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心的表情终于从震惊缓和了过来,握住月华夜的手,渐渐放下来。
“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不能再认真了。”
月华夜挥了挥衣袖,回到了窗子旁边,继续盯着外面空无一物的天空。
“鹤哥,我知道你也喜欢幽箩,从今以后,幽箩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月华夜既用了“也”这个说法,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在云鹤心面前隐藏自己的感情。
云鹤心不解:“陛下,您明明对幽箩……”
“鹤哥!”
月华夜忽然打断他,语气带了些恼怒,他气为什么云鹤心不能直接答应。
云鹤心叹气:“我是不希望你后悔,我是喜欢幽箩,但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比我要深。”
月华夜背对着云鹤心,他用力咬着唇,甚至到颤抖的地步。
见他如此隐忍,云鹤心终于憋不住,上前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同我讲?”
被戳中心中痛处,月华夜猛然回头。
云鹤心一怔,他从来没想过,竟然能从月华夜眼底,看出一丝自卑。
“鹤哥,其实我……”
他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喜队的声音打断。
“陛下,人来了,请您上马。”
月华夜生生将方才想说的是话吞了回去,轻轻拍了拍云鹤心的肩:“别忘了我对你说的。”
交代完了这样一句,他出门,一下跨到马背上,牵动缰绳,头也不回地随着喜队出发了。
云鹤心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总觉得月华夜没有说玩的话,是一个惊天大的秘密。
否则,会有哪个男人甘愿让出自己心爱的女人。
云鹤心喜欢幽箩,能够娶她为妻,自然是了了他最大的心愿。
但是他知道,月华夜与幽箩是互相喜欢的。
他答应月华夜这一门婚事,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破坏两人感情的小人。
不过,月华夜那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在云鹤心的脑中挥之不去。
究竟,他没能说出口的理由是什么。
月华夜骑着马在中间,前后都有喜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不仅要在皇城内绕一圈,就连皇城外也是。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月华夜对冷香的重视,要东华国举国人民都意识到,他有多么深爱冷香。
其实,月华夜不过是想让那什么洞房花烛夜来的晚一些,更晚一些罢了。
但是,繁琐的礼节再多,也要不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等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整个东华国被夜色笼罩的时候,该面对的,月华夜终究还是躲不过。
此时,月华夜正坐在桌子边上。
两名侍女小心翼翼地为他与冷香满上两杯合衾酒。
“陛下。”她们示意,酒已经准备妥当。
“你们下去吧。”
“是。”
月华夜看了一眼冷香,她乖巧地坐在龙榻上,即使头上盖着喜帕,似乎也能感觉到她欣喜的心情。
相比冷香,月华夜的脸色可难看多了。
他叹了口气,在冷香未能发觉的空隙,偷偷在她的那一杯里放了一粒小小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