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
“抓紧我。”
钱多多看着前方走的稍显艰难的温珣。
应该是她在连累他。
然而她心安理得。
她拉拉温珣的手,扑闪扑闪眨着眼睛。
温珣转头,正好看见她想着法地卖萌。
他感觉心口好像有什么满上了一点。
他紧紧握着钱多多的手,转身是有点感慨。
他为世家子弟,不是没想过放弃与相爱的人相守。
在他的家庭,与妻子一生相敬如宾实在是太多例子了。
但还好。
他忠心于内心的选择,做了目前为止最明智的决定。
也还好。
他爱的人还在这里等他。
他会一直握着她的手。
钱多多不知道温珣转身后的内心活动。
她只看到她旁边的轩阑罗气得快冒了烟。
轩阑罗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石。
回忆着刚才温珣的转身一瞥。
他从没有用那样温暖的眼神去看过她。
阳光洒在那个耀眼的男孩上,一点点照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
透过光。
她看见男孩这一刻发自骨子里的幸福。
她看见的他,一直是淡漠的,冰冷的。
待在冰里的人待久了,就会让别人以为他本来就天性凉薄。
可那个在她看来毫不起眼的女孩,
却毫不费力地把冰都融化了。
他们似乎就在阳光下。
可她在阴暗里。
她以为的可以在黑暗中和她相拥取暖的人走了。
她该怎么办?
她一时有些迷茫。
心中不禁懊悔,应该和皇兄团聚后再过来的。
她一时脚步有些迟缓。
轩东篱一直跟在三个人身后,看破不说破。
他注意到轩阑罗的异常,上前悄咪咪地说道:“皇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轩阑罗脚步一停,回头看着他冷冷道:“多谢皇弟提醒,我还有些私事,先走了。”
轩东篱讪讪一笑,忙给她让路。
轩阑罗不悦离开,没能引起前面两人的关注。
轩东篱一脸得逞的笑容,向轩绮罗挑挑眉。
轩绮罗不置可否,一脸无奈。
她怎么会有个这么幼稚的哥哥?
山顶。
一位银发老者在略显平坦的地面上支起一副棋盘,优哉游哉地自己下着棋。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来了。”
雾隐山。
刘楚一边做着负重训练一边嘲笑梅斯。
“你小子也就这样了啊,怎么这么弱鸡?”
梅斯脸上蹦出一个十字架,黑了几分,表示自己不想搭理对方。
他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埋入衣服,却始终抬不起巨大石块。
刘楚见状嘲笑道:“长的像个女人,连力气也跟娘们一样。“
梅斯恼羞成怒,使出吃奶的力气缓缓举动石块。
谢谂在旁边插话道:“女人怎么了?瞧不起女人啊。”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几人已经是相当好的朋友了。
陈茗笑言:“就是,我们几个还在这呢!”
张迩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打闹。
刘楚人机灵,开玩笑道:“平时不苟言笑的冰美人都笑你了,梅斯加把力!”
张迩听了有点害羞,但还是脆声反驳道:“你们俩整天训练这么长时间,不还是敌不过王辞吗?”
王辞默默在旁边举起两倍大的石头,听见这话憨厚笑了笑。
梅斯不服气,毒舌道:“那你怎么不说他有四个我那么重呢?”
王辞老实人不和他计较,摇了摇头就找个寂静地方训练了。
梅斯自找没趣,只能调侃刘楚:“你心上人都跟人家跑了,还搁这训练呢?”
刘楚脸色变得严肃凝重。
梅斯暗道不好,忙转换话题:“唉谢谂,你那个又炼出来什么毒药啊?”
刘楚黯然离开。
梅斯一脸尴尬,小声和三个女生嘀咕:“我有很过分吗?”
三个女生齐刷刷地点头。
他哽言。
默默看向刘楚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草地。
“唉你说,我是不是确实不配和她站在一起啊?”
刘楚看着躺在他身边的损友梅斯低声问道。
梅斯心中思绪万千,他说话些许迟疑。
“倒不是,只是,那个人是钱多多。”
刘楚转头看向他,听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温珣会喜欢上她,你也是。”
“只是我隐约觉得她很不简单。”
他扭头看着自己好友失魂落魄的脸,缓缓道。
“她身边的人若是温珣那个级别的,那么,你确实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刘楚疑虑出声:“温珣,他为什么这么厉害?“
梅斯叹息一声。
良久他继续说道:“我有特意调查过,”
“他是温家的继承人,从小就被当作家主养的。”
他缓缓说着,语气透着一丝敬佩。
“我也只是听过他几个秘闻而已。”
“温家人为了保护他很少公布他的信息,”
“只是,”他语气微顿,“听说那些自视高贵的王家子弟没有一个不信服他的。”
“所以他被称为是侯中第一人。”
刘楚缄默。
梅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
“所以我才说,如果钱多多和温珣在交往的话,我们可能要加强训练了。”
刘楚苦涩开口:“那我是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梅斯诧异凝视。
“合着我说这么多,你现在才意识到你没机会啊。”
刘楚气笑,跳起来要去打梅斯。
梅斯巧妙闪躲,俩个人玩的开心。
朝堂。
轩阑陌坐在王座上像往常一样听着几人争辩。
小德子慢慢走上前小声说道:“公主要回来了。”
轩阑陌惊讶挑眉,这小妮子不是一般看见温珣就一定要黏上去吗?怎么这次回来了?
他随即想到些什么。
钱多多,朕倒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啊。
他嘴角笑容越来越大。
他倒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妹妹受委屈。
这个女人,有趣。
前庭里曾剑和白齐吵的愈发激烈。
他却懒得再听这二人争吵,直接离席。
几位大臣却也不惊讶。
他们跟着轩阑陌的时间久了,知道这位陛下的性子随意,况且,以这位陛下的手段,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管的。
曾剑与白齐对视一眼,眼中火花不减。
他们常年做对,对彼此太过熟悉。
只是看他们唱戏的人走了。
这舞台也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