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进入木屋之中,只见木屋一眼便能看见的是一张虎皮大椅,四周点燃着灯火,几个魁梧的男子站在虎皮大椅旁,各个手持兵刃满脸横肉,看待旁人的眼神总是富有杀气,但唯独看向虎皮大椅的男子却满是敬畏之色。
虎皮大椅上端坐的男子面容整洁,端坐也是分外正式,虽说外人都传言这是山匪的老巢,但虎皮大椅上的男子丝毫没有匪气,反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一身侠气的江湖侠客。
这男子正是这天门的门主,屋外百余人皆听他一人号令,男子也与屋外民众相同,也是一身朴实无华的蓝衣,身后挂带着斗篷,一把精致的宝剑从未在他手中离开过分毫,嘴角总是带着一丝笑容,一眼看上反而令人感觉他是个温和之人,但天门众人都清楚,论手中的鲜血人数,恐怕整个天门加起来都未必有他一人多!
天门门主环视四周,似是有些乏味,提起旁边一坛烈酒自顾自的畅饮起来,即使如此都不放开手中宝剑,或许是手中人命颇多,心感不安,所以总是给自己留一丝生存的希望,利刃在手也便安心几分。
分钟片刻,天门门主伸了伸懒腰,对着左右询问道:“宁盛在什么地方?”
左右护卫匆忙言道:“回门主,掌兵使去巡山了,至今还没回来!”
天门门主无趣的言道:“宁盛不在,这美酒喝着都没滋味了!如此美酒,无兄弟畅饮倒是可惜啊!”
突然,木屋门大开,蓝衣男子走进厅堂,看着虎皮大椅上的天门门主露出敬畏之色,向着天门门主行了一礼。
蓝衣男子恭敬的说道:“天门掌兵使宁盛拜见门主!”
天门门主看到宁盛大喜,立刻挥了挥手言语道:“宁盛你来的正好!正好本门主酒虫上瘾,过来与我喝两杯!”
宁盛却不见走动,只见宁盛严肃的说道:“回门主,此次属下有要事禀报,请门主决断!”
“哦?何事能让宁掌兵使都如此忧虑说来听听?”天门门主好奇的看着宁盛!
宁盛继续言语道:“回门主,属下巡山之时,在东山峰发现两个奸细,如今已经带到了厅外,请门主亲自审理奸细,为我天门周全!”
天门门主听到这样的话却显示出不屑的表情,挥了挥手言道:“两个奸细而已!不必审问直接杀了吧!这种小事你自己解决就可以了!这种安插奸细的手段,影门与玄门做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宁盛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了天门门主的意思,但心中却仍然感觉不安!不由思索一阵,心中仿佛悬起了一块石头!
宁盛再次言道:“门主,如今五大山门明争暗斗多年,影门玄门骚扰我天门最为厉害,属下觉得门主应该想法设法铲除影门玄门,不然我天门永不得安宁啊!”
天门门主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他们喜欢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本门主要当真与影门玄门开战,只怕鸿门与玉门会坐收渔翁之力啊!五大山门互相制衡谁也动不了谁,十几年了不都是这样吗?好啦!宁盛别谈论这些烦恼之事了,快过来与本门主一醉方休!”
“遵令门主!”宁盛点头应允。
天门门主一甩手,左右护卫匆匆将一张桌子摆放在大厅的中央,两把椅子放在了桌子两旁,天门门主与宁盛相对而坐,一坛又一坛烈酒摆放在桌前,天门门主看到美酒止不住露出喜悦之色。
宁盛端起酒碗,向着天门门主言道:“门主,属下敬门主一杯,多谢门主栽培,属下才有今日风光!”
天门门主笑道:“宁盛啊!这杯酒该我顾南风敬你才对,你为我天门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文管天门财政大权,武治天门兵马,反而我顾南风过得悠闲,你宁盛虽非我亲生手足,胜似亲生手足啊!倘若有朝一日,我顾南风撒手人寰,这整个天门就是你的,你就是以后的天门门主!”
此话一出,宁盛全身一抖,酒碗从手中脱落,宁盛吓得脸色苍白,愣神片刻,宁盛立刻缓过神,匆忙跪在了天门门主顾南风面前。
宁盛惊恐道:“门主言重!属下绝无贪图门主之位之意,门主对属下有再造之恩,为门主效犬马之劳乃属下分内之事,能为门主效力已经是属下的荣幸了,属下怎敢多有杂念?”
顾南风看着宁盛惶恐不安的神情,即使跪在地上都瑟瑟发抖的样子,顾南风忍不住露出笑意,缓缓起身,将宁盛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宁盛的肩膀,顾南风大笑起来。
顾南风笑道:“宁盛这是为何啊?本门主只是实事求是而已!你为本门主鞍前马后,我顾南风可是看在眼里啊!怎会多心呢?宁盛不必慌张,今日你我兄弟只饮酒作乐,不谈其他事情,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如此惶恐!快快坐下来,陪本门主接着喝酒!”
说话间,顾南风重新坐回座位,而宁盛也坐回原处,但宁盛脸上的惶恐之色至今都未曾消减,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宁盛自己听的格外真切。
时过片刻,酒桌再次出现一片祥和的气息,但其中却似乎充斥着恐惧不安和浓重的杀气。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个兵卒匆匆跑进了厅堂,对着宁盛与顾南风急忙说道:“门主、掌兵使大事不好了,刚刚被抓的奸细逃跑了!”
“什么?”顾南风与宁盛异口同声的大喊道。
宁盛转头看向了顾南风急忙说道:“门主恕罪!是属下失察,属下这就将奸细抓回来,重新交给门主发落!”
顾南风在短暂的焦急中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对着宁盛笑道:“不急!这次是本门主强行让你坐下喝酒,与你无关!宁盛听令,万万不得让奸细逃出天门,一定要抓到奸细,生死勿论!”
“宁盛遵令!”宁盛一点头,紧跟着急匆匆跑出了厅堂。
看着宁盛远去的背影,顾南风逐渐笑意全无,脸色一沉,轻声叹了口气,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