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噩梦的开端
暮和国……
希妃是二皇子慕殇和四皇子慕玄的母妃,整个宫庭的人众所周知,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便是希妃。今日是希妃诞辰,因此,希妃的生辰宴上,热闹非凡。希妃倚坐在皇上身边,精致绝伦的五官带着雍容华贵的妆容,鲜红的唇勾勒出一抹浅笑,一袭红衣,愈加显得妩媚动人。希妃虽不似年轻时那般清纯俏丽,却仍可以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如同仙女下凡。她带着五岁的慕殇还有四岁的慕玄同座,其乐融融。满朝的文武百官,齐聚于殿内,为希妃庆生。
殿内歌舞升平,精彩的节目,引起百官惊艳的、赞赏的、惬意的、陶醉的目光。殿内很是详和融洽。平静得让有个人感到有了几分诡异。融洽的气氛,隐隐让白煜感到了几分不安。白煜隐隐约约地觉得,他手中的倏风剑,快要出鞘了。
倏风剑具有极强的灵力,白煜感到剑身自己在颤抖着。
一干舞伎翩然出场,卖弄着优雅的舞姿,时而旋转,时而跳跃,似舞蝶,似落花,在翩跹起舞,在旋旋凋零。一曲过后,舞妓又缓缓退下,但却让众人流连沉醉。此时,边关大将岑易站了起来,走到皇上和希妃面前,行了跪拜礼。白煜似自然反应般地,忍不住向前一站,将皇上挡在身后。
白家世代是皇室的守卫,在暮和国建国之前,便立下了这样的规矩。白煜在侍卫中武艺最高,又最为忠诚,是暮和皇上的贴身侍卫。白家在皇室的地位极高,只需听从皇上一人的命令。
“白侍卫不必如此拘谨,退下罢。”皇上开口下令道。
“是。”白煜瞟了岑易一眼,退在一边。但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依旧紧紧地抓着倏风剑柄。
“不知岑将军,是有何要事?”皇上问道。
“臣有一件好东西要赠予希妃娘娘。”岑易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白煜的心脏猛然一紧。
“那快叫人献上来吧。”皇上十分高兴地说道,没有任何防备。
岑易驻守边关多年,忠心耿耿,为暮和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皇上才对他没有起任何疑心。正是因为皇上的懈怠,才让白煜不安起来。
岑易从宽大的袖子中飞快地取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向希妃飞去,刀锋径直插向希妃腹中,鲜红的血漫过她的红衣,浅红的衣裙上,瞬间染上了一大片血迹,显得愈发鲜红,希妃嘴角溢出鲜血,目光呆滞,当场就毙了命。
“快护驾!“白煜大喊,挡在皇上前。“岑将军这是要反?!”
“正是!”岑易不慌不忙地答道,殿上的十几个人也执剑站起,站在岑易身后。
“皇上你快走,这里由臣顶着。”白煜将皇上挡在身后,执剑上前,皇上在慌乱中,牵起四皇子慕玄便匆匆跑开。无意中,偏偏落下了二皇子慕殇。
白煜领着一队守卫抵抗着敌人的攻击,刀起刀落,刀光剑影,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不一会儿,就充斥了血腥味。
“父皇,皇兄他……”慕玄挣开皇上的手,跑向慕殇。
“快撤!“岑易见寡不敌众,慌忙地撤退,临走之时,又回过头,袖中几枚银针悉数飞出,一针落在白煜颈上,另一针,刺入慕殇额前。
一阵刺痛弥漫着白煜全身,白煜知道,自己不行了。“皇上,臣不能再保护君上了,等犬子犬女长大,让他们遗承父业,继续效命于皇室罢。”白煌颈上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渗出,针眼处,血管内的黑血如藤蔓般扩散,面无血色。白煜,才不到三十岁的战士,倒了下来,白家只剩下年幼的白艾珩和白艾锦。
慕玄拼命地摇晃着慕殇,五岁的哥哥就这样在他面前,鼻息从弱,到再弱,最终到停止。鲜血在地板上开出一朵一朵的花,让人感到恐怖。短短的几刻钟之间,慕玄失去了母妃,又失去了兄弟。希妃和慕殇的尸体,还留有余温。
“父皇,快派军追他们呀!”慕玄拉着皇上的衣袖,用着稚嫩的童音喊道。
“玄儿。”皇上蹲下身来,“若是父皇派了兵。又剩谁来保护我们呢?”
慕玄甩开皇上的手,看着惨死的希妃和慕殇,扑在尸体上放声痛哭。“皇兄!母妃!”哭喊声决裂又凄惶,在整个宫殿内回响着。
慕玄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他又做了这个噩梦,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已经十一岁。岑易,在七年前已经叛变,建立起厌世国。七年来,暮和国与厌世国常年敌对。就因当初,暮和国国主没有发兵,拿下岑易,才导致如今厌世国的不断强大。
慕玄从床榻上坐起,望向窗外。“今夜满月啊。”
慕玄披上披风,走到院子里,坐在门前青板石阶上,望着夜空。夜空很是澈净,如一块黑色的幕布,还有残留着几缕轻纱般的彩云,缠绕在月亮旁。月亮,毫不吝啬地绽放着皎洁的光,点亮着整个夜空。夜空因月亮的光芒而显得不再孤单。彩云追月,美得自然,美得惊艳。
“殿下快回房休息吧,明日里,又有一批新的守卫要送进宫呢。”侍女道。
“本王不需要侍卫。”慕玄淡淡地说道。
慕殇和希妃死后,慕玄苦练武功,以他的武艺,的确是不需要什么侍卫了。他苦练武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保护身边他爱的人。
在暮和国,有一个神秘美好的传说。好人死后,便会化作一缕云彩,追逐光明,向往着太阳或月亮,在白天便是大朵大朵的白云,称托在太阳身旁。到了夜晚,则是飘渺的云彩,萦绕着月亮。而那些坏人死后,只会化作地下的怨灵,永世见不得光明,不可超生。
慕玄望着夜空中这幅彩云追月的风景画,暗下决心。“我定不能再让,我最爱的人受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