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看着灵鸟玉坠在蓝问的手中晃动,而他的心也开始晃动起来,他发呆片刻,开始支支吾吾言语不清,似乎已经不知如何解释了!冯青脸色骤红,嘴里小声嘀咕着。
蓝问见冯青已经无话可说,他不由的严肃说道:“怎么?哑口无言了?说完了我,也该说说你了!”
冯青脸色一惊,“说……说我什么?”
蓝问笑道:“你如此袒护刘三,莫非你是故意隐瞒真相不成?还是说,那晚潜入妇人家中,抢夺财物的就是你!”
冯青脸色吓得苍白,像是身子触电一般,止不住的晃动,最后急忙挥着手,脸上写满了“惶恐”二字。
冯青惊恐言道:“怎……怎么可能是我?我……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忍不住提出心中所问,既然你已经有了证据,那我就不再言说了!”
“当真?”
蓝问看着冯青慌张的神色,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蓝问这双看似柔和的眼睛,却充满了深渊和恐怖,冯青看到蓝问都有些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冯青慌忙说道:“当然当真!”
蓝问不再理会冯青,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已经吓得面容失色的刘三,蓝问轻轻向刘三走去,蓝问撇嘴一笑,拍了拍刘三的肩膀。
蓝问问道:“刘三!那晚进入妇人家中的是两个人,而如今只有你一个,那请问还有一个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本公子可以保证,对你宽大处理!”
刘三早就吓破了胆,自然变得格外听话,只听刘三言语道:“是……冯青,这抢夺妇人家的主意也是冯青出的主意,请公子定然要饶我一命啊!”
冯青听到此话大惊失色,扭头便要向后逃窜,突然,一条狐尾缠住了冯青的胸口,狐尾一甩,冯青飞落在庙堂之上,身上都磕的淤青,仓惶摔落在地。
冯青一看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而庙堂之上醒木一拍,镇太公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堂下之人,脸颊都止不住抖动,满目赤红,紧咬着牙根。
镇太公大呼道:“如今证据确凿,冯青是为主谋,而刘三则是听信谗言,是为从犯!按南洲蛊宗律法,闯入家宅,企图作恶者该杀!判冯青暂压大牢,等候秋后问斩!而念及刘三从犯且又招供,将刘三废除刘府继承之权,将刘三驱逐刘府,永世不得进府!将他关入大牢,为期十年,不到期满不得释放!而老妇人的财物损失,刘府会尽数赔偿!”
“镇太公英明!”门外民众高呼道。
镇太公转头对着蓝问说道:“蓝公子,这样的处决你可否满意?”
蓝问一弯腰,言语道:“镇太公英明无私,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公大义灭亲,定然会千古流芳!”
镇太公一拍醒木,朗声道:“判决已定,现在行刑!”
冯青与刘三高呼“饶命”,却被进来的几个侍卫硬生生拉出了庙堂,看着刘三被拉出去,镇太公忍不住又是心酸上头,但面对蓝问,他却只能这般决定了!
看着案件真相大白,蓝问对着镇太公言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本公子就先告退了!”
“公子慢走!”镇太公起身一挥手,向着蓝问格外恭敬。
蓝问等人则走出庙堂,向着福安楼走去,庙堂则一哄而散,民众陆陆续续离开此处,唯有镇太公站在原地失神许久,脚步都变得愈加的沉重,难以挪开半步。
蓝问一行人重新回到福安楼,进入房间之中,贺逍遥一直郁郁寡欢,而蓝问却觉得大快人心,似乎做了世间最重大的壮举。
房间中,格外安静,众人心中有警惕、有疑惑更有喜悦,但似乎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变得陌生了,贺逍遥几人的身份公然与众,而蓝问的身份至今仍是个谜团。
终于,贺逍遥开口对着蓝问严肃的说道:“你说你在妇人家中取得玉坠,可这几日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你又是何时去过妇人家中?”
蓝问被贺逍遥一问,忍不住轻声一笑,“我不曾去过妇人家中,可我去过刘府啊!”
“这玉坠是从刘府得来的?”贺逍遥吃惊的看着蓝问。
蓝问却痴笑道:“那是自然,其实只不过是他们做贼心虚而已!他们那么谨慎怎么会留下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证据,那就只能自己制造证据喽!”
贺逍遥却突然勃然大怒,“蓝问!你满口胡言,谎话连篇!岂非正人君子所为?你太过歹毒!”
蓝问见贺逍遥怒气冲冲,不由委屈的说道:“你凶我?贺逍遥!你别忘了,是我替你洗清了冤屈!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在大牢中蹲着呢?谁都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是!我不是正人君子,我哪里和你们道家一样,讲究仁义礼智信,我蓝问注定是个歹毒之人!”
“你如此狠辣!还有理不成?”贺逍遥怒意大发。
蓝问也紧握着拳头,“我是狠毒,但贺逍遥你扪心自问,我蓝问可曾害过你分毫!”
说完,蓝问扭头便要离开。
贺逍遥急忙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蓝问停下脚步,一扭头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我是狠毒之人,又怎配与尔等这些名门正派的侠士同行?告辞!”
说完,蓝问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贺逍遥望着蓝问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有些伤神,一声声轻叹从贺逍遥的口中传出,不由让他眉头紧皱!
贺逍遥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立刻心静下来,自言自语自责道:“刚才是不是我说的有些过分了?”
苏玉儿安慰道:“行了,不必太难过,这蓝问当真神秘,他走了未必是件坏事!”
洛风也严肃的说道:“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我们本来也该上路了,你们迟早会分开的!”
“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苏玉儿问道。
洛风直视着窗外的天空,“下一站,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