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几分醉意回到了宿舍,梁东和胡义侠两个人正对着电脑较劲地玩着“拳皇”游戏。梁东瞟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赶忙又盯向屏幕,撇着嘴来了句:“哎呀!哥们,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啊!胡义侠一会儿要出去,正好你过来陪我玩会儿。”我没有看他,没精打采地往床上一躺,虚弱地说:“我困了,想睡一会儿。”就在这会儿,电话铃声响了,胡义侠接起了电话:“好,我这就下去啦。”“哎!我女朋友打的,我得陪着逛街。”说完披上大衣就下楼了。
梁东叹了口气,很失望地关掉了电脑。点上一颗烟,缓缓地走到我的床前,透过烟雾缭绕,依然发现了端倪:“你喝酒了?”“对。”我眯着眼睛吃力地看着他。“这么大的酒味——我晕,你这是喝了多少?”梁东凑近我闻了一下,惊讶地问。“半斤——茅台。”我无力地回答,貌似还带着几丝炫耀。“茅台?!谁请的?”“反正有人请,但你不认识。”我略带几丝笑意。“哎,酒入欢肠,酒入愁肠啊!不说算了。”梁东撂下一句话,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书去了。
我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半,酒劲感觉已经过去,但是脑袋还有些疼。我抬眼一看,梁东居然又在那里玩着游戏。“走,吃点东西去。”我感觉有些饿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吃什么?”他头也没回地问我。“出去吃点吧。”我边打着哈欠边说着。“你去吧,我还没玩够呢。”梁东头也不回地说。“我看你都快玩傻了。喂!一个人玩多没意思。这样,咱们出去吃饭,然后去网吧玩会儿,怎么样?”“哦?你别说,这主意不错。”梁东这才扭过头来,冲我一乐。
我们两个人在门口随便吃了点,然后顺着学校门口的路向南走了一段。“嘿!这里开了一个新网吧!”梁东指着一家银行的二楼说着。我抬头一看,还真是呢!天色已黑,三个发光的大字此时显得格外夺目——“哈哈乐”。“哈哈!走,上去看看怎么个‘乐’法?”说着,我和他就上了楼。
可能是刚开张的缘故,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我们体验了一会儿,发现网速确实很快。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为人很热情,说话总是笑容满面。她很会做生意,如果上网时间超过两个小时,就免费赠一个盒饭——一般就是炒河粉或者炒饭。我们在那玩到晚上八点多,感觉机器很不错,赠的炒饭也蛮好吃。我们两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宿舍,梁东显然对这家网吧的印象很好,想让我明天一早还陪着他去玩。“你玩物丧志,我可还得学习呢。”我不屑地看着他。
“明天上午又没课,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梁东坐在椅子上,把腿翘得老高。“张栩会叫我去上自习的。”我从桌子上摸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呦,您这俨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啊。好了,当我没说。”梁东冷笑着,把打火机从我的手里夺过来,也点上一根烟。这个时候,胡义侠回来了。“陪老婆逛完街了?”梁东说着也递给她一根烟。胡义侠摆了摆手:“气管炎,戒几天。”“我看你们都是‘妻管严‘吧。”梁东往床上一坐,又开始看小说。
“哎!这就是围城啊。”胡义侠摇了摇头。“哦,对了,你的信。我给你拿上来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里拿着的一个信封递给了我。“哦?”我把信拿过来。“信封很好看,是个美女给你的吧。”胡义侠眯着眼睛笑着。我有点尴尬地陪着笑。打开信封一看,果然又是蒋思雨的来信。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她给我来信,我忘记给她回信了,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她这次的来信非常简单,就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我明白了,这是她的宿舍电话,让我跟她电话联系。
我一看,屋里梁东和胡义侠都在,这会儿打电话肯定不方便:“明天再说吧。”我心里想着,打算洗漱一下就去休息。我刚躺下准备进入睡前准备状态,梁东的网瘾又上来了。“老胡,出去玩会儿吧。给你介绍个新的地方!”梁东兴奋地爬起来对胡义侠说。“就在这里玩吧,出去干什么?”胡义侠很是疑惑。“这里没气氛,出去吧,我请你。”梁东显得很大方地说。见我笑呵呵地看着他,他还瞪了我一眼。“新网吧?”胡义侠显然也有了点兴趣。
“对,跟我走。”梁东收拾得非常快,还没等胡义侠完全反应过来,就连拉带推的把他弄出了宿舍。我摇了摇头:“真是网瘾少年。”我嘴里念叨着,眯着眼睛准备入睡。忽然,我反过味来,屋里没人了。我一个机灵爬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信纸。我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给蒋思雨打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辗转反侧想了许久,我心一横:“不就是打个电话吗?又不会吃了我。”想到这里,我拿起了电话。
不过显然我还是有些紧张,光是拨打号码居然就错了两次。我运了运气,重重地按着电话机上的键盘,手依然有些发抖。还好,这一次总算是拨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蒋思雨在吗?”我有礼貌地问道。“哦,你稍等一下,我把电话给她。”对方那个女孩也很是客气。过了一会儿,一个细声细语又略带江南口音的小女生接起了电话:“你好,请问是哪一位?”“哦,我——我是你的笔友,我叫刘可。”我说话并不是很流利,带着一丝紧张。
电话的那一头显得很平静,我仿佛听到了女生在轻声地笑着。“你终于打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呢。你觉得我有这么可怕吗?好紧张的样子。”蒋思雨的一席话看似平淡无奇,却让我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显然,她的话拉近了我和她只见的距离。“是吗?我没有紧张吧。”我微笑地对答着。“我的听力很灵敏的,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个情场老手啊?”蒋思雨淡淡地说。“在信中描写的那个你可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补充道。