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松了口气,握着他的手也松了,容夏趁势将手伸了出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握了握,抑制住自己恶心的心情,他现在只想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吃饭,他觉得心灵受到了伤害。
那人笑了笑,伸手将他的面碗接过:“一会给您送去。”他话说得利索,况且这事本就是容夏理亏,容夏也没再多说,撇了撇嘴,就转身离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那个想法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怎么了?面呢?”俞光济嘴里塞满一一大口面条,唇边是一圈红油,他吃东西一向大手大脚,衣服领子上全是红油点子,脸上也有几个油星子,他感觉烫用手背一抿,瞬间手背和脸上又油了一片。
苏艾问的简单直接:“刚才那个人怎么了?”
容夏抚了抚头,倒也没说什么,话说这里这么多自媒体他不怕,怎么他一靠近他就那么谨慎了呢?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啊,如果只是怕被拍到店里卫生他不应该是那种紧张的表情吧?
千丝万缕这一刻涌在心头,容夏却还是觉得一团乱麻,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摇了摇头,那人已经将碗端了出来,容夏尝了口,正正好,几人安静地吃饭,一时间只有“呲溜呲溜”的声音。
就在这时,隔壁一群女生讨论的声音越来愈大,她们自己到不觉得,似乎是在讨论什么事情,一人声音压过一人,旁边桌子上摆着自拍杆和手机,似乎是做自媒体的。
一个女生言辞激烈,怒发冲冠:“我告诉你们,这就是灵异事件!这边已经出了好几起了,我为了调查这个都已经住在这一个月了,你们知道吗?这边的人基本都知道一首歌……”
初一月,女人笑,笑完身躯似鬼魂,人们闻,三尺之前有腥味,断头尸里有冤魂,死人过葬要小心;
二月半,三孩玩,故事听多请勿信,一丈外,蓝火炎炎追人走,冷火烧尽骨头柴,明天一见无灰尘。”
那女孩神神叨叨的,一脸严肃:“我跟你们说,你们仔细品品这味,就知道了这个莲花村,是个鬼镇!最后一个就是之前曝出来的新闻,你细品,你细品!”她周围的一圈人被她唬的不敢说话,面面相觑,似乎眼神里都带了一丝恐惧。
容夏被这姑娘逗得想笑,不过,最后一个有点意思,蓝火?那不就是磷火吗?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那边墓碑多,说有鬼火他是信的,只是这事也太玄乎了,闹鬼火的那么多,三个孩子,怎么可能都会出事呢?他摇了摇头,感觉几人吃得差不多了,招呼两人一声,走出了餐馆。
“你们听见前面两个故事了吧?”俞光济脸色有点难看。的确,但凡谁知道在了解以前还出了那么多差错,都会觉得不寒而栗,而且除了最后一个,前两个似乎带了些玄幻色彩。
“似乎都是有些灵异的现象呢!”苏艾淡淡说了一句,他差不多听过一遍就能记住了,有空的时候查下,他好像在哪看过这种歌谣。
医院。
“教你个法术。”司申看向一旁盯着窗户发呆的骆隐说道。自从这女人放弃了杀赵甜恬以后,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有些人能够死后化鬼,就是因为怨气过重,即使轮回都不甘放下过往,那些能够大彻大悟的,也都大都选择了结自己——变成鬼的理由都没了,还赖在这世上飘着干嘛,好玩吗?
可骆隐这几天的状态颇像退休后的老人——抓紧时间想最后的清福。她闲的没事总向窗外发呆,可能是看一只鸟,可能是看落日,总之,之前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随和和平静。
“什么?”她转过身,落日余晖,整个人背后是金色的,有些动人心魄。
他用手快速结了个印,看向她。骆隐照葫芦画瓢,虽然结印手势是正确的,却没能结出印,这几天都是这样的,不过司申倒也没有过分要求她,掌握个大概就可以,只说这事急不来。
“你之前,是怎么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掉的?”骆隐终于忍不住问道。之前这货动不动就可以把一些东西“塞”到空气里,看得她一愣一愣的,盯着那处硬是啥也看不出来,还偷偷的在他离开后用手摸空气,还能摸到什么?空气啊!
司申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脸无辜,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火龙果,当着骆隐的面把皮剥开,一口一口吃掉,全程缓慢而坚定,吃完了他把皮再次塞入空气中:“就这样啊。”
看的骆隐瞠目结舌,愣在原地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货是在揶揄她,她咬了咬牙,秀眉几乎成竖成一条直线,藏在旗袍下的手握了又握,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话了。
容夏三人吃过饭后,不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让苏艾去看最近警局上公布的儿童失踪名单,已经最近的人口拐卖事件,一些不可思议的联想不停地在干扰他,他想起了那家面馆后厨的白瓶子。
苏艾精通电脑,善于破安全墙,侦破警局的防火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道:“不是说不会是人口拐卖吗?”他双手几乎没停的时间,不停跳跃在键盘上。
“三个孩子如果是在健康,没有异常身体状况的情况下当然会闹出动静,但如果是在深夜,周围荒无人烟,已经晕倒或者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被一起团包了,也实属正常。”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了结论:“有人,在利用鬼魂的谣言拐卖孩子。”“找到了!”苏艾将结果投屏到大屏幕上,三个人围在面前开始看。
俞光济剥开了手上的荔枝,司申吃的他都有点馋了,赶紧也买了点解解馋,不过肯定没有他空间里的那么好吃,不过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他要啊,他看着结果皱起了眉:“怎么会这么多?”
档案上记录得一清二楚,可是有关媒体或警方却没公布一点消息。俞光济沉了眼眶
几人沉默不说话,容夏摇了摇头:“应该有更多的,还有那么多无关人口,比方说流浪儿童,弃养的婴儿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情况,谁给他们报案?”
既然确定了是拐卖儿童,几人事不宜迟,容夏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二人听,几人决定再去一趟面馆,等天黑,他着重强调了那一小瓶装满白色颗粒的瓶子,一定要查看。
几人身着黑衣,拿着信号干涉器,静悄悄的到了面馆,几人撬开了门锁溜进去,容夏拿着后厨的的小瓶子,悄悄倒出来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小瓶子里,再一起出去。
几人离小面馆一段距离后,将颗粒取出,容夏实验了下,如他料想的一样,是白磷,三人眼神一对,差不多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家面馆的主人应该是个人贩子团伙,在这边作案恐怕是想蹭莲花坞的“鬼名”,以此一来卖了小孩拿钱,二来来这里调查的人越多,他们就越有生意。
毕竟这里地势不吉利,太多传闻,方圆几里就这一个饭店。几人想明白了事情经过,准备明天在到这里将人带走后细细盘问,就是不知道那几个小孩的安危了。
容夏突然转念一想,这里离莲花坞那么近,他们几个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这三更半夜,倒不如进去看看前面两个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真的有鬼,这个时候进去,无疑是最能吸引出鬼的时机。
“我查过了,第一个是一个传言,据说夜半三十,空旷的地方会突然出现小孩的啼哭声吸引人们去看,就会看到一个一个包裹,如果有人因为怜悯或者是好奇去抱着看,就会发现——”苏艾顿了顿,看了看两人,“那小孩长着一张老人脸,一口把人的头吞掉。”
两人背后冷汗直出,“这么说,只要听到声音不碰它就可以了?”容夏大着胆子问道。
“理论上是的。”苏艾点了点头,言下之意就是是可以这样推测,只是事发的时候没人说得准,谁知道这怪物会不会远程,或者有其他的方式,毕竟知道的人都死了。
却没想到,几人刚讨论完,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到微湿的土壤时,异端徒生,异常的声音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三人同时僵住,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然而,就在前面的横路上,一个包裹躺在那,显然,啼哭声就是从那传出来的,容夏很明显的听到了抽气声,他低声问了句:“刚才有那个包裹吗?”
俞光济感觉浑身的血都僵了,这种刚讨论完事情某种东西就出现在眼前的感觉太诡异了,简直是在上帝视角的角度下一样,他声音有点颤:“没有啊,”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确定的又问道“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