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三年初夏，张小银告别了父母，孤身前往长安。
她走得很坚决，母亲的泪水与呼喊也没能留下她迈出的脚步。
凌云霄半道上跟来了。
两年前若不出意外，那么他先去的应该便是长安。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不同的是他多出了两个朋友，多出了同行的三人。
虽有不舍，小花火还是依然决然的将院落低价卖掉，追随他而来。
于千刃自然也是如此。
匆匆两年，小花火长大了，于千刃留起了胡渣，就连张小银也长高了不少。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些许纤维的变化，就连张府的大门在她们眼中都变得矮小了一节，唯有凌云霄依旧如初。
纵使世间风云变幻，他亦如昨昔。
……
“两年已过，你已经不再是我的武师了，所以不必跟来。”张小银对着凌云霄说。
凌云霄道。“错了，还有三个月才满两年之期，所以现在依旧是。既然还是，那么直至最后一刻，你去哪儿，我自然便会跟到哪儿。”
张小银道。“哪怕那是女子军营？”
凌云霄道。“也未尝不可。”
说起来他在女子军中还有熟人，一个爱多管闲事的女子将军。
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么一号无耻的人物。
虽是火急火燎的性格，却拥有着一个柔柔的名。
要真论起来，她同张小银算是同类人。
“再者，我自己也很想去长安。另外忘了告诉你，张姥爷又给了我一万两的银票，让我好好保护你。”
张小银一听神色微变，她看着凌云霄，有些不屑的道。“你就如此喜欢钱财？看你也用不着那么多的钱呀。”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凌云霄闻言顺势伸手摸了摸小花火的头，道。“我不是很喜欢，但花火需要。她自幼便是乞丐，活得很累很苦，所以我不希望她以后依旧很累很苦。”
“小凌子。”这一说，小花火突然眼角泛泪，看着凌云霄很是感动。“对不起。”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怀里的银票变得滚烫，也变得沉重了不少。
其实在两年前她便知道了凌云霄会去做武师更多的就是为了自己，为了那最初的五百两。
毕竟他赚来的钱，他一分都没有花过，全部交给了自己。
于千刃听闻此言也是感同身受。
起初是他先对她说的，若她不做乞丐，不偷不盗，自己可以照顾她，养她。
然这两年来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为她做到。
就连她幸幸苦苦立起来的红红火火花花楼的牌子也被他给搞黄了。
说起来他也有些故意为之的意味。
毕竟一个大男子怎天待在厨房无所事事，的确是会疯掉。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小花火最最需要的并不是银钱，而是陪伴。
而他，刚好做到了这点。
……
凌云霄依旧摸着她的头，笑了笑道。“这本就是我愿意为你和千刃兄去做的，算是当初在你身边白吃白喝那么多天的报酬。”
然而这付出的代价似乎是有些大呀。
“这样啊。”张小银看了一眼小花火，随后又对着凌云霄道。“那是我想错了。”
“无妨，你也并没有想错。即便没有她们，我依旧有些无耻。”
然无耻之人若有自知之明，那便不算是太无耻。
“所以这也是你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张小银很好奇，她有些不理解。
“是的。”凌云霄答，
“为何？”张小银问。
“如此，我的生活才会变得有意义一些。正人君子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沉闷，有些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