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我猜测的那般,我的内伤极其严重,甚至已经到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不过这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经军医诊断,我的内伤需要静养,一月内不能动武,这我那能受得了。尽管我胡闹了一次却也明白身为三军主帅失去战斗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身边少不得是精兵强将,别人尚且不说,单单就大哥便可统帅三军,对敌宇文护,但是意义不同我的存在和安好是寄于精神层面的。这是别人所比不得的,也是不可替代的。在这个战场上我就是他们的信仰和神明,但如今我倒下了我并不知道此事到底会对三军将士有多少影响,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连着一个月我都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苦逼的喝药,偏偏我内伤未愈提不起来内力还反抗不得。
想着这一个多月来宇文护那个老匹夫的伤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而我却是初伤未愈怎么想着怎么苦逼,不过怎么讲呢?天道巡回,因缘果报谁也说不清楚。
去、去、去我在说什么应该是那个老匹夫还是阴魂不散。
这不怕什么来什么,未出十日宇文护那个老匹夫就又给我来了一招兵临城下,就搞得好像是我怕他似的。我会怕他?不可能的事情嘛!
但是这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儿?明明我才是一军主帅,得看这架势我反抗也是没什么卵用了。都到这份上了我哪里还会笨的像块木头似的,他们是想替我出战,推迟了一个月的决战还是发生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我无法预料最终的结果。
这场战斗持续了三个日夜,周、齐双方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北周折兵近二十万,俘虏齐国将领三名,士兵三百余人;北齐折兵十四万逼退周军收复失地,孙耀、迟黎、高彻三位将军被俘,三百余名士兵被俘。
被俘的将士被宇文护押解回了长安,无数人劝我放弃他们可我做不到,他们生是北齐的人,死是北齐的魂,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回他们,必须带他们回来。
令我意外的是,就连一向仁心的大哥都阻止我再次去往长安。
我如何不明白,宇文护实料定了我必然会去长安相救,此番倘若我不去我不过只是失了三员大将罢了,可我若是去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将是宇文护的天罗地网,我不怕死,从未怕过,却怕连累了无辜之人受伤。长安一行是必然要去的,如此也不枉费他大费周章的设计一回了。
宇文护兵退,我便思考着如何救出被俘的将士尽管希望渺茫,可总归是要试一下的。既然做了决定我便去了一封信给远在邺城的大哥让他和三哥都有一个准备,免得二叔突然发难大哥和三哥措手不及就麻烦了。我在信中交代过倘若二叔发难就将所有过错推到我的身上,叫他们当做毫不知情,待我回去自有办法应对。
两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都派人送去了邺城,一封送去了高府,一封入了皇宫。
我知道到二叔召我等回邺城,我知道二叔一旦受到战胜的消息就必然会放弃这三百将士,的确区区三百人对大局造不成什么影响,但倘若因此折进去更多的将领就得不偿失了。
我终究心性还是年幼虽然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却无论如何都过不了我心里的那一关,长安我是去定了,我绝不能让无辜之人白白葬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