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庭前花开花散,看天边云卷云舒,百无聊赖的日子是那么的消磨。
宋倾昭挺直着身子,葱葱玉指拿着挺直的毛笔在宣纸上认真地抄写着四书五经,一旁的半夏在淡淡的木子花熏香中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发出淡淡的鼾声。
宋倾昭闻声,慢慢转过头去,看到半夏那恬静纯真的睡颜,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但又看向外面晴空万里,万丈光芒耀千里,可自己被勒令禁止出门的失落油然升起。
宋倾昭轻轻地叹息一声,拍了拍光洁的额头,便又继续拿笔专心地写了下去。
阴暗潮湿的地下囚笼里,散发出不算浓郁的血腥气味。但是充斥着一股股腐朽腐败的气息。一个严密的牢笼里,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他蓬乱的头发盖住了面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牢固的枷锁严密禁锢着他的双手,手腕上已经被磨出骇人的血泡。
一阵嘈杂声伴着一步又一步铿锵有力的步伐走来,使得一向警觉的许墨条件反射般的睁开眼睛,可随机伴之而来的是脑袋的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使得他不得倒吸一股凉气。
“啧啧啧,可真是能撑啊。许墨,我可真是低估了你。”凤央暮一身玄黑色的衣袍显得他雍容俊美,修长挺拔的身材让他如同像个帝王一般居高傲视一切,漆黑的双眸擒着满满笑意,此刻正盯着许墨,满满的讽刺。
许墨艰难地动了动身子,轻笑了一声:“这怎么好意思,让凤大人如此赞奖鄙人?只是到如今,鄙人该说的都说了,恕我真的背不起这个暗度陈仓的罪名。”
凤央暮笑意更甚,索性坐了下来,交叠着双腿,启口:“啧,许公子此言属实差矣,我怎会让你无缘无故背此冤名?我不是个好人·,在此江湖世道之上,大家各凭本事吃饭。一块肥肉,并不是谁看上就是谁的,而是谁先吃到算是谁的。”
许墨听了冷冷地嗤笑一声,凤央暮看到了,也不怒,继续道:“只是,我不懂,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既然加入到我的阵营,又为什么伙同江北势力和我作对?”
许墨轻哼:“什么江北势力?我一个小小角色怎么会与他们勾结到一块?他们又凭什么独独选我来做卧底?”
凤央暮挑眉:“是啊,小小的许家,他们凭什么看上了你呢?许公子,你心里难道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是金钱的诱惑还是强硬的威胁?”
许墨被枷锁禁锢的手慢慢握紧,知道关节渐渐被他握得泛白。
凤央暮低沉的声音仿佛具有一定的蛊惑性,在空泛潮湿的牢房里回荡:“许墨,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不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你归顺于我,江北那边你按兵不动,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我还可以保障你许家上下衣食无忧。怎么样?这可不是一个赔本的买卖,许公子这么精明聪慧的一个人相信是不会拒绝的吧?”
许墨沉默了,半晌,凤央暮便起身要走,“慢着!”许墨急切地喊道“我,我答应。”
凤央暮转过身,瞥了一眼许墨,轻轻哼了一声。便说:“给许公子松绑,并好生照料,给他五十两银子。”
许墨瞪大双眼,好一会儿才将欣喜慢慢压下去,更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凤央暮尽收眼底,微微笑了起来。走出牢房之后,乔柯在一旁问道:“大人,这样的人您不处理掉?以防后患。”
凤央暮摇摇头:“我自有我的打算,这枚棋子,暂时不能丢弃,他对我目前,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