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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哑炮 刘庆邦(2)

乔新枝把两只手掌快速搓了几下,搓热,分别捂在丈夫两只耳朵上,说狗耳朵真凉。老婆把宋春来的人耳朵说成狗耳朵,宋春来没有辩驳,没有说狗耳朵上有毛,人耳朵上没毛。他也不认为老婆把他说成狗,是故意占他的便宜。相反,这让他觉得亲热,觉得开心。好比老婆两只温热的小手不仅暖在他的耳朵上,还通过他的耳朵,一直温暖到他心里。家里有个老婆真好,天底下有什么能比得上家里有个好老婆呢!老婆给他暖耳朵,他就把两手伸进老婆的棉袄下面的棉裤腰上,在那里暖手。宋春来的个头不算高,两口子都站直,乔新枝还比他高出一点点。这样宋春来摸老婆的裤腰很方便,不用踮脚,也不用叉腿,两手一环,就把老婆后面的棉裤腰摸到了,同时也把老婆搂住了。棉裤腰那里可真热乎。只摸到棉裤腰,宋春来不会满足,他的手还要往上走。上面就是老婆的光脊梁板。老婆棉袄里面套的有一件秋衣,但老婆为了掏奶喂孩子方便,从不把秋衣往棉裤腰里扎。宋春来的两手往上一走,就把老婆的光脊梁摸到了。他说,我的手可是有点儿凉。老婆说,没事儿,不怕。老婆的光脊梁不止是热乎,简直有些烫烫的,那是一种软和的烫,一种滑溜溜的烫。老母鸡刚刚下出的鸡蛋,就是这样烫手和光滑,可鸡蛋却没有这样软和。

老婆把手从宋春来耳朵上拿开,说好了,我去给你下面条,你准饿了。宋春来的肚子是有些饿了。他在井下干了十来个钟头,只吃了一顿矿上安排的班中餐。所谓班中餐,也就是啃两个干火烧,口噙着铁壶嘴子喝一气温开水。可宋春来还有另一种饿,这种饿和肚子有点儿关系,又没有关系,它来自肚子下面。和这种饿相比,他宁可把肚子的饿暂时压一压,先把肚子下面的饿满足一下。所以他没有松开老婆,反而把老婆的背搂得更紧些。他两腿紧绷,把自己的前面往老婆的前面贴。不贴还没什么,一贴那样东西就跳了出来。老婆背上有个沟,他的手指顺着沟往下走,越往下面沟越深。然而走到在沟上横担着的裤腰带那里,他的手被挡住了。老婆的裤腰带是用一些碎布条搓成的,像一根绳索,挺结实的。他捏住后面的裤腰带往下拉,对老婆做出了明显的示意。老婆明白丈夫的意思,丈夫每天从井下回来,都是急着先吃这一口。她愿意让丈夫先吃饭。老婆什么时候都是热乎的,馏好的馒头不吃就凉了。再说吃饱了肚子才好干事情,空着肚子就用力,对身体终归不是很好。她说:不许这么没出息,先吃饭,吃了饭再说。两手往外推丈夫。丈夫说,不,不,我不用吃饭也有劲儿。丈夫的样子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耍赖。老婆越推他,他把老婆搂得越紧。

宋春来挤住了老婆膨胀的奶,老婆惊讶了一声,他才把老婆松开了。他问老婆怎么了?老婆说,你把我的奶水挤出来了。她解开扣子,往上撩起衣服,果见一只奶子在滴奶水。她虽然站着,奶珠子掉在地上竟摔不碎,可见她的奶水质量有多高。她见丈夫有些发愣,对丈夫说,快,快来吃几口。老婆的奶水是给儿子吃的,或者说老婆的奶水是儿子的口粮,他怎么能吃呢!当丈夫的吃老婆的奶水,这事可从来没听说过。他犹豫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老婆催他快点,奶水滴在地上,都浪费了。老婆还说,反正别人又看不见,你怕什么!老婆把门掩上了。宋春来说,你把奶水挤在碗里,你自己喝吧,你喝了奶,还可以生奶。乔新枝说,我喝了奶,再生奶,那不是回锅饭吗!我不想让我儿子吃回锅饭,吃就吃新鲜的。她的胳膊一拐,拐住丈夫的脖子,把硬枣一样的奶头子在丈夫嘴上,说你尝尝吗,试试吗。我看你还会不会吃奶!宋春来羞红着脸,只得把老婆的奶头子噙住了。他吃得不是很大方,只把嘴张开一点点,只叼到了奶枣儿。在他没有叼住奶枣儿时,奶枣儿在一珠一珠滴奶水,他一叼住奶枣儿,奶枣儿反而不出水了。他把嘴松开了,说他吃不出来。老婆不松开他,要他张大嘴,多噙点,使劲吸,并说,笨蛋,你还不如你儿子会吃呢!按照老婆的指点,他一下吸到老婆的奶晕子那里,果然吸出了奶。老婆摸着他的头,夸他真听话,真乖。他不敢看老婆的眼睛。一个大男人,像儿子一样吃自己老婆的奶,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把人家的好嘴笑歪。他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说不好吃。老婆问他怎么不好吃?甜不甜?他说不太甜,淡淡的,还有一点面儿面儿的。老婆说他不懂,人奶是最有营养的东西。她把自己的奶盖住了。乔新枝让丈夫吃奶,其实是她的一个小计谋,她的目的还是让丈夫先吃饭。

下好了汤面条,乔新枝陪丈夫一块儿吃。她用细葱花给丈夫炒了两个鸡蛋,把盛在碗里的鸡蛋端在丈夫面前,只让丈夫一个人吃,她一口都不尝。丈夫用筷子点着鸡蛋,让她也吃一点。她让丈夫趁热快吃,她不吃,她只吃面条就行了。丈夫说,你吃了鸡蛋,还可以给儿子下奶。鸡蛋给我一个人吃了当什么,我什么都不会下。乔新枝说,谁说你什么都不会下,我看你也会下奶。丈夫说,开玩笑,我拿什么下奶?乔新枝抿着嘴乐,不说。丈夫问她乐什么,她才禁不住说,拿什么下奶你知道,我看你下的奶比女人下的奶还稠呢!宋春来像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了。他一明白就春心荡漾,高兴得不得了。他说,你浪,你浪,你光逗我,我受不了啦!他推开饭碗,站起来,一下子把老婆抱住。老婆在床边靠着,手里还端着饭碗,她把碗举高,说慢点儿,让我吃了这两口,两口并一口把面条喝了下去。这次她没有拒绝丈夫的要求,只说丈夫真是个紧嘴猴儿。

半下午时,雪下得小了,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雪花漫不经心似的洒落着。丈夫和儿子在床上睡觉,乔新枝系上红围巾到门口扫雪。丈夫上的是夜班,白天必须把觉睡足。她不能陪丈夫一块儿睡,要是睡颠倒了,她夜里就睡不着了。她得给自己找点活儿干。她把儿子的尿布洗过了,也在煤火上烤干了,这会儿正好可以腾出手扫雪。扫雪得趁早。雪还新鲜着,虚蓬着,不但好扫,雪下的路面还干着,最能体现扫雪的效果。等雪一落实,或人脚上去把雪踩扁,扫起来就难了,得用铁锨铲。不把路面清理出来会怎样呢,太阳一出,雪一化,就麻烦了,雪面上会结下一层冰,滑得人脚羊脚都扒不住。特别是山坡上的小路,如果结了冰,跟路断了也差不多,山下的人上不来,山上的人也下不去。那样的话,住在山上的人怎么上下班呢,她怎么下山取水呢!她先扫自家门前的雪。门前有一块平地,不过三四尺宽。平地的边沿,就是一个断崖。断崖不是很深,也就一两丈的样子。可断崖很陡,石壁直上直下。她把雪扫到断崖下面去了。积雪有半尺来深,扫起来并不难,她一会儿就把门前那点平地扫了出来。她用的扫帚不是买的,不是用竹梢和竹身做成的,是她到山沟里采回一种叫扫帚苗子的野生植物,自己捆扎成的。不管日常用什么东西,圆的如高粱莛子纳成的锅盖,长的如野麻匹子合成的晾衣绳子,能自己做的,都是自己做。能不花钱买的,她绝不多花一分钱。作为一个矿工家属,她的户口不在矿上。她没有粮票,也不能挣钱。一家人吃饭穿衣,全靠丈夫一个人的粮票和工资。她深知丈夫挣钱不容易,哪一分钱不是成身的汗水和成车的煤换来的!

扫完了门前的雪,她就顺着平地一侧的山路往坡下扫。听见小孩子的欢呼声,乔新枝往上往下看了看,见不少矿工的家属都出来了,都在扫门前的雪。高处的一个平台上,有两个孩子在玩儿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把雪团成球,举过头顶往坡下扔,看谁扔得更远一些。每扔下一个雪球,他们就欢呼一声。乔新枝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等扫完了雪,她也把儿子抱出来,给儿子团一个雪球玩儿。说不定她还要把几个大小雪球组合在一起,做成一个白胖的小雪人,给小雪人的脸上安一只红辣椒当鼻子。她还想到,等儿子小火炭稍大一点儿,他们就再要一个女儿,到那时候,她和丈夫就是儿女双全的人了。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笑了一下,嘴角眉梢都是由心底生发而出的笑意。女人不知自己笑的时候是最美的,好比开在山沟里的花,那是自然的开放,自然的美。乔新枝头上顶的是红围巾,在红围巾的映衬下,她的笑脸不只是美,还有些光彩照人的意思。那些在山上扫雪的矿工的老婆,头上顶红围巾的只有乔新枝一个。人们从山脚走过,不经意间往山上一望,就把那雪白中的一点红看到了。人们望第一眼时往往会产生幻觉,以为山上开了一枝红梅,或一簇桃花。回头再望,才认出那是一个顶着红围巾的女人。路过的人心里不免会问,谁家的老婆这么俏呢?红围巾是宋春来给她买的。宋春来回老家探亲,在媒人的引导下,她和宋春来第一次见面,宋春来送给她一件用草纸包着的礼物,就是这条红围巾。她很喜欢这条红围巾,在她眼里,红围巾不光是她和宋春来的定情之物,红围巾还代表着红火和喜气。和宋春来照结婚照的时候,她戴的是红围巾。和宋春来拜天地的时候,她没有顶红盖头,戴的也是这条红围巾。到矿上来,她当然要把红围巾带在身边。她愿意红围巾一直鲜鲜亮亮的,永远都戴不坏。

下山的小路曲曲弯弯,乔新枝快从山上扫到山下时,江水君踏着雪从山下上来了。江水君是宋春来的工友,也是宋春来的老乡,他们同一天来到矿上参加工作。江水君跟宋春来走得很近,时常到宋春来家的小屋来坐一坐。江水君比宋春来年龄小,把乔新枝叫嫂子。那么乔新枝就随着丈夫把江水君叫水君。按说江水君可以跟乔新枝开玩笑。嫂子嫂子,吃楝枣子,楝枣子苦,生个小孩儿叫我叔。他们老家的歌谣就是这么唱的。在他们老家,当弟弟的跟嫂子逗趣或动手动脚仿佛天经地义,嫂子一不小心,弟弟有可能在她奶馒头上摸一把。嫂子也不愿吃亏,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嫂子们发一声喊,会把某个弟弟的裤子扒下来,给他晒蛋。可江水君从不和乔新枝开玩笑,他一见乔新枝就局促得很,手无处放,脚无处放,好像连话都说不好了。今天也是如此,他问,嫂子,扫雪呢?嫂子答,扫雪。一问一答都是正经话,或者说都是淡话,连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问了,答了,跟不问不答也差不多。当嫂子的本来可以跟江水君开个玩笑,比如她说,把雪扫干净好迎接你呀,不然把你摔个大屁怎么办呢!因知道江水君不爱开玩笑,她的玩笑就没有开出来。火镰子碰火石,玩笑要两个人开,才能碰出火花来。只有火镰子,没有火石,单方面开玩笑,怎么也开不起来。她见江水君一只胳膊下夹着一件衣服,问有事儿吗?江水君答,我的裤子开线了,扣子也掉了一个,想请嫂子帮我缝上。嫂子说,那容易。春来在家呢,你先上去吧。我扫完了这一点儿就上去。乔新枝额头上出了细汗,一说话口里哈出团团热气。江水君往山上看了看,像是不愿意一个人上去。他说,嫂子,你累了,我来扫一会儿吧。说着把腋下的裤子递给嫂子,并从嫂子手里接过扫帚把。江水君扫雪扫得很快,他手中的扫帚如破浪的船,把雪浪扫得飞扬着就让开了。他扫几下就回头看嫂子一眼,像是要在嫂子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又像是不想让嫂子先走。乔新枝似乎看出了江水君的心思,就原地站在路边等他。不知为何,和江水君在一起,乔新枝也觉得有些拘谨,不知说什么话才合适。在丈夫面前她不是这样,想说什么张口就来,说轻了说重了都没关系。跟江水君,她也不是无话可说,只是说话前要想一想,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好些话经不起想,一想就不想说了。说了还不如不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团一个雪球,朝远处扔一下试试。她没有团雪球,把戴在头上的红围巾取下来,抖了抖沾在围巾上的少许雪花,然后把围巾披在肩上,两角系在脖子里。

扫完了雪,江水君跟乔新枝一块儿往山上走。冬季天黑得早,有的人家已经开了灯。灯光从窗口透出来,洒在雪面上,雪面上反映的是橘黄的颜色。山上没有路灯,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雪的颜色有些发青,是月光一样的清辉。走着走着,乔新枝站下了,江水君也站下了,他们听到了琴声。琴声是从张海亮的小屋传出来的。张海亮的琴弹拨得一点儿都不连贯,像是一下一下迸出来的。每一下都横空出世,出人意料,又像是琴弦崩断了,再也不能弹下去。然而琴弦毕竟没有断,就那么一个音一个音的迸下去。连起来听,张海亮的弹奏是有谱的,也是有曲调的,只不过节奏慢一些。而正是这样声声断断的节奏,听来才有些惊心,还有一些旷远的凄凉。如果不是大雪铺地,琴声不一定会这样动人,不一定会引起人们驻足倾听。有了雪夜这个寂静而清洁的灵境,琴声的魅力才显现出来。乔新枝往张海亮的小屋看了看,小屋的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灯光透出来。在通向张海亮小屋的岔道上,积雪还没有清扫。张海亮比不得正常人,坡路上的雪要是不扫去,恐怕他就无法出门。乔新枝和江水君互相看了一眼,乔新枝说,她还要帮张海亮把坡路上的雪扫一扫。江水君说他扫吧。乔新枝不容商量,只管把扫帚要过来,把裤子递给江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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