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听完甘哲的话恍然大悟,原来青桦之所以愿意接近自己是因为自己救过她。
“你真的是曹邦?”甘哲仍觉得不可思议,风信子也不敢相信,他继续问主帅:“
我真的是曹邦?”主帅十分疑惑,他知道曹邦的性格,虽然曹邦确实有些玩世不恭,但是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他确实不应该啊。便反问道:“你真的失忆了?”
风信子很认真地答道:“我真的失忆了。”
主帅也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失忆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说失忆就失忆了,只叫人唏嘘。他忽然想起来,“曹邦”是代表柔兆而来。便问道:“那你这次来?”
风信子也意识到这次来的目的,便郑重的对着主帅说:“我是来代表上章与柔兆议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话一出,柔兆的人都捧腹大笑,上章一行人恨得咬牙切齿,那一刻,即使是宁愿光荣战死的甘哲都觉得,自己的尊严,自己国家的尊严被踩到了地上,对方连话语权都不想给你,卑微得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主帅反而大怒,吼道:“都给我闭嘴!”场面一下子肃静下来,柔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主帅会生气。上章的人本来很生气,但是很意外柔兆的主帅竟会制止自己部下的这种行为。
“我们到里面去谈吧。”主帅侧身让了位置,他仍在以宾客之礼对待风信子。风信子只觉感激,对主帅做了揖,甘哲等人顿时对主帅肃然起敬,但在柔兆人眼中,这是不欢而散。
风信子掀起帐帘,甘哲本紧跟其后,柔兆的士兵却将兵器横在甘哲等人面前,风信子见状止住动作,柔找副将说道:“主帅有令,你们一路人劳马顿,我们已备好酒肉安顿诸位,请诸位先入席。”
风信子只好对甘哲说:“放心吧。”甘哲等人只好由副将带着离开。
“来吧。”主帅对仍在看着甘哲等人的风信子说。风信子也进了帐。
俩人盘腿坐下,主帅率先开口:“今天,我们不谈国家,只聊我们哥俩。”
风信子应道:“我们很熟么?”
主帅笑道:“岂止是熟啊,我们一起打过仗,还一起去过陵庙呢,你小子啊,每次从陵庙出来都开老哥我玩笑。”
风信子想了想,本想问陵庙是什么,但又意识到更重要的是了解自己,便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主帅仍陪笑道:“没关系,迟早能想起来,诶对了,你怎么到了上章去啊?”
“我。。醒来只知道,我被上章的国王所救。”
主帅大骂道:“这个老家伙,救你就没安好心,你看,让你来趟这浑水。”
“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他知不知道怎么能告诉你?他要是告诉你他知道你的身份,他不就是摆明了动机不纯?依你的性子,就是他救你,你也不可能帮他,恰恰相反,他要是不救你,那傀儡岂能依他,就是傀儡能依,我们柔兆也不能依啊。”
“为什么这么说?”
“你失忆,你不知道啊,你们傀儡,大本营驻在我们柔兆,而且啊,你们受雇,负责东边边疆的要塞,你要是出什么事情,这半个柔兆都要乱了套了。”
风信子犹豫了一下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延乐。没事,你迟早会想起来。”
“那。。。延帅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柔兆退兵。”
“老弟呀,你这玩笑可开不得。”
风信子认真的答道:“我没有开玩笑。”
“那你这不是为难你哥哥我呀。”延乐作出难堪的样子。
“可你知道上章现在。。”
“我知道,你我都知道,打仗,就是要死人啊老弟,况且,他上章可以不打,他青老儿要是把东西交出来,我倒也省心,早日回去快活。”
“交什么东西?”
延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改口道:“交出王位啊。”
风信子觉得越听越不对,他总感觉这个延乐单独把自己约这里只是为了敷衍,但是又不好薄了他“曹邦”的面子,柔兆是不可能退兵的。
“来老弟,喝酒。”延乐见风信子没有动静,便主动给风信子倒起酒。“你不在这些日子,你的兄弟可没少担心你啊。”延乐继续挑话题。
“我兄弟?”风信子问道。
“嗯,就是你们傀儡的二把手,彭布,他知道你失踪了,那管你什么重金悬赏,还是高价杀人,统统不接了,带着人是满世界的找你啊,我打过来的时候啊,听说他到珑山了,你能有这兄弟,真好啊。”延乐说完树起大拇指。
风信子没有理会,只是问道:“听说柔兆能一路势如破竹是因为有龙,可否让小弟一见?”风信子说完和延乐碰了酒杯。
“这可不行,你现在在上章,我要是让你见了,你回去给那上章人一说,万一把我们龙搞死了,我可担待不起。”延乐装作严肃的样子答道。
风信子认为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本想离开,但是,忽然只觉浑身无力,他觉得是喝醉,便更想离开,于是起身:“小弟我不胜酒力,有点醉了,想回去休息。”“扑通”刚说完,一头栽倒。
“进来”延乐冲外面叫到,语毕,去迎接风信子的人进了帐,说道:“主帅。”
“你带着些人马,把他护送回柔兆,切记,切莫怠慢,他就是再想帮上章,我给他弄走,这药也够他睡两三天,他有劲也使不出来,等他醒,你们早到珑山了。他和我们柔兆还有利益在,不会撕破脸皮,但是,你要是照顾不周,在咱这出了问题,我被问罪,我会带着你一起死。”
“属下明白。”
“去吧。”
“可上章那边。。。”
“管他们做什么。”
“是,属下告退。”
人睡起来,总是习惯想活动一下四肢,风信子习惯性的去伸展身体,却发觉身体在剧烈活动,他睁开双眼,本想去回忆昨晚,但是却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他慌忙拉开帘子,看到一队兵甲,那是柔兆的兵甲,领队的人见状很是诧异,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就结束,只好掩饰道:“你醒了?”
风信子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我们当然是回柔兆去了。”
风信子记起昨晚,很是生气,他觉得自己被耍了,便叫道:“停车。”
“我奉命带你回柔兆,请你不要为难我。”
风信子计上心头,钻回车子,纵身从左窗跳了出去,拽下左边的士兵,抢了马匹,驾马掉头跑去,后面的兵甲见状纷纷勒马,风信子没有遇到阻拦,领队见状大叫:“你们一群废物,给我拦住他。”兵甲纷纷调转马头追去。
风信子只觉浑身乏力,刚才一跃更是用尽浑身力气,他吃力地抓着马鞍,时不时扭头看看追兵,不知怎么打破僵局。
突然,地动山摇,山上的巨石被撼动下来,嗵!嗵!嗵!地往地上砸去,风信子并不诧异,因为在宫里的那些日子,时不时的就发生地震,他反而意识到这是摆脱的好时机,便使劲抽打马匹,后面的兵甲怕被滚石砸中,地震也惊了马匹,兵甲只好勒马,下马,躲避巨石,风信子离开。一会地震结束,领队问道:“人呢?”
众人不作答。
“我问你们人哪去了!”
一个兵甲只好硬着头皮说:“刚才发生地震,我们没有追上他。”
领队下了马,狠狠地跺了石头几脚,又拔出剑,狠狠地劈了几下,又转身对着那士兵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不能回去啊,他回去会给我们添多大麻烦你知不知道!”说着,领队揪起了那应答他的士兵,摔到地上,那士兵赶快爬起来,领队又冲上前去,将他跺倒,那人又慌忙站起来,其他人像受训的孩子,只是站着。领队没有再撒气,拾起剑,放进剑鞘里。说:“
回去,”说完翻身上马。兵甲跟着翻身上马,有马匹跑的,有被砸死马匹的,只好与别人共乘一匹马匹。他们不敢说话,只得跟在领队身后。
风信子快马加鞭,眼看要到柔兆军营,转念一想,他不能回去,可是又担心甘哲等人,在营外不远处溜了一圈,打算先回上章的军营再作打算。
“报!特使回来了!”上章的兵甲冲进营帐。青栎听完立马站了起来,邓济雄忙去搀扶,甘哲也起身,准备出营帐,接着风信子进来。
“我们都以为你回柔兆去了。”说话的是甘哲。
”你们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我听甘哲说。。。你得知自己的身份回了柔兆。“青栎虚弱地说。
”你醒了?“风信子在来到军营看到青栎在,便说道。结果说完,腿一软,跪倒到了地上,甘哲忙去搀扶,问道:“你这是?”
“我被下了药,他们瞒着我,要把我弄到柔兆去。”风信子答道。
甘哲:“这群畜牲,还给我们说什么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边的事情一团糟,需要你去处理,说什么不告而别。”青栎接着说:“先别说那么多了,快带他下去休息。“
甘哲便把风信子搀了出去,青栎由邓济雄搀着坐下,说:”议和这条路是不能走了。“
邓济雄应道:”他们知道风兄的身份,又不愿与风兄决裂,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青栎:”这就更难堪了,我父王就是想借这个人情让曹邦为我们做事,现在他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倒戈了柔兆,毕竟再怎么说,他曹邦也是柔兆的人啊。“
邓济雄:“依我看,不如我们把情况告诉陛下,让陛下决断,如果真的是柔兆的人,那就必须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