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是什么人?整个俞州城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但要说是罗刹的身世,没人能说得清。罗刹师承何人,练的是哪路功夫没有人能说清楚。
赵玉台以幽雨山庄绝技“八步赶蝉”迅速朝罗刹袭来,但罗刹也不知道使的什么路数的轻功,一下子便跃到了旁边的书上,仍然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戏谑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幽雨山庄的八步赶蝉?照我看来,还不如乡间老妇家的鸡鸭跑起来的美观,还是幽雨山庄的不传绝技,也就忽悠忽悠普通百姓,到了真正的大家手里,简直是漏洞百出,你们幽雨山庄,难道就这点本事?”
先前那名一剑洞穿了幽雨山庄大弟子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说道:“罗刹大哥,这会就不要再啰嗦了,和这些人啰嗦,还不如早点手工去喝点小酒。”
“哈哈哈哈,木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啊,好,那弟兄们,开始干活了,整个幽雨山庄,一个不留。”罗刹眼中戏谑逐渐散去,转而代之的,是一缕精芒,说罢,率先提着枪朝赵玉台奔去。
赵玉台之前一剑刺了个空,本来就心中暗藏怨愤,这会一听罗刹和那名年轻人说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罗刹如今才几近三十岁,那名年轻人约莫也才十六七岁,两人年龄加起来还没有赵玉台大,还有胆子嘲讽自己,当真是欺负幽雨山庄没有一丝底蕴了?幽雨山庄屹立浔沐江湖五十余载,不是靠坑蒙拐骗来的。
思索瞬间,罗刹已然提枪临近赵玉台,赵玉台不得不摒弃心中杂念,暗喝一声,提起幽雨山庄的掌门佩剑“腥雨”,挑开了罗刹的枪。一次不成,又来一次,罗刹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把枪一抽,脚点在树上,回身又向赵玉台捅去,。这次赵玉台可没那么幸运地躲过去了,只能硬用腥雨剑挡住罗刹的枪尖,一点寒芒,离赵玉台的心口只有几寸距离,腥雨剑的剑身弯曲了六七分。亏得是腥雨剑这样的以柔著称的好剑,若是幽雨山庄别的剑,能不能挡的住罗刹这一枪还不好说。
“喝!”罗刹大吼一声,双臂握住枪柄,向前狠狠地捅去,赵玉台虽然拿着腥雨这样的好剑,但是仍然挡不住罗刹这一枪,身体快速向后退了七八步才停下。罗刹哪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向前赶了两步,一枪抽到赵玉台的胸腔上。赵玉台哪能经受的住这一击,顿时就让罗刹击飞出去,撞断了一棵小树才停下。
罗刹站立在一边,仍然是那个手拄着枪的姿势,满脸戏谑地说道:“我还以为幽雨山庄庄主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甚至还不如那些山贼土匪,真不知道,你们幽雨山庄是靠什么成为俞州第一宗门的,靠着不要脸吗?”
赵玉台之前受了罗刹一击,本就有口鲜血憋在心口,被他强行压下去,被罗刹这么一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刚动手时的气势,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赵玉台扶着树爬起来,擦掉嘴角的鲜血,满脸仇恨地说道:“罗刹,你可不要逼人太甚,我幽雨山庄屹立浔沐四十年,也不是吃素的,鱼死网破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不如这样,你把那些下人们杀了去领赏钱,留个手,日后,我幽雨山庄便将你尊为客卿,你看怎么样。”
“赵玉台啊赵玉台,别人说你赵家个个都是不要脸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幽雨山庄全庄上下光是下人就有一二百人,为了你赵家,竟可以全部舍弃。”罗刹一脸不屑,继续说道:“当你幽雨山庄的客卿?那怕是损了我罗刹的脸面,让我如何面对众多英雄好汉,今日不管说什么,也要斩你幽雨山庄满门,不想死的,趁着赵玉台还没死,赶紧跑,等会,可就来不及了。”
话刚说完,那些幽雨山庄的下人便熙熙攘攘地跑开了,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加入幽雨山庄也是为了寻求庇护,这会庄主都要被人杀了,幽雨山庄还能继续庇护他们?还不如趁着可以离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赵玉台看着这些下人离开,心头气不过,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提起腥雨,就朝罗刹冲了过去。
受伤之前的赵玉台尚且对罗刹只有招架之力,更何况已经收了内伤的他。罗刹轻轻一动,就闪过了赵玉台的剑光,抬手便是一枪,打飞了腥雨剑,枪尖抵在了赵玉台的后心,只要他一动,罗刹就会毫不犹豫的洞穿他的心。
“枪下留人!”就在罗刹要一枪捅进赵玉台的后心窝时,一名老者冲了出来,大吼一声,顺手捡起了掉落的腥雨剑,朝着罗的心口捅了过来。罗刹心头一紧,暗道一声“高手”,即使他杀了赵玉台,也会被老者一剑捅个透心凉,无奈之下,只能跳开,错过了这一次杀赵玉台的好时机。
赵玉台看见老者过来,喜形于色,大喊一声“爹”,立马跑过来,却被老者一掌掀了出去,那老者说道:“你这个不孝子,家传的武功你不好好研习,整天只知道四处纳妾,让人家打上门来,才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也就你老子我还活着,不然,今天有你受的。”
那老者教训完赵玉台,又转头对罗刹说道这位朋友:“老朽教子无方,惹恼了这位朋友,还望朋友卖老夫个面子,饶犬子一马,我幽雨山庄定当感激不尽。”
罗刹依旧是那幅欠打的样子,不过语气上已经有了改变,毕竟就凭老者一掌掀开赵玉台,却又没让他受伤,就已经可以证明老者是一个可以将内力收放自如的高手,而这样的高手,已经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卖你个面子,哈哈哈,你们幽雨山庄不愧是以厚脸皮著称的门派啊,三代皆出,都说卖你们个面子,试问,你们哪里来的可以让我罗刹给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