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
我想写一首诗,一首触摸天高地厚的诗
朗朗夜空,除了星光,再无灯盏
大地上,一个孩子在庭院站着站着,就到了远方
一条大河从生到死,正如我喉中的人间悲歌
壮丽,恒久,人们进进出出
瓢饮,洗脸,浇灌,酿酒
夕阳吻过的那个人,总是波光粼粼
从生到死,我最后写一首无有之诗,无用之诗
无我,无你
纸浆退去了火气,汪洋溶解了冰凌
万物完美地降解着万物
哦,我真是多欲而又不自量力
我歇斯底里喊她,日夜颠倒梦着她
她却时而隐约,时而暖昧,时而天马行空
我只轻轻一瞥,衣衫下共振的簧片就暴露了慌张
(原载《凤凰》2017年上半年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