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有意拉长战线,对方军队势均力敌,甚至还有略微胜过,又没有速战速决的共识,这场战斗亦是持续了半年多都未见结果,但狼山传来的军情一次比一次急,义父气急而病,我有些乱了方寸,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请求斛律给我两万精兵解我义父危机,我知道我有些自私,可我就是如此,斛律将军知道我早就忍不住了,我今天来求他就是,给兵、我会走,不给兵、我也会走。“我等你数日,你这小子若非今日听闻老哥病重,恐怕还得等上些时日”
“果然,将军育我五余年长恭所有事都瞒不住将军,长恭希望以将军您的身份前往,这边一切皆由恒嘉出面,这样尚能为义父争取些时间,长恭便就此告辞了,经此一别可能就是永生,将军日后要多加保重。”
斛律将军自然知晓此番前去凶多吉少,可眼下大齐无可用之人,而我是他信得过的人,又是义父信得过之人,此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到来还是影响了历史的进程,倘若这一战我赢了,我必定会一战成名,即便是输了少年将军对敌身经百战的突厥大将也是会被后人书成一段传奇的。
可高长恭、我的英雄他的成名之战却是金銮城下,一人单骑直至金墉城下才应该是兰陵郡王的成名之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想不清楚,亦不愿再多想,我随斛律将军一起站在点将台上,斛律将军示意我上前,我知道得让他们服我“将军可知道你们将要出发的目的地?”
“狼山”
“为了什么”
“解狼山之围”
“此去一行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今日我高长恭作为你们明日的将军,在这里告诉你们,今日你同我走很可能是死,若是怕便留下,仍是我大齐的兵,怕的人可以自行离开,我高长恭说话算话此刻你们若是离开没有人会怪罪你们,但明日之后若是有人当了逃兵,我高长恭便是做了突厥的刀下之鬼也必然会带那人一同下地狱。”
我见没有任何一个人动心里却甚是满意,不愧为我大齐的儿郎个个都是好样的。
我飞落点将台
“我知道你们必然不服长恭,长恭也自知能力有限,无诸位将军身经百战之能,但眼下情势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多加谅解。”
“小王爷,你自小长在邺城养尊处优惯了,恐经不得这一路奔波”我知道军人血性只服强者,而我自小也确实在邺城长大,且这个年纪本就不是服人的理由,他们如此想倒也没毛病。
“这位兄长且放心我自小同元帅学武元帅待我与恒嘉素来严格,诸位吃过的苦长恭未曾少吃过半分,若诸位不信自有元帅作证。但凡武艺不达标便会被将军丢到军营里,可以说我也是半个军人”
“若不服我武之人也可上前,无罪”我知他们顾虑良多,但都是人之常情。
“小王爷得罪了”那人必定不是我的对手,三招便倒下了,站起来也是心服口服,有了先例便有二有三。
“小王爷,我等也来领教一番”
“好,你们一起来”这样大概有十几次却安静了,我问他们“服了吗”
“服”
“我的命令听是不听?”
“听”
“现在,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做两件事,第一到籍管登记领取你们对应的号码牌,做个有名之魂,第二有人到粮仓领取十日口粮,备足够的水,半个时辰后校场集合点兵出发。都记清了吗?”
“记清了”
“大点声,没听见”
“记清了,记清了,记清了…”
“解散”
士兵们接连散去,我看到一个年轻稍小的士卒在那渡步,我走过去问他何事,他道“小王爷,可否为我给家中母亲写一封信”
“好”我应道
“你且随我来”他叫郑广修是我命中注定的亲卫之一,我原本以为我断断不会选他,但他的家书让我知道此人可造,也似乎明白的当年兰陵王让他做他的亲卫的原因了。
我写封信帮他折好叫人送走他亦是去做他的事,我去帅营不见斛律将军便道他仍在点将台,只是恒嘉毫无意外的在求将军与我同行,斛律将军自是不许,我飞上点将台,没有给恒嘉一个眼神,我单膝跪地“元帅,长恭就此拜别,还望您多加珍重,我要离开,恒嘉便也不跪了想要随我同去,将军喝住恒嘉,可他却无多大用处,我甩开恒嘉问他
“你为何人所谓何去?”
“我为当朝北齐大将斛律光之四子斛律恒嘉,为护长恭而去”
“恒嘉,你可知长恭此生之心愿并非报效北齐,惟愿亲近之人平安就好,可恒嘉你不同,你是当下斛律一族唯一的希望,你父是威震三江四海的名将,你兄北定、东守、西镇不见一族来犯,可身处疆场本就身不由己,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有可曾想过下一刻那前一刻还与你谈笑风生的父兄就可能是刀下亡魂,将军向来不愿你习武,万事教只授半分,凭你斛律恒嘉的的聪明才智会不明白?我高氏一族纷乱非常,亏得有你斛律一族为我族把守着这江山,才得以让这北齐在这乱世当中称王称霸,雄踞一方,你需得明白刀剑无眼,没人想要就此绝后,你可明白父兄苦心?”许是我的话说动了那家伙还是那家伙真的良心发现我不清楚,恒嘉并没有执意前往。
拜别了斛律将军,我火速赶往狼山原本三日的路程我硬是给缩短了一日,我令将士们原地修整,因为我清楚明日这里必将有一场恶战。而我却是趁着夜色去寻了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