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惜蕊都在场。我刺伤了她。接着她就失控了。”
“你确定你只是刺伤她？”秦惜蕊勾唇，丝毫不掩饰嘴角的嘲讽，“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把剑刺进了她的心、脏。”
没人会怀疑秦惜蕊看错。她自小跟随父亲学医，人体结构没人比她更清楚。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是。”楚云墨好半晌才艰难地承认。他垂眸，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那只握剑的手。
他不留痕迹地握拳。把手藏在了身后。
后来无数次他看着这只手都想把它砍断，可是他不能。他也……没有理由把过错都推脱到自己的手上。是他自己的错，他承认。
楚云墨掩去眸中的异色，接着道：“没错。我刺中了她的要害。可是……她没死。”
“不仅没死，还爆发了。”萧阳接话道。
秦惜蕊还是话中带刺：“太子殿下这话是觉得，没杀了阿槿太过可惜？”
楚云墨没接她的话。秦惜蕊的每一句“太子殿下”都是在讽刺他，讽刺他从云家抢来的高贵身份。
萧阳看了秦惜蕊一眼，示意她现在别耍小性子。秦惜蕊不满地瞪他一眼，但还是没再说话。
秦惜蕊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一直记恨曾经的事，至少现在应该放下。她自己也是大家闺秀，平时在外也能摆出一副落落大方仪态端庄的样子。
但是现在在场的都是熟人，没必要处处注意，加之林千槿的黑化、昏迷都和楚云墨有直接原因，六年前亲眼目睹林千槿的濒死让她恨上了楚云墨。现在要她对楚云墨好好说话，真的太难了。
“对。她那个时候没有死，但是很虚弱，奄奄一息。”楚云墨道，极力抑制住心底的悲恸，愧疚和悔意几乎将他埋没，“接着她突然就爆发了，周围的一切都被她毁灭。我因此重伤。惜蕊大概也是。”
秦惜蕊点点头，但是不看他。
“但是……为什么你认为她那时是黑化，不是其他的类似于临死前的突然爆发之类的？”萧阳皱着眉问。
“不是。我离她最近，看的最清楚。”楚云墨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恨意在她眼里滋长，最后彻底吞没了她。她爆发出的力量，完全不像是临死之人。反而像是……枯木逢春，死而复生。”
萧阳问：“后来呢？”
楚云墨回忆道：“后来我重伤，根本不敌她，昏了过去。再后来她就失踪了，云初也失踪了。楚家想赶尽杀绝，当晚就封锁了东枌，派人去找她们。没想到根本找不到。别说人了，连尸体都没有。找了整整一年都无果，楚家便只能认为她们死了。直到……三年后，东枌的游龙会，她们又出现了。”
萧阳沉吟了半晌，道：“她们……离开了，没有留在东枌。”
“是的。”楚云墨颔首，“而且她们离开的很快。几乎可以确定，阿槿失控黑化后就带着云初离开了。可是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离开的。城门处没有任何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