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小时早已过去,然而那个该来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来。
“看来她没找到你,真是可惜了啊。”似是惋惜似的,明煊或者说“明煊”推开了柜门。也是,这种鬼地方,当初要不是他刻意的诱导,谁能找到这呢?
但是一出柜门,他就愣住了。只见莫沫不知从哪拿的一个板凳,还有瓜子,正坐对着他的柜门,磕瓜子……
“出来啦,我辛苦等你很久了哎~”如果你不是一直吐瓜子皮的话,辛苦这两个字我还能相信点。
“找到了是没错,但是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俯身盯着那双亮亮的眸子,靠的越近,越能闻到那甜甜的味道,有点奶奶的。那个明煊喜欢,他也喜欢。
“不可能你进来,我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不是吗?”
男人用手撑住椅子,将莫沫圈在自己的怀抱,但是又巧妙地没有碰触她。
“咔咔”声不断响起,男人的眉毛不由一皱。
“你就不能一会再吃吗?!”
“咔咔咔咔咔。”
“虽然我说过,只要你一小时找到我,就让你走。但是前提是让你找到,呆在外面可不算找到我哦,莫沫姐姐。”
“你知道你跟另一个明煊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莫沫从口袋又掏出一个塑料小袋子,将瓜子壳细心的装进塑料袋中。她奶奶从小教育她,乱扔垃圾不是一个好行为,保护环境很重要的。
她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继续说道:“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可不会像你一大把年纪还装嫩,叫我姐姐。老黄瓜刷漆装嫩,也不害臊!”
“我知道他也住在这个身体,你分出一缕精魂附在他的灵魂上。说是为了帮助他,只会要一点报酬,这个报酬其实是他的气运对吧。你本想杀我,但自己却受伤了。结果只能让明煊出来是不是?”
莫沫似是越讲越开心,她绕着这个地窖似是漫步似的来回的走着,“我知道你不敢碰我,我身上的血液虽然对你来说大有裨益,但是我的玉佩,你不敢碰。如果说明煊可以让你在这福楼来回走动,像地缚灵一样活着。那么我就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遨游,无所束缚。你说是不是?”
男人鼓了鼓掌,“你是真的很聪明,我也挺喜欢你的。你只需要提高一点血给我,我就可以答应你不伤你的性命,而且你也很喜欢我不是吗?”
“我喜欢的可从来不是你。”
男子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点邪气的,“莫沫,你这样说可就伤我心了。你以为你的那位明煊就是什么好人吗?夏木是明煊的善,我是他的恶。可以说我已经完全的与他融为一体,你把我们分开来说,未免太无情了吧。”
“首先你取的可不是一点点血,估计等你取完了,我也死的差不多了。别说的那么好听,把我当个傻子。其次你并不是明煊的恶念所化,你就是你,他就是他。”说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最后就是,你快死了。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
男子这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他想靠近莫沫,却发现脚动不了了。“伏妖阵!你怎么会这个阵法的???”只见地窖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布下阵法,若不是莫沫提醒,他可能还发现不了。
“你会道法?不应该啊。”
“我什么时候说不会了吗?只是我父亲他们不信这个,所以我也没怎么深入的了解就是了。这阵法画的我可累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没事跟你瞎唠嗑呢?说来你也真是迟钝。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你的老巢不在了吗?不过那槐树就是个迷人心智的东西,烧了也挺好。就是太硬了,弄了好半天才烧起来的。”
“不可能!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要不然你以为我之前埋的真是我奶奶的骨灰吗?我奶奶的骨灰当然是要埋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怎么会埋在这里。”莫沫无奈的耸耸肩,所以说有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妖都要多转转脑筋,要不连本家抄了都不知道。
“明煊”试了试,发现老槐树的生息就像被人恶意掐断了一样,根本没办法联系。他又尝试联系明煊,发现也联系不上。
看着眼前优哉游哉的某个人,这么多年里,她到是第一个让他感到生气的人。“你是早跟他串通好的!”
莫沫笑着点点头,“为了骗你,可真的煞费了我一番功夫。”
“哈哈哈哈,难道你以为我死了之后,他就能好好活着了?”此时的“明煊”笑得有些狰狞,双眼布满了血丝,这时看着倒有些像厉鬼的恐怖模样。
莫沫倒似没看到这可怖的模样,向前走了几步,此时地上的伏妖阵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明煊”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上的生机正在慢慢消失,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满头的冷汗。这种感觉自他成妖以来,是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白的感受到。
如果不是因为他只有一缕精魄在这里,他绝对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该死!”他拼着最后的的一丝力气,向莫沫抓去,但是半路上却被一股力量阻止了。
你知不知道,今日她不死,我们就要死在这了。难道你真是想要跟我死在这吗?他此时急的只能在心里怒骂,而那人却明显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与他争夺起身体的控制权来。这个阵法本就对妖类的影响更大,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最后只能将身体的控制权交了出去。
莫沫单膝跪地,轻轻地将脸色白的几近透明的明煊拥入怀中。他耗了太多心力,太累了。
明煊依赖的靠着,道:“他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活下去是依靠他,但是能在死在你的怀抱里,真好。”
“当初杀了那一家之后,我就知道我没资格再见到你,我太坏了。可是我又很贪心了,哪怕只是一眼,我就想着就是见你一眼,我也满足了。咳咳。”他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这些年对她的思念,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莫沫静静的听,直到语音间歇,她才低低说道:“我知道你想杀的从来都只是明远而已,只是你控制不住他。你还是你,还是我的笨笨。”
“那你永远陪笨笨好吗?笨笨一个人太寂寞了。”
莫沫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腹中一股剧痛,一只手从她的腹部穿了过去。
明煊的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不停的往下落,怎么也止不住。他颤抖着将手收了回来,紧紧地抱住眼前流血不止已断了生气的女人。
沫沫,不疼啊,不疼。笨笨给你呼呼就不疼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他感觉得到自己又要死了,死亡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但是,但是这次,他很满足!他笑着搂着他的女孩闭了眼,酒窝深深,宛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