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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为时已晚

梦神甜味屋今日歇业。

暖儿感到无聊,不仅没有客人,索罗斯先生也既不教她知识,也不讲故事——他睡觉去了。

暖儿打开一道门缝,从休息室往外看——索罗斯先生从来不在休息室休息,即使这里还有很大空间——他总是在店内,他那张老旧藤椅上——他也很少休息。

暖儿闻到了,又是那股香,索罗斯总是要焚香。那是什么香呢?暖儿想着,抱着她的小白兔娃娃,又想,我要是它能说话该多好,那个叫【奇迹】的地方,会有这种娃娃吗?

……

博伊卡沙漠依旧孤独,这处遗址,被人为地隔绝,更显寂寞。

暮晨没有独来。

暮燕:“晨,时候不早了……”

暮晨:“我知道,燕子姐。”

暮燕:“你到底做何打算?”

暮晨叹口气,严重露冷光:“【奇迹】是敌人!”说罢,他又低头看了法台上的法阵,半晌,又叹气道,“是,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他刚起身,听到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没用的,晨哥哥,这个法阵锁没有九焰圣火,是解不开的。”

“什么!?什么时候!?”他的梦境又被索罗斯入侵了!

暮晨向空中看去,不见人。他敏锐向后转,只见欧阳弈霖向他走来。很友好,没有敌意。就像两人求学时那会儿一样。

欧阳弈霖也俯身去看那法阵。“九火,必须要九火,这点没错的,上学那会儿我学过魔法锁破解的。”

暮晨:“既然知道,为何不解开这锁?”

欧阳弈霖:“因为九火失传了啊。”

暮晨:“【奇迹】是魔法师集聚地,竟没有九火?话说,雅珈老师的搭档赤红夜不是纵火之神吗?”

欧阳弈霖面露嘲讽:“你还真敢称雅姨为师……”又道,“是,夜伯的确拥有九火,但他早就过世了……”

“【奇迹】笨蛋吗?没有传承吗?”

“闭嘴,我还没说完!夜伯本将火种传给我,但是……我的小火苗熄灭了。”欧阳弈霖像个孩子那样难过。

“灭了?!”暮晨气恨,“怎么灭的?”

“害!我的老师给我弄灭的。”欧阳弈霖心儿疼得都要流血了,“老师和夜伯不和,我在上课的时候,玩儿了小火苗,叫她瞧见了,弄出一阵风来,然后给吹没了……”

“呃……”暮晨表情露出一种奇怪的狰狞,“这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不是你从漫画里看的?”

“啊,当然了。还缺六种火,只要集齐前四种,可以提炼出最后两种。找吧,晨哥哥。”

暮晨:“等下!我可没说要和【奇迹】合作!”

欧阳弈霖听罢,脸阴沉下去。

“那你们就还有九种火焰要找,雷蒙德。提醒一下,夜伯本是火神后裔,集齐九火虽走了捷径,但依旧花了20年。”

“还有,我说,雷蒙德”,欧阳弈霖走过去,将胳膊搭在雷蒙德肩上,“你做的是不是有些不人道呀?”

雷蒙德一惊,把他推开,“什么?”

欧阳弈霖:“雷蒙德,你被我困在梦境中,为何不能坦诚相见?在这里隐瞒有何意义?”

“为了我的梦想,与你公开为敌也不妨!”

欧阳弈霖:“可妨了!与【奇迹】为敌,你即死亡!”

雷蒙德:“哼!逐鹿中原,鹿死谁手未可知!”

欧阳弈霖噗一声笑了:“阿勒,古话说得好,你要怎么从梦境出去?”

“呃?!”哦,对哦,这咋办?暮晨心中已经有无数脏话想往外冒了……

“总有……”

“总有一天?得了吧!你要真有耐心等下去,就不会指使阿列克谢·罗霍夫去杀人了吧?”

“被发现了啊……”雷蒙德不免紧张。

“发现了,也知道你的目的,手段。那家伙,是【行动者】成员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首先是外星人,他说地球话就不是那么溜,你们和我们很不同,蓝血人。就算不查血液成分,你们没法一直吃地球饭吧?”

“然后是会魔法,会魔法的外星人可不多。就三个比较有名的,我雅姨、凯撒、还有你。”

“你处心积虑地搜寻地球资源,想必早掌握了多多少少的永魔体了吧?阿列克谢·罗霍夫不会魔法,但拿着储存魔法的永魔体就可以用吧?”

雷蒙德辩解:“你也知道,我的魔法是【雷鸣】,这个用起来不太合适吧?”

“辩解无效,你到这儿来,已经解释了这个问题了。这里是【麦卡锡】遗迹啊!雷蒙德,【麦卡锡】已经给你指引了吧?”

雷蒙德又是一惊。

“说说看,你得到了什么【麦卡锡】魔法具?有跨越空间能力的魔具?瞧你那被揭发后痛苦的表情——没错,你用那魔具获得了空间穿越魔法,用永魔体存储魔法交与阿列克谢·罗霍夫,让他实现了隔空杀人,隔空盗物。”索罗斯抓了一把沙子,魔力运转,沙子便到了另一只手上。“就是这个手法,可以转移匕首。”

“一切都是密谋好的。隔空盗物,偷走匕首,引君入瓮,提议高层开会,却让南智元和北条义时提早进入会议室,罗霍夫跑到对面写字楼,制造不在场证明,知道两人起争执是必然,所以名正言顺地隔空杀人,抛出匕首,刺人身亡,然后迅速赶到,争当第一目击者。把这锅扣在南智元和白氏集团头上。”

“至于证据嘛,伪造的也很好,造一段假录像,偷一点指纹……你们蓝血人长于技术,不是难事。真相的证据,一是阿列克谢·罗霍夫的记忆,二是阿列克谢·罗霍夫使用的永魔体和你的【麦卡锡】魔具!”

“并且,我猜想你收到的【麦卡锡】礼物,不止此,喂,雷蒙德,你得到了什么【麦卡锡】真言?”欧阳弈霖语气激愤起来,“是什么样的只言片语让你背叛你的恩师,背叛索拉姐姐,春姐姐,花大力气在地球搜刮能源,在唐托比亚奇点建一个高聚能武器对准地球,随时准备用【麦卡锡】魔具传送它的攻击力,好重创地球?!!”

“我还一直相信着你,索拉姐姐、春姐姐一直在相信着你,等着你重新出现!明明地球给了你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要摧毁它?!说,为什么?!我认识的晨哥哥不是克米尔战争分子!”

欧阳弈霖发泄一通,语调不在激昂,但转为缠绵的悲伤:“呐,晨哥哥,你的确过分了吧?阿列克谢·罗霍夫是北条义时的挚友啊,你怎么能指使阿列克谢杀了义时……”

暮晨皱着眉,眼睛看向别处,悲伤难藏,不痛快地说:“真是的,我知道呀!但阿列也有和我相同的梦想!做出牺牲是难免的!”

“呐,晨哥哥,你们都对地球有情吧,不会屠杀和称霸吧?”

“不,我们会称霸。”雷蒙德说地干脆冰冷。

欧阳弈霖一愣,然后冷笑一声:“哼,可是你们也没有时间了吧?不然不会采用杀人手段。我没说错吧?死了北条义时和南智元,吓跑了不少高管,国际未来公司就是有阿列克谢·罗霍夫执掌了吧?能源运输容易多了了吧?”

“切!”又被说中,雷蒙德深感不安。

“呐,我说,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你不就是想取代【奇迹】在地球的位置吗?”欧阳弈霖靠近了他。

“什么?!”

“又说中了吗?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刚刚不是说,会称霸,但不会屠杀吗?那不就和奇迹有一点像?只不过我们更友好,我们称之为引领。时间不多了,赶快决定,然后拿出魔具,让我去证明真相,救出南智元,当然我们【奇迹】会给予回报。”

雷蒙德陷入思考……

为时已晚。南母看着教会传信处传来的圣谕,浑身颤抖,接着痛哭流涕……

为时已晚。国际执法公会,在决定缓刑过了一周后,又重新宣布行刑,理由是,索罗斯等人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找到证明南智元无罪的证据。

为时已晚。南母家中自缢,南智元之女病重,南智元之妻知丈夫将含冤而死,南母自缢而去,女儿病重,不堪其痛,投河溺亡。

为时已晚。索拉知南家变故,义愤填膺,闯牢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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