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耽搁,抵达肖家的时间多用了三倍不止,乔琳死活敲不开门,只能作罢下了楼,刚出楼梯口,一眼望见了在花台边望着天空入神的李泽安。
乔琳隐在黑暗中,跟着往天空看去,不知何时,点点繁星出现了,微微发亮,与周围一栋栋高楼亮起的灯光彼此呼应。
不说话,便十分美好。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李泽安心灵感应般突然回头,似乎是愣了一下,歪着头看了几秒,才大步朝着女孩走过去,低声问:“你怎么出来了?”
“你呢,为什么没走?”
李泽安指着楼上,“等你亮灯。”
“哦,还以为你在思考人生呢!酒醒了吗?”
“在你答应的时候就醒了。”
他倒是实话实说。
“那你醉了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十分真,我口只说我心。”
李泽安右手握拳,轻捶心脏的位置,神态格外虔诚。
乔琳不好意思再质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对啦,那你要是招蜂引蝶的,我不是吃亏了么?”
“乔琳,你知道我不会。”
“倒也是。你的脸上就写着‘我不友好,异性勿近‘八个大字。不像肖原,对谁都不好意思拒绝,再不情愿,怎么着嘴巴里也会敷衍几句。”
李泽安听了她评价忍不住笑。
“你看我多老实。”
“别往脸上贴金。话说回来,其实我要谢谢你,给了我两年踏踏实实努力的时间,希望我们一起加油,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此话怎讲?”
“因为我不用再去猜了,懂?”
“难怪我有天看你坐阳台上把月季花瓣一片片扯了跟那儿念叨,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原来每天都在猜我的心思呢!”
“喂,你没事盯着我干嘛!”
乔琳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心里却有着层层泛起的小欢喜。
“说,你今天受啥刺激啦?”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困惑完全弄清楚。
她问,李泽安便耐心答。
“确实受了点刺激,不过要感谢这份刺激,让我觉醒了。给你说啊,我醉酒之后忽然产生了幻觉,好像你站在我旁边,一溜的男生排着长队,人手一朵玫瑰冲你表白,这种刺激谁受得了……”
“编,接着编!”
乔琳从前没发现李泽安还有点话痨的潜质,不晓得是不是酒精作用催生了他另一个分身。想到他的话痨只针对自己,心情更加愉悦。
她突然期待起明天睡醒一觉之后的某人到底是怎样的面目出现。
更期待,未来一起奋斗的日子。
“我看除了念北,老胡又给你安排了俩徒弟,如果再顾着我的话,会不会负担太重了?”
“不用担心,只要你把放学后的时间完全交付给我。”
“好。”
乔琳半分不犹豫。
“乖,”李泽安抬手摸摸她的头顶,“记住,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遇到任何困难,回头有我。”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个不停,好像要把之前那些因为距离和隔阂引发的沉默统统找补回来,一直到了家门外,才感觉到已经口干舌燥。
乔琳含着笑看看李泽安,他立马察觉到了,又摸摸她的头顶,“乖,一会儿好好睡。”
乔琳张开双臂,冲他要抱抱,李泽安点着她的额头,把人推开,“别忘了,二十岁的约定。现在开始,矜持一些,不许打我的主意。”
“那你之前……”
“嘘,都说了现在开始。”
“无赖。”
“……”
李泽安眉毛一挑,乔琳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控制一下你的蠢蠢欲动,不要被他们几个看出端倪了。”
他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爆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