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总归还是好人多些的。
薄凉想起以前遇到的人,大多是责备她这么大年纪还抢占小朋友的玩具。
好似她二十多了,就该要承担起普度众生的责任一般,一点纯真不留的将自己奉献给这个社会。
要是万幸,能跻身万恶的资本主义其中的一员倒是不错。可若是不幸,就只能是个分母人选罢了。
这般成年人才要思量纠结的事情,薄凉向来不愿多想,毕竟,她只是个大孩子而已嘛。
正在薄凉对这个世界做深刻批评的时候,乔阳打了电话过来。铃声是他的专属铃声,只是已经很久没响过了。
他们彼此沉默着,没人先发出一个音节。
最后,乔阳有些疲惫的先说了话:“你看一下床头有没有一颗戒指,今天拍戏要用,能给我送过来吗?”
“我在外面。”薄凉皱了眉头,倒不是不耐烦,只是觉得有些责备自己,“我现在回去,一会给你送过去。”
乔阳听罢,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他终究还是没勇气问她:是不是,见过于旭了……
总觉得问了,薄凉就要离开他了。
薄凉打车,回家。
床头真有乔阳说的戒指,上面镶嵌的绿宝石格外醒目。
应该是拍了民国剧……
提包出门,出租车大叔还没走,又送了她一程。
薄凉来的及时,并没耽误乔阳进度。他的助理瞧见了她,向她招手示意。
关于薄凉和乔阳的关系,助理是知道的。他是个机灵的人,最会看人脸色,但也不谄媚,点到为止。
“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了。”
付然双手接过薄凉手里的戒指,脸上带着官方的笑。
“没有没有。”
薄凉不停地摆着手,脸上的笑并不自然。
付然没再多言,他同薄凉向来没有太多交集,也就自然没什么交情。
对于薄凉这个人,付然最疑惑的便是为何乔阳会瞧上她?只因生的一副好皮囊吗?
他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两个人是走不长久的。
关于薄凉的事,乔阳很少说。去年还总是提,今年倒是什么都不吩咐。偶尔付然提起来,他倒是会突然冷了脸。
“哦,对了。乔阳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付然突然想起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来。
没有包装盒,就那般袒露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付然也觉得有些不妥,连忙尴尬的开口解释道:“这镯子的外包装硌的我胸口疼得厉害,实在忍不住才拆了扔了。刚刚乔阳知道后,可是把我臭骂了一顿。”
助理说话就是厉害,语毕还能做出委屈的表情来。
薄凉有些凄然的笑着接过,这明明不是他的眼光啊……
想必,又是让人随便挑的。
去年是眼前的付然,那今年呢?是昨夜的池鸢嘛?
薄凉看向远处相谈甚欢的乔阳和池鸢,耳鬓厮磨的亲密也就大抵如此了。
薄凉也懒得自讨没趣,向付然道了谢便离开了。
付然也没拦着,只让她回去路上小心些。
薄凉刚走,付然便把那戒指递给了乔阳。
“她人呢?”
乔阳不经意的瞧向付然的身后,可,她没跟来。
“薄小姐送过来就走了。”付然意味不明的瞧了眼池鸢。
乔阳听罢皱了眉,脸色并不好,语气有些重:“那你不知道拦着!”
“薄小姐看见你们俩刚刚试的戏了。”付然双手交叠在面前,一脸欠揍的表情。
乔阳听罢紧紧的抿了抿嘴唇,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你等着!”付然装聋作哑,转身离开。
付然虽是同薄凉不熟,但也瞧不上池鸢对乔阳的小九九。到底是自家艺人,也不想让他栽在一个女人手上,再被扣上一个婚内出轨的帽子。
薄凉回到家肚子翻腾的厉害,原以为是胃疼,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是来了月事。
她向来迷糊,今天晚上又吃辣的又喝了冰的,想必这次是不好过的!
果然,洗完澡便已是眼冒金星,浑身忽冷忽热,肚子绞着疼,像是要把她磨死一般。床头放了垃圾桶,薄凉最后还是吐了,整个人晕晕沉沉的。
薄凉总是分不清楚,每次痛经到最后,她是忍过了痛睡过去的,还是根本承受不住的晕过去的……
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她肚子上放了熟悉玻璃瓶子,里面是温度偏高的水。
她迷糊的嘟囔一句:“乔阳……肚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