吏部官员的带领下,走进了皇宫。
“有朝一日,我陈复生定要在这里大展宏图。”陈复生低声说道,不过却被木清源听了去,木清源凝视着前方,喃喃道:“一定会的。”
“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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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列为士子,自幼读书,自当为国献力,体察朕之苦心,朕宣,英武十五年春闱殿试,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参考士子,悉数跪倒,大声喊道。
吏部尚书大声喝道:“第一试......”
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视百官,满脸笑意,只不过神色中的鄙夷却是隐藏不住,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只不过是他未来要收的献礼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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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只持续了半日,共五道试题因为礼仪较多,才持续了半日,试后,礼部又带着士子们去参观圣贤庙,观摩圣人尊像,之后殿试才算是结束了,三日后出榜。
木清源和陈复生回到了客栈,叶寒旌早已买好了酒肉等着他们,本来是要去酒楼的,不过想想自己的酒量,喝醉了还要两人弄回来,还是在客喝吧,至少不会太失态......
陈复生还沉浸在皇宫内的庄严肃穆里,过了这么久都没缓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答的试题。
酒足饭饱之后,叶寒旌问起了今日的情景,木清源摇了摇头,说道:“有点不符合心里的想象,本以为是生气勃勃的景象,没想到年轻人只有那么十几个,剩下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我亲眼看着一个大爷站都站不稳,还要来考试,觉得多少有点......难堪。”
叶寒旌扭头说道:“那些人在很多年前也跟你们一样年轻,只不过屡考不中,渐渐的就老了,不甘心读这么多年书,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才能熬到殿试,等到真的走不动了的那天,或许才能死了这条心。”
“对了,今天在宫中我还见了一个背影特别眼熟的人,只不过具体是谁我却想不起来。”木清源说道。
叶寒旌又说:“那无妨,三日后出榜,你自然就能见到他了。”
木清源点了点头说道:“这也不失是个好办法,不管了,喝酒喝酒,对了,上次在肉铺,你怎么那么容易就醉了啊,才喝了那么一点。”
提起这个,叶寒旌也有点汗颜,说自己酒量差不行,别的借口又不好找,尴尬了一会,所幸木清源没有再问下去,不然他真的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叶寒旌心道:“自己酒量也不差啊,为什么上次喝了那么一点就醉了?看来是那天心里想的太多,对,一定是这样,看来以后喝酒不能想太多啊。”
然后三人就开始喝酒,都说要喝个一醉方休。
前朝有一句话广为流传,叫什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无独有偶,今天的叶寒旌,又醉成了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