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楚云墨摊开手。掌心里,一道青黑色的短短的线,随着脉搏一下一下的跳动。
那是血管。
他缓缓握拳,喃喃道:“南蛮……”
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把一切讨回来。
不论是他的,还是林千槿的!
察觉到身旁传来些许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云墨抬眸往床上看去。果然,林千槿醒了,眼里褪去了狂暴,恢复了清明,只是还有些茫然。
林千槿两手撑着床,缓缓坐起身,楚云墨赶忙扶着她。
林千槿心中诧异,抬头一看,眸中霎时杀意翻涌。
她推开楚云墨,咬牙切齿道:“楚云墨。”
她虽然失去了不少记忆,但还是记得一些刻骨铭心的事。
楚云墨曾经“杀”过她,虽然没有杀死,也足够她恨楚云墨一辈子了。
更何况……
回忆往事,林千槿恨意上涌。她一把拿起挂在床边的剑,“唰”地一声,从剑鞘了抽出清辞,直指楚云墨的胸膛。
楚云墨垂眸,掩去眼中的难过与悲意,淡淡道:“你醒了。我去叫秦惜蕊过来。”
说完,他推开门,离开了。
林千槿还保持着举剑的动作,没有动。她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她才把清辞收回剑鞘中。
秦惜蕊推门而入,神色慌张,还带着些许怒意。
她快步走到林千槿身旁,在床边坐下,看着林千槿,担忧道:“千千,怎么样,你没事吧?”
林千槿不着痕迹地掩下眸中的思绪,淡淡道:“没事。”
秦惜蕊听她这么说,又给她把了脉,确定确实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还有些怒气,便骂道:“楚云墨这小子,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还把你给弄醒了,他不知道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吗……”
“惜蕊,他什么都没做。”林千槿打断秦惜蕊的话,“我是自己醒的。”
秦惜蕊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坐着,我去给你煎药。”
她起身离开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千槿望着窗外出神,思绪飘远。
-
次日。
两辆马车停在林家门口,车厢侧面写着一个篆体的“秦”字。显然是秦家的马车。
周边的邻居都不觉有什么异样。秦家家主心善,出门行医几日不回都是常有的事。最初他们还惊叹,觉得秦家不愧是大家。虽是从京城贬来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放在宣城,一样算是显贵的家族。
后来见得多了,也知道是秦家人的职业所系,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也给秦惜蕊他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不说普通百姓,就是宣城的官员,也只当是秦家人出门行医,不会起疑。
毕竟,他们可是要“偷渡”一位“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去西汶,还是要小心为上。
秦惜蕊昨日就和父亲打好了招呼,虽是去西汶,路途遥远,还没带丫鬟,但是是和萧阳一起去找治疗林千槿的冰魄珠,所以父亲也没什么意见。
当然,她是不可能告诉父亲楚云墨也会同去,那不就是找骂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