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胡杨林斜靠着墙打盹,忽然被一声“吱哑”的推门声吵醒。
那两拨人也早已惊醒,有些人手已经放在兵刃上。
借着柴火堆的余光看到,一道身影闪过,带着浓浓的寒气与湿气。
众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个身披蓑衣的女子。
那女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素面朝天,一身棕色蓑衣映得脸庞格外娇嫩与动人。满头乌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一道道雨水顺着发丝流到修长的脖子,消失不见。
那女子像是刚发现道观里有这么多人,被吓了一跳,刚解开的蓑衣又赶忙重新裹紧。
然而受到惊吓的女子更显的娇柔,让人忍不族心生怜惜,而那一闪而过的风景,让那些汉子们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那女子见满屋壮汉,都随身带着兵刃,地上还躺着一个被捆绑起来的少年,不由惊慌失措,倒退几步,紧紧贴着门,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青衣门中有一五短汉子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火热,回道:“姑娘莫怕,我等不是歹人,乃是青衣门中人,那边几位是血虎帮的好汉,在此皆是躲雨过夜。”
那女子闻言,松了一口气,赶忙回礼道:“原来是青衣门与血虎帮的好汉。小女子是不远处王家庄的村户,只因家里有事,不得不来此暂避。”
说罢,眉头微蹙,双眸黯淡,好似有浓浓的心事,惹人心疼。
那五短汉子赶忙让出个位置,道:“姑娘,天寒地冻,你又浑身湿透,不防过来烤个火,暖和一下身子,免得受凉。”
那女子犹犹豫豫,大概是觉得男女有别,大是不妥。可身上寒气愈重,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只得盈盈下拜,低声到:“如此,奴家便多谢诸位大侠了。”
说罢,轻解罗裳,脱去蓑衣,迈着莲步,跪坐在柴火堆前。
之前只是惊鸿一瞥,便觉得那女子煞是美妙。待那女子脱去蓑衣,才发现所观者不足万一。也幸得这场大雨,让众人得以一饱眼福。
那五短身材的汉子看的心中炙热,急急又添了些柴火,挑燃火堆,嘘寒问暖。
那女子身上的衣物被火堆渐渐烘干,大殿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像是女子身体散发出的体香。女子脸上也多了些血色,明眸流转间风采照人,风情万种,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五短身材的汉子坐在女子旁边,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迷醉。
五短身材汉子忍不住大献殷勤,找着话儿闲谈,悄然打听,聊起了女子的身世,却无意中勾起那女子的伤心事。
那女子垂首泣道:“奴家命苦,嫁与夫君多年,却聚少离多。夫君常年在外,留下奴家一人在家。前些日子却突闻噩耗,夫君在外病逝。这些年,夫君走南闯北置办家业,家中颇有些田产。可夫君病逝,又无子嗣留下,族中长辈便说奴家乃是天煞孤星,克死了夫君。不仅霸占了田产,还将奴家赶出家门。奴家无家可依,本想结束此生,却浑浑噩噩一路游荡,无意中来到此地。”
五短汉子闻言,心中窃喜。这女子虽说是个寡妇,但风姿绰约,楚楚动人,且家财颇丰。若是自己可以一亲芳泽,说不得再替她取回家产,人财两得。
想到这里,五短汉子气的须发皆张,怒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姑娘你莫难过!待明日天晴,我与你去与他们理论!若是还有人敢欺负你,我这柄青霜剑自是不会答应!”
见女子不言,只是低头哭泣,那汉子只觉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立刻把女子揽在怀里,好好安慰。
那血虎帮几个人早已听了多时,闻言,为首的刀疤脸哈哈笑道:“小娘子,你男人无用,死了便死了,不如你跟了我,我来替你做主,杀了你那些族老,咱们双宿双飞,起不快活!”
说罢,便将那女子扯起,揽在怀里。
那女子也不反抗,就靠在刀疤脸的胸前,好似小鸟依人,可幽怨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着五短汉子,像是被胁迫一般,只望有情郎能救她一救。
五短汉子早已将女子视为禁脔,见那女子眼神,也明显对自己有意,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顺手将宝剑抄在手里,指向刀疤脸,怒道:“淫贼,快放开她!”
刀疤脸将女子抱在怀中,只觉得温玉满怀,淡淡的幽香缠绕心头,顿时感觉以前经历的那些女人不过是红粉骷髅,只有眼前的女子才是绝色天香。只要能拥有怀中的女子,哪怕是一无所有也在所不惜。
刀疤脸冷笑道:“你这三寸丁,也敢打我夫人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五短汉子好似被戳到伤疤,夺妻之仇,辱骂之恨,熊熊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吼道:“淫贼!看剑!”
说罢,长剑脱壳,避开女子,向着刀疤脸刺来。
真是好剑,明晃晃如一轮明月,水汪汪似一汪秋水。
刀疤脸一声冷笑,道:“来的好!”
一股柔劲推开女子,刀疤脸握着剔骨刀,与五短身材汉子战在一起。
刀疤脸看着壮硕,却不是那五短汉子的对手,不过几十个回合,刀疤脸便落入下风。
不过刀疤脸凶狠无比,刀刀不离五短汉子的要害,不惜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故而那五短汉子虽稍占上风,却也一时拿刀疤脸无可奈何。
眼见着自己的大哥落入下风,剩下那几个血虎帮的汉子倒也义气,纷纷抄起家伙向着五短身材的汉子打去。
不过青衣门也不是吃素的,剩下那两人迎上,接住他们的攻击,众人噼里啪啦打作一团。
血虎帮本事稀松平常,但好在人多势众,悍不畏死,下手狠辣,青衣门的几位虽说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也没有血虎帮以命搏命的凶狠,倒是棋逢对手,一时难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