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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木牛玩具版

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原是运送粮草的军用产品,但在一次向残疾儿童献爱心的活动中,诸葛亮灵机一动,设计出了适合残疾儿童的木牛玩具版。这种玩具版木牛一问世,立刻受到所有残疾和不残疾的儿童的欢迎。

喜欢木牛的还不仅是蜀国的儿童。玩具版木牛很快出口到魏国和吴国。

在吴国,最先得到这种新潮玩具的是孙权的傻儿子孙亮。

孙亮开着木牛去找周瑜的儿子周循。

“小循!”孙亮嚷着,“快坐上来!”

周循便追上木牛往上一跳,坐到孙亮身后。

可是木牛立刻停止了走动。

孙亮拍拍牛头,踢踢牛肚子,但木牛不理睬他。

周循说:“这牛不能让两个人骑吧?”

他便“砰”地跳下来。木牛马上又恢复了行走。

孙亮说:“大概两个人太重了,压得它走不动。”

周循说:“也许因为两个人骑牛不安全,它就拒绝驮运。”

周循很想骑着木牛跑一跑,他就去向周瑜要求。

“爸爸,给我买个玩具。”

“行,买就买吧。”

周瑜问了价格,立即掏钱。

看儿子高高兴兴跑出门外,周瑜嘱咐道:“买回来先给我玩一会儿啊。”

周循答应道:“行,买回来先让你骑一圈。”

“什么?骑?”周瑜追问,“这是什么玩具?”

“木牛。”

“跟诸葛亮运粮的木牛有没有关系?”

“版本不同,这是玩具版。”

周瑜明白了,便招手让儿子回来。

周循走回来,周瑜掏儿子的口袋。

周循不解:“爸爸,不买啦?”

“不买了。”

“为什么?”

周瑜不便告诉儿子:因为爸爸对诸葛亮感冒,所以对诸葛亮造的木牛也感冒。他只是说:“儿子啊,你已经长大了,只有孙亮那样的小孩子才会缠着父母买玩具呢。”

于是周循点点头,走开了。

周循对父亲那句话的理解是:小孩子才会缠着父母买玩具,大孩子应该做玩具给自己玩。

其实周循跟孙亮同年,他很高兴不被大人看成小孩子。

周循去找孙亮。但现在孙亮很难找了,他骑着他的木牛不知跑哪儿去了。

周循就在地上辨认木牛的蹄迹……

顺着蹄迹一路跟踪,周循终于找到了孙亮。

周循问孙亮:“阿亮,你会造一头木牛吗?”

孙亮想了想,老老实实说:“不会。”

周循又问:“你不会造木牛,会拆木牛吗?”

这回孙亮想都不想地回答:“会!”

周循就找了个地方,让孙亮充分施展他拆木牛的本事。

木牛很快被拆成一堆碎片。

但拆掉木牛后,孙亮又觉得有点可惜了。

周循安慰孙亮道:“拆掉一头牛,很快会有两头牛。”

“真的?”孙亮又高兴了。

周循弄来一些木头和一套木匠工具。

照着木牛的碎片,周循用木头做成一个一个零件。

然后将零件进行拼装……

“喂,阿亮,你把牛鼻子递给我。”

孙亮就把牛鼻子递给周循。

“你再把左边的牛耳朵递给我。”

孙亮就把两只牛耳朵都递给周循,因为他分不清哪边是左边,哪边是右边。

周循把自己的木牛装起来,再把孙亮的木牛也装起来。

他俩骑着牛跑出去。周循的牛一点也不比孙亮的牛跑得慢。

跑了一圈回来,周循又把自己的牛拆开了。

孙亮不明白:“怎么又要拆?”

周循说:“我原以为把木牛装好以后可以开开心心玩它了,没想到拆它装它也是玩,而且是更带劲地玩。”

“那,”孙亮说,“我也来拆一拆,装一装。”

周循在重新拼装时,改动了几个零件,于是,随着木牛的奔跑,它的眼睛会一眨一眨,它的尾巴会一甩一甩。

孙亮问周循:“牛尾巴为什么要一甩一甩呢?”

周循说:“因为牛要用尾巴赶苍蝇。”

孙亮说:“可是没看见有什么苍蝇啊。”

周循抓抓后脑,“要是造一只飞来飞去的假苍蝇,那可不大容易呢。”

别看孙亮傻,有时候也能一鸣惊人,他说:“没有假苍蝇,就用真苍蝇吧。”

他就去捉来一只苍蝇,用线拴在木牛尾巴上。尾巴一甩一甩,苍蝇一飞一飞,挺好玩的。

孙亮自己拼装的木牛眼睛不会眨,尾巴不会甩,但也有好玩的地方。不知牛肚里的哪一处机关被他装错了,四条牛腿竟然倒着走路了。

于是孙亮也就倒骑在牛背上。本来是牛头朝前,现在是牛屁股朝前,别提多逗了。

孙亮来劲了,他又把木牛拆散,又乱七八糟瞎装一气。

他骑上牛背,对周循说:“不知道这回会怎样走。”

周循说:“也许它会转着圈儿走。”

周循猜错了。

这一回,先是木牛肚里“嘁里咔嚓”一阵乱响,然后发生这样的矛盾——木牛的两条腿努力向前走,另外两条腿拼命向后走……

终于,木牛扯成两截,孙亮摔了下来。

半条木牛朝东边跑掉了。

半条木牛朝西边跑掉了。

周循和孙亮只好分头去追牛……

周瑜这天下班晚了,回家时妻儿已睡了。

夜深人静,他忽然听见他的住宅的某一个角落断断续续地传来某种小小的噪声。

我们介绍过,周瑜的视力较差,但他的听觉很灵敏。

他循声来到花园里一间堆杂物的小屋。

推开门,他立刻发现了这头玩具版木牛。地上还有木块和刨花,显然这是儿子的仿制品。

“这小子!”周瑜惊呼一声。

比起正品,仿制品显得有些粗糙、笨拙。两只牛角不怎么匀称,一只粗短,一只细长。牛蹄的直径也有大有小。

那小小的噪声来自木牛的后部。当周瑜凑近牛屁股仔细观察时,噪声飞到周瑜脸上,被他“啪”地击落,原来是只苍蝇。

周瑜的内心有一种欲望被唤醒了——他忽然很想骑一骑这玩具木牛。

但他立刻警告自己:“你是一个大人,而且是一个担任了重要职务的大人,你怎能被玩具迷惑呢?玩物会丧志的呀。”

他毅然走出小屋。

他绕着花园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木牛跟前。

他对自己说:“反正儿子睡着了。这么晚了,也不会被别人看到。我就骑一会儿。”

周瑜爬上木牛。“也许这木牛根本不会跑……”

但当周瑜转动了一下牛角,牛肚子里“咯噔咯噔”响了起来。

然后牛腿向前迈步。

木牛走出小屋。

外面月光清朗,如水银泻地,周瑜的心情开始飞翔。

他扳动牛头,使木牛转上大路。

周瑜在月光下的大路上纵情驰骋。

这时他已忘记了自己是个大人,是个担任重要职务的大人。

木牛开始自动加速,四个直径不一样的牛蹄几乎飞了起来。

喜欢音乐的周瑜忽然来了灵感,“可以作首曲子!就叫《木牛畅想曲》吧。”

周瑜在疾驰的牛背上一句一句地酝酿着他的作品……

当充满生命活力和童趣的《木牛畅想曲》最后完成时,周瑜从激情中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索:我是不是还要继续驰骋?这条路通向何方?我此时在哪里呢?

正想着,路边掠过一块指示牌。周瑜虽然近视,但因为牌子上的字很大,他还是看清楚了——

距吴蜀边界还有一里

顿时,木牛驰过的路面像被洒水车浇过一样——洒下的都是周瑜的冷汗。

周瑜手忙脚乱地想要停住木牛,可是,不知道是刹车失灵了呢,还是周瑜不会操控,反正这木牛丝毫没有减速,仍然飞一样地向边界冲去!

边境上,西川一方的边防哨兵朝周瑜大喊:“停下!停下!!”

周瑜也朝哨兵大喊:“停不下来了!!!”

哨兵急忙放下拦木。

但只听“咔嚓”一声,拦木被撞断,木牛上的周瑜进入了西川……

诸葛亮已经睡下了,硬是被传声筒里的声音喊醒。

“什么事?”诸葛亮问道。

传声筒里的声音说:“我是边防哨兵。刚才有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驾驶木牛强行越过边界。”

“他是顺着大路过来的吗?”

“是的。他的速度很快,估计半个时辰后便能到达你处。”

“知道了。”

诸葛亮立即布置拦截。

他找来四个神箭手。

“你们埋伏在大路两边。每人准备一支箭,用长麻绳拴住箭尾,绳子的另一头拴在树上。”

“明白。”

“入侵者骑着木牛,你们的每支箭要射中木牛的每一条腿。”

“明白。”

“还有不明白的吗?”

“能不能射中入侵者的腿?”

“最好不要。”

可怜的周瑜,身不由己地成了入侵者,成了神箭手的靶子。

当他进入弓箭的射程时,神箭手们一齐瞄准木牛的前方。要射活动目标,讲究“提前量”。如果瞄准牛,等箭射过去,牛已跑到前面去了。所以箭要朝牛的前方射,等牛跑到那个位置,正好中箭。

嗖!嗖!嗖!嗖!

四支箭射中了木牛的四条腿。木牛被拴在树上的长绳拽住了。周瑜向前飞出,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四个射手跑来将他擒住。

射手们押着周瑜去见诸葛亮。

诸葛亮挺吃惊:“怎么是周都督?”

周瑜说:“都怪你让孩子玩木牛……”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诸葛亮便来细看周循仿制的木牛。那只被周瑜拍死的苍蝇还挂在会甩动的牛尾上。

“不错啊,”诸葛亮称赞道,“你儿子不仅灵巧,还挺有创造性呢。”

周瑜得意起来,“这是我儿子的作品,我儿子是我的作品,这头会甩尾巴的木牛也就可以算是我的作品的作品了。”

但周瑜返回东吴时却不敢再骑他的作品的作品了,他把木牛留在西川,向诸葛亮要了匹老实一点的马骑了回去。

诸葛亮在推出新一代的玩具木牛时,便采用了周循的点子,让木牛会转眼珠,会甩尾巴。不过诸葛亮又研制了一只人造苍蝇,会跟在牛屁股后面嗡嗡飞着。因为人造苍蝇的制作难度很高,所以它也成了新一代木牛的防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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