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潜意识里对能量秘境产生了抵触，还是子聪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反正当子聪从退出龙王虚界，来到盖娅空间之后，他就如龙老期待的那样，踏进了空间秘境。
第一次进空间秘境，他们是五个人一起来的。其中的玄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常杰的称呼，这一层秘境的阶梯叫彭罗斯三角阶梯。主要特性是，你不断往高处走，会回到原地，不断往低处走也会回到原地。而不是在三维空间中的先上后下，或者先下后上。
他们上次发现的，还有持续变大和持续变小的特性；以及，向彭罗斯三角的中心跳下后，在万米之下，发现了新的彭罗斯三角阶梯，以及守护在那里的云雾怪兽。
再次进入，子聪选择直接向下行走，而是老老实实地向上攀登。
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地去捕捉空间变化的线索。
如此向上走了两圈。他又开始向下行去，又是两圈。
他体会着大小、左右、前后、远近的内涵和意义。
他发现，这其中的奥秘，与他在修炼九步之时的感受有些相近。例如闲庭信步，就是以似前实后，似左实右的空间变幻，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其中的具体关联，子聪一时还理不清吃不透。
子聪又尝试回归原点，从最基础的出发。
空间，最基础的是点，研究点与点之间的位置关系。至于线、面、体乃至更高维的未知的存在，都是在点上的衍生。
研究点与点之间的位置关系，最核心的是其运动关系。从一点移动到另一点。
例如战斗之中空间，攻击时从自己这点移动到敌人的那一点；而防御，则是防止敌人那一点到达自己这一点。
对空间的掌控，就是对点与点之间的运动关系进行掌控，也就需要考虑线、面、体的形态了。
这些都是非常抽象的概念，文字本身所能包含的信息很有限。大多数碳基人思考起来都会比较费劲。而依托于严密逻辑思维构建的硅基智人，在立即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对于已知的数学、物理理论，那都是无所不知的天才。对于高维空间在数学上的建模也是了如指掌。但是对于那些需要灵光一现、抽象与形象交融、跨界理论与实践相合等等未知场景的探索，就显得相当吃力。
这也是他们仍然保留着碳基种族，并且给常杰父亲一类的理论科学家提供特殊支持的原因。
子聪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错。而且他足够细心专注。
他开始体悟一维空间到多维空间的变化。
他突然对大家默认的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这个常识，有了怀疑。
人类其实主要生活的是一维空间，捎带一点二维，基本没有以三维的方式生活！
这就是子聪新的理解和发现。
以战斗为例，绝大多数战斗都是从一点到另一点的战斗，也就是线性的战斗，一维的战斗；攻击中的武器会划过一个小的平面，以及他的幻影步能多线出发，这些勉强算是进入了二维的战斗。
但是这些都不是三维的。
二维，在面上的任何一点都应该有无数个延伸的方向和选择，不只是可能性，而是事实生效的存在。
例如，你站在任何一点，若是二维的战斗方式，跨出一步，应该至少个以上的你向着多个方向发出攻击。这些分身和攻击都是实际而非虚幻的。
而现实中，虽然看起来可以前后左右走，但每一步，只有一个方向。不管怎么走，串起来都只是一条线。哪怕这条线，连接铺成了一个平面，那也是一维。因为没有同时在两条线上，沿着两个方向走。
子聪又想到了人的视觉。
其实，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三维物体的一个个切面，根本不可能同时看到其表面和内部。我们觉得看到了三维，只是在大脑中拼合之后的结果。
一个一维生物，生活在一条线中，他看什么都只是一个点。也就是一维只能看到零维。
一个二维生物，生活在一个面中，他看什么都只是一条线，或者一个点。也就是二维只能看到一维和零维。
一个三维生物，生活在一个体中，他看什么都只是一个面、线、点。也就是三维只能看到二维、一维和零维。
要想直接看到三维的物体，必须是思维空间中的生物！
必然会降一维！
为什么会这样呢？
子聪的思路越来越发散，并且豁然开朗。
这是因为，有观察者在！观察者自身占据了一维！所以他能直接交互影响的维度，比他所处于的维度要少一维。
我们用手掌握住长剑，能同时触摸到剑柄平面上任何一点，但不能同时完整地接触剑柄三维体里全部的点。
我们能在敌人身上斩上一剑，削出一个面，但不能直接一剑同时击中敌人身上里里外外所有的点。
子聪想了很多很多。
这一些想法都还不成熟。有一些可能正确，但却粗浅，需要进一步探究；有一些可能是错误的，但仍能启发他产生出更多新的想法。
他开始摸索演练起来。
首先就是幻影步。对于这一种步法的“有、无、涅”三境，他对有幻、无幻有了新的体会。
他在彭罗斯阶梯上施展起幻影步。他最多一次能形成五个身影。但现在，但只是形成了两个，两个身影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最初的时候，他只能做到其中一个是真身，另一个只是幻影。
子聪没有心急。他在不断地施展中，将自己对一维与二维的体悟融入到两个身影之中。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子聪没有给自己定施展多少次作为完成的目标，他每一次都专注沉浸地感受着两个身影在空间中的运动。
直至施展了两千多次，子聪觉得自己已经遇到了一个感知和理解的瓶颈。他现在仍然无法做到两个身影都是真实。但确实已经朝这个方向迈进了，这就足够了。
他向着彭罗斯阶梯中心处跃下，退出了空间秘境。他要去探一探时间秘境。
空间与时间是一对联系极为紧密的量。他打算两边秘境交叉探索，以期相互启发和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