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位子恐怕有所不保了。转眼细想,能写出如此漂亮的尺素之人一定非同凡响。是皇宫里的那些皇子,还是那些皇子身边的达官贵人?他怕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结果将会付诸东流。
而父皇虽说立了太子,但对其他皇子也不错,基本上都封了王。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父皇身体康健,等到即位那日,恐怕变数为多。
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怕是要他不得不提那两个字眼——逼宫。
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出头挑衅,他只能逼宫。因为他等不起。
······
方昀寒在自己院中悠闲的踱步,她闭了闭眼,深深起了一口气。
美人如画,一身素衣的人儿在花园中自在闲游,如同误入人间却又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灵动而又美好。可就是这份美好,也生生让人给打破了。
“太子妃驾到!”
方昀寒这才匆匆行了一个大礼。
“妾身见过太子妃,愿太子妃安康。”
太子妃点点头,让方昀寒起身赐坐。
“本宫听说你的病好的很快,所以就来看看你。”
“妾身谢过太子妃挂念。”
“本宫前来,还有一事。那天你看到红樱院子里的那团黑影,可知是何人?”
方昀寒笑了。“回太子妃,妾身那些天身体抱恙。没有看到什么黑影,而是妾身身边的芷若去领月俸时不小心看到的。你若有疑问,妾身叫她前来同您解惑如何?”
方昀寒的一席话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的,看到太子妃颔首示意,立刻传了芷若。
芷若行了个大礼。太子妃此番直截了当的询问她,有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
芷若也没有让她失望,找了一些借口说看不清楚搪塞了过去。
太子妃只好回去,匆匆的离开了。
“主子,太子妃这次是什么意思啊?”
方昀寒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方昀寒轻轻地唤来芷若,询问了一些太子妃的情况。得知,太子妃半年前失了孩子。而这半年,太子妃再也没有过喜讯,所以太子才纳了很多侍妾。毕竟,能够稳固自己太子地位的只有孩子。
“芷若,那太子妃身边的人有没有孩子?”
芷若想了想,终于又说。“好像月侧福晋有一个女儿。不过小格格已到了及笄的年龄,尚未婚配。”
方昀寒点点头,暗暗的记下了这个重要信息。
“太子爷的春秋几载?”
“逾三十春秋吧。”
三十岁,那可正值壮年。怎么就会膝下福薄呢?然而这件事与她而言,未必不是个好事。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院外扬锣捣鼓翻江倒海的吵闹声。眉头一皱,她最厌恶自己在思索时被人打扰。
“芷若,你派周祎去看看。”
停了没一会儿,周祎就回来了。告诉她,说太子爷今天在朝堂之上病倒了。
说是吓坏了众人,嘴角溢血,双目浑圆,就像是中了邪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方昀寒听后,心中满是得意之色。她本以为太子需得半年才会将体内的毒性展露出来,没想到,身体竟这么虚弱。
不过,倒也不能怪他。谁让他生性多疑,秉性不佳,自己迟早会把自己作死。
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神采飞扬。小脸上全是担忧,仿佛一瞬间她就能将眼底里的泪水涌出。
“那太子爷现在如何了?”方昀寒颤抖的说道,眼中尽是难以割舍与八公草木。
“回主子,太子爷现在还没有醒。只是用了山参吊住精神。”
方昀寒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眼角,遮住了她诡异的笑容。
“芷若,周祎,我们去看看太子爷吧。”
芷若刚要应声,却被周祎抢先一步。
“主子,恕奴婢多嘴。您的绿头牌还未摘下,还是不要去见太子爷了。”
方昀寒压下心中的不悦,从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的笑。
“没事的,我就在那边上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芷若和周祎陪着她到了东宫和院——太子的住处。
方昀寒看着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侍妾和太医,心中不停的冷笑。
“保佑太子爷平安渡过。”方昀寒双手合十,祈求着。
芷若和周祎也只能跟从她。
方昀寒对着匆匆前来的太子妃和月侧福晋行了一个大礼,却不想换来了一顿痛斥。
“寒侍妾!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养你得病,来太子爷这里作甚?也不嫌自己晦气,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太子妃义愤填庸,身旁的月侧福晋倒是没有像其他侍妾一般附和着训斥她。
方昀寒瞬间被勾起了兴趣,这个月侧福晋果然不简单。能在太子妃面前生下女儿,并抚养长大,还能不巴结太子妃捞到一个仅次于让她的位置。深藏不露,却喜怒不形于色。
但愿这个侧福晋不会坏了她的计划,否则,她也一定会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